客量復常慎防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剛過去的周末日,是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綜合組《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實施「乙類乙管」的總體方案》及《關於優化內地與港澳人員往來措施的通知》正式實施後的第一個周末日。由於澳門與內地及香港、台灣之間的通關實行豁免核酸檢測陰性報告,因而大量內地和香港旅客湧來澳門。據治安警察局統計,周五有四萬六千七百零二人次入境澳門,較去年同期日均上升逾一點九倍,也是自二零二零年一月二十六日爆發疫情以來,錄得最高的單日入境旅客。週六入境旅客量「更上層樓」,入境旅客達致五萬五千八百四十五萬人次。昨日由於是周日,內地和香港遊客紛紛返程賦歸,但仍有五萬零四百九十二人次的旅客入境澳門。鄰居旅遊局通報,剛過去的一星期(一月六日至十二日)共錄得入境旅客二十四萬零八百八十人次,日均三萬四千四百一十一人次。此外,同期的酒店場所平均入住率為百分之六十七點四。升遷一點九倍,也是自疫情以來的最高。
  這一系列數據,雖然尚未趨近疫前最高的日均十萬人次,但也已是很壯觀,比原預測的放開後平均每日二萬人次,「黃金周」日均四萬人次,要理想得多。估計,在春節「黃金周」期間,日均入境旅客量還要再攀高峰,甚至將會重現賀一誠剛出任行政長官不久後的春節前夕,新馬路一帶遊客擠到水洩不通,因而既喜又憂,擔心會發生擠迫意外的情景。
  不過,春節期間由文化局、交通事務局、旅遊局、治安警察局、市政署、消防局等多個部門合辦,六大旅遊綜合體支持打造的城市項目「新馬路任我行——步行區試行計劃」,將封閉大半條新馬路,變成步行街,屆時新馬路將以藝術融合環境特色,匯聚創意和藝文動能,激活傳統街區,為居民及旅客帶來新奇別緻的文化旅遊步行體驗,可能會疏導部分旅客,減輕少新馬路人流最多的前半段的擠塞現象。
  澳門街頭重現人頭湧湧景象,幾個主要的「遊客區」,如大三巴手信街、議事亭前地和水坑尾一帶、氹仔官等,人流水洩不通,龍環葡韻亦有不少市民旅客到場賞花。各家店鋪「人滿為患」,部分小食店前排起長龍,各家店鋪「多啲來,密啲手」,「做都做唔切」。由於三年疫情流失了不少人手,現在一下子難以補充,因而顯得人手短缺。萬幸的是,去年十二月中下旬的感染高峰期已過,「羊寶寶」們基本上已經治癒並能上班,否則根本無法應付此局面。
  各家賭場也是「生意滔滔」,中場基本「客滿」,賭台「曬席」現象基本消失。,
  旅客們也遊得盡興,感嘆沒想到放開後的澳門會這麼熱鬧,但感到很高興,不介意排隊消費,又盛讚澳門街頭小食美味,並認為人多才有旅遊的氣氛。他們都滿意在澳行程。
  不過,目前階段消費力比內地遊客較高的香港遊客,只佔總遊客量的四分之一,是較為遺憾之處。旅遊局為了催谷香港遊客量,除了推出車船票「買一送一」及酒店房間折扣等優惠措施,及邀請香港網紅來澳實地考察拍攝,以廣而告之之外,還邀請香港旅遊業界十四個商會四十多人來澳考察,行程包括到大三巴牌坊欣賞土風舞表演、在玫瑰堂欣賞澳門中樂團表演、參觀澳品薈和中葡平台展示館等。期間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向香港業界介紹本澳近期舉辦的活動,旅遊局局長文綺華表示,希望能讓香港業界知悉澳門旅遊業最新發展和項目。而香港旅遊業議會主席徐王美倫則粗略估計,新春期間會有逾五十個香港旅行團來澳。她表示,澳門旅遊氣氛好,經過今次考察相信可加快香港業界組團來澳。
  從一月八日以來的情況看,呈現了幾個主要特點。其一是遊客集中在幾個主要類型,一是「採購者」,提著行李箱隨街走,其中有的就是「採購大軍」成員,採購藥物等。雖然對治療新冠病毒感染的藥物有限購措施,這些「採購大軍」成員未必能如意,但有在內地經營美容等行業者卻是「大豐收」,瘋狂購買各種化妝品等。二是一家大小出遊,這當中又以香港旅客為多,他們都說要看看三年疫情後的澳門有何變化,小孩也可以品嚐各種美食,樂也融融。三是已經絕跡了三年的賭場香港常客,也專程來澳門重溫「小注可怡情」舊夢。
  其二是低中消費客多,「大豪客」鮮見。除了是各家賭場都是以小額投注者居多之外,各旅遊區也是低消費的小食店及手信店水洩不通,排起長龍,而在疫前也很暢旺的金飾店及名牌店,卻是「水靜鵝飛」。這顯示,經歷了三年疫情折騰之後,內地居民的積蓄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因而在消費上不再是「大豪客」,而是「就住」消費。
  但即使如此,「細水長流」也已足夠「養活」澳門。其實,這才是澳門健康正常的旅遊業業態。尤其是在博彩業方面,更符合健康有序發展的主旨,而且也能較好地配合內地的反貪及反洗錢鬥爭,及《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三百零三條新增「組織公民出境/出國賭博罪」的執行。國家也更有理由及正當性,放行內地居民到澳門旅遊,不反對也不鼓勵他們進入賭場「見識一下」及「小注可怡情」。這也正是當年國家同意澳門開放賭權,宣佈澳門是全國唯一可以「開賭」地方的宏旨。
  但也出現了幾種不良情況,主要是某些商家似乎是懷著要把過去三年的損失「奪回來」的心態,因而有「抬價」跡象。其中最突出的,是有舖位東主大幅抬升舖租,大有「摁住來搶」的趨勢;二是有個別的士「劏客」,濫收車資;三是有酒店瘋狂提價,其中一家酒店不知是如實還是「誤植」,房間價竟然過萬元,其他一些酒店則是數千元。
  這不但將旅遊局推出的車船票「買一送一」優惠措施抵消殆盡,讓旅客們負擔不起過高的酒店房間費用,只能是「滾水淥腳」地即日來回,而且也起到「趕客」的作用。從疫情時各家酒店「賣大包」甚至推出一百餘元一晚的超平價房間,到現在竟然要過萬元,這固然是「市場規律」,但也卻是「吃相難看」,敗壞澳門旅遊「價廉物美服務好」的聲譽。
  這就形成由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壞循環。消費者委員會是「做嘢」的時候了,經濟局、旅遊局等也宜從其本身職能出發,做好相關工作。其實,「薄利多銷」,又何嘗不能將過去三年的損失搶奪回來?尤其是附帶有賭場的酒店,其博彩收入就可補償酒店房間的「微利」。而從目前情況看,今年的博彩收入估算一千三百億元,是完全可以達標的,因而不能再以此前「暴發戶」的心態,來敗壞澳門旅遊業的美譽了。
  不過,旅遊局局長文綺華表示,曾向酒店業界了解,得悉此「虛火價格」並非是酒店自行抬價,而是有非本澳的網絡平台惡意抬價,因而當局勸喻酒店業界切勿再與有關惡意抬價的平台合作。但也不能就此止步,應當透過有關機構,向內地管理互聯網的官方單位投訴,並視事態發展進一步依法控告其損害澳門特區商業聲譽,以維護澳門旅遊業以至整個特區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