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首選戰不宜打出「中央支持」旗號

在「爬」此文「格仔」之前,筆者先作「利益申報」,此文並沒有支持或反對哪一位潛在的行政長官參選人的傾向。

本欄昨日「有人放風其中的人選與國家領導人『有親密關係』,可能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國家領導人最忌諱有人會打著其旗號去行事。因此,如果這不是為自己臉上貼金的選舉策略,可能就是其對手『高級黑』的反選舉手法。因而值得高度注意。」這麼一句,引發一些讀者朋友的共鳴及討論。尤其是在中央多次發出文件,必須「五湖四海」,團結包容,反對「拉山頭」、「搞圈子」之際,這種不管是主動還是「被」打著國家領導人旗號的做法,不但是有「以勢壓人」,對其他潛在參選者不公平之嫌,而且更是對國家領導人的「高級黑,陷國家領導人之不義,當然也陷自己於不義。

在這方面,崔世安就在二零零九年的第三任行政長官選舉的過程中,為現時所有的潛在參選人樹立了一個好榜樣。當時,在何超明虛張聲勢地聲稱自己獲得「中央支持」,甚至誣稱「中央不滿何崔貪腐集團」的強大輿論壓力之下,真正獲得中央支持的崔世安,卻是忍辱負重,從來沒有反駁,更沒有打出「中央支持」的旗號。當然,到了形勢明朗之後,尤其是何超明自己跑到北京一趟,了解到自己「表錯情」,而且也未能湊足選委會委員五十張提名表,跨不過「門檻」之後,才透過接受一家報章專訪的形式,宣布棄選。但仍然有另一份「何粉」報章,竟然以頭版頭條的版位,隆重報導「獲得中央支持的何超明將在近日領表參選」,成為「千古絕篇」。

實際上,就在按照行政長官選舉規劃日程,由當年五月十二日開始進行參選人領取參選報名表,而崔世安也宣布在當日前往領表的同時,筆者就從正式及正規的渠道,得知權威的訊息,以習近平為組長的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決定支持崔世安參選,並由中央最高層集體拍板決定。這也是在行政長官選舉過程中,筆者義無反顧地支持崔世安的主要動因,即使是當時及後來遭到何超明以其特區檢察院檢察長的職務濫用檢察權進行打擊報復,也沒有退縮。

何超明為了營造「中央政策」的假象,確實是下了不少功夫。他專門拜託能夠進入中南海的媒體對其進行專訪,將自己美化為「反貪英雄」。與此同時,利用偵查歐文龍貪案之機,對與歐文龍有工作關係的公務員實施「白色恐怖」,形成「動輒得咎」的行政氛圍,逼使他們不敢正常執行公務,意圖癱瘓何厚鏵管治團隊並「殃及」其主要對手崔世安,並「因勢利導」地推出「反對公務員治澳」、「反對商人治澳」及「必須由法律人治澳」的口號,在打擊其對手的同時,為自己「挪火煮食」。後來何超明雖然棄選,但仍然心猶不甘,慫恿其團隊起勁地抹黑崔世安,其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何超明「心有猶甘」的另一表現,是利用廉政公署已經宣布過了追訴期的「十幅墓地案」,以「不及時呈交資料」等籍口,意圖製造「瀆職罪名」,將特區政府「二把手」陳麗敏攆下馬,自己好取而代之,為下次特首選舉墊高「起步點」。與此同時,禍及了民政總署的幾位官員,在後來實行「雙重效益」,既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的議員,又要參加葡萄牙共和國國會議員選舉的政治人物的「助力」之下,攪得週天寒徹,嚴重損害澳門特區的公共行政管治環境。幸得終審法院和初級法院在分別審理陳麗敏的預審案,及民政總署幾位負責人的「瀆職案」時,以法律為準繩,以事實為依據,分別作出不起訴及無罪的裁決。而極具戲劇性的是,某位曾經曾經涉嫌「造假」的檢方證人,最後在法庭上說了真話,讓案情急轉直下,證實民政總署的幾位官員是「冤過梁天來」。

本文前述,中央支持崔世安,是由習近平任組長的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決定,並獲中央政治局常委通過的。何超明卻大肆造謠他得到「中央支持」,不但是造成「有兩個中央」的錯覺,而且也是侵損了在港澳事務上,真正代表中央的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的職權。支持何超明的「中央領導」,完全是「撈過界」。

如果說,何超明在當時說「中央支持」,還是為自己臉上「貼金」的話,到了當時也是中央領導人,分管政法事務的周永康被揪出來之後,何超明即使是後悔也不及了。而且更令其尷尬的是,他曾經渲染的其在西南政法學院讀書時的校友,後來多在國家政法系統出任副部長級以上的高官,但其中不少人卻是周永康集團的主要成員骨幹。這個「中央支持」的謊言,「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個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

香港特區的某位前任行政長官,明知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利於團結香港的大多數,也不利於香港特區繼續保持社會及政治穩定,但為了爭取連任,也曾打出過「中央肯定」、「中央支持」的旗號。但最後也得「被逼」宣佈退選。如果在是真正獲得「中央支持」,他甘願退出嗎?當然,他是得到了「更上層樓」職位的補償。

目前所謂其中一位潛在參選人與國家領導人關係密切的說法,是因為他曾任東南某省的政協常委,而國家最高領導人時任該省的省委書記,在時間上重疊。

這不知從何說起。在澳門地區,也有數十人先後出任過省級政協的常委,而且這些省區市的書記,後來也高升為國家領導人,難道這幾十人就都可「直達天庭」乎?

實際上,就以筆者為例,也曾出任過兩屆共十年的省級政協常委,按照筆者的經驗,也就是每年一月的省級「兩會」期間,在省級黨委和政府的領導人,與港澳委員座談並聚餐時,按照禮制是坐在省領導人的身旁,並作發言而已。該項「儀式」過後,各行各路,「水過無痕」,難有甚麼「關係密切」可言。

筆者當時出任政協常委的這個省,前後三任省委書記現在都是貴為正國級和副國級的國家領導人,都曾表揚筆者的發言「懂政治,講政治」。何況,筆者有次在諸多文件中,「獨家」發現其中一份重要的文件有嚴重的政治疏漏,在分組討論時提出來,驚動了上上下下,後來大會及時予以補救,才付諸大會表決通過。現在貴為國家「二把手」的省委書記,還專門向筆者道謝。按照上述所謂「關係密切」的邏輯,筆者早應「飛黃騰達」了。

因此,在行政長官選舉中,請任何參選者都不要打出類似「中央支持」的旗號,即使是別人「代打」,也不要沾沾自喜,而應當予以制止。這不單止是要營造公平競選的氛圍,而且更是要維護國家領導人的威信及形象的應有作為。作為一個長期接受高端政治教育的政治人物,應當具有這樣的政治覺悟及政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