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

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林鄭月娥昨日宣佈,特區政府今明兩日將派出四班專機前往武漢,接載滯留在湖北省的香港居民返港,預計首批專機可以接回五百三十三名香港居民。林鄭月娥說,香港特區政府非常重視這次行動,委派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聶德權連同入境事務處處長曾國衛帶隊,醫護人員也會隨行。林鄭月娥感謝各方努力,特別是中央政府對此事的關心,以及湖北省政府在人力和物力方面的配合。

昨日,澳門特區政府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進一步公佈接回在鄂澳門居民的初步方案。據衛生局李展潤局長介紹,首次包機預計於本週六早上九時三十分出發,接載武漢及周邊地區的澳門居民。接回對象須符合下列所有條件:一、澳門居民及隨行親屬(不包括内地居民);二、沒有疑似症狀;三、十四天內沒有密切接觸史及去過醫院。因應航空公司的規定,無人陪伴兒童搭乘飛機的年龄齡限制是五至十二歲;不允許任何親屬從澳門隨包機去武漢接小孩。經初步統計,符合上述條件並有意願搭乘包機回澳的武漢及周邊地區以及要特別照顧的澳門居民,共有六十人,分別來自武漢市及湖北省十個地級市。此外,李展潤局長還詳細介紹了各項具體相關的具體部署,可以說是縝密部署,周密準備,嚴密組織,精密操作。

按此部署,由於是「點對點」,而且還是兩個「點對點」,第一個「點對點」是從武漢天河國際機場到澳門國際機場;第二個「點對點」是包機抵達澳門國際機場後,由消防局負責將返澳居民從機場直接運送往路環高頂公共衛生臨床中心作十四天的隔離,及做病毒核酸的檢查,而且最少做三次,以確保安全,而有關人士抵澳後如果出現徴狀,還將會由機場直接送醫院作隔離檢查。因此,根本上沒有與未有參與該任務的絕大多數澳門居民接觸的機會,也沒有途徑各個社區(即使經過,由於消防車密封而不會洩漏,即使是萬一有洩漏,新冠病毒也不會在空氣中傳播),因而不可能引發社區爆發,而不會發生有些人所憂慮質疑的「將會對澳門社區造成很大的傳播風險,政府今次的決定會否好心做壞事,既害了在鄂澳門人染疫,更連累全澳門市民承擔風險,形成雙輸局面?」的現象。

當局已在前日將健康聲明書發給擬返澳的居民,要求他們如實填寫。返澳人士在武漢進入機場前、上機前及落機後,當局都會對他們量體溫及了解身體狀况,有病徴的將不能登機。這也是一道「把關」。當然,不排除有人會在登機後才發現有疑似病症。實際上,今年二月三日以「春節包機」形式將滯鄂台胞送回台灣時,台灣當局就驗出其中一人是新冠肺炎病人。這也正是蔡政府大要手段,堅持要以帶有「國與國」性質的「橫濱模式」,將餘下滯鄂台胞接回台灣的主要藉口之一。

但情況有所不同,當時武漢仍很混亂,許多有病症者因為「一床難求」而未能得到收治;而在撤換省市「一把手」,及全國馳援湖北,並搭建方艙醫院可以容納更多的疑似病人或與確診病人密切接觸者,並作出「應收則收」對策之後,現在凡是已確診者都已獲收治,疑似病症者及密切接觸者都已被隔離,基本上不可能「漏網」。武漢女子監獄已被確診的女釋囚突破「缺口」之事,只是極為特殊的例外,而且也已驚動了中央,此類事件不會發生在澳門接回滯鄂澳門澳人的行動中。

當然,新冠肺炎病毒很狡猾,有的潛伏期會很長,有的帶「毒」者沒有任何病症。在澳門當局不可能於當地進行病毒核酸檢查的情況下,不排除會有極為個別的病人是在接回澳門後才發作。但他們既然已經符合「沒有疑似症狀」,及「十四天內沒有密切接觸史及去過醫院」的條件,即使是發病也是輕症,並非「超級傳播者」。其實,在武漢如此嚴厲的管控措施之下,有明顯症狀的人根本不可能到處「趴趴走」,包括放行登記返澳的滯鄂澳人。即使是有「漏網之魚」,當局也已經做足了應對預案,以設施完備的消防車將其直接送往山頂醫院醫治。因而「連累全澳門市民承擔風險」的憂慮,完全可以消除。

有葡文記者曾經提出,每天出入境的兩萬澳門居民,與即將從武漢回澳後接受十四天隔離的幾十名澳門居民相比,哪一批的風險更大?李展潤局長回應,這根本不是同一個問題,很難作出對比。衛生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傳染病防制暨疾病監測部協調員梁亦好也回應說:「很難對比誰風險高、誰風險低。」其實,兩者都有風險,但只要能掌控得好,就可將風險降至最低。實際上,雖然澳門特區政府並沒有屈從於「民粹」而「封關」,但也正是以那時起至今,澳門已經二十七天沒有出現新確診病症,差一天就正好是兩個隔離週期。因而證明,現在採取的入境查驗措施是有效的。

至於接回滯鄂澳人的風險,正如前述,由於是兩個「點對點」,即使是其中有人發病,也不會對社區發生影響,同樣風險也將會控制到最低。

接回滯鄂澳人,體現了澳門特區政府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也是一個牢記「以民為本」初心的政府。正如官員們所言,再難也要做。某些人埋怨特區政府「連累全澳門市民承擔風險,形成雙輸局面」,其實是只看到自己鼻尖下的利益。倘設身處地思考,倘自己是滯鄂澳人,或自己的親友是滯鄂澳人,又將會有如何的訴求?這幾天自媒體上流傳一段相當精彩的對話,在香港的一個電視節目中,某反對派人士出於「凡特區政府必反」的心態,表態反對將滯鄂港人接回;而與之對話者則問他,如果你的家人也是滯鄂港人,是否也反對將其接回?此反對派人士當即無語。

因此,將滯鄂澳人接回是天經地義的。當然,必須是真正的澳門居民,實際上特區政府也設定了此基本條件。那些在澳門沒有住址,甚至不願透露澳門住址的人,可能就是「投資移民」,「專業移民」的「假澳門人」。他們仍然持有內地的身份證,仍然以原居地為家,亦即家不在澳門,接回也無謂,可能連其本人也不願來到澳門。

李展潤日前說自己遇到壓力,這竟然引起某些人質疑。而李展潤也連忙解釋,壓力是源於政府有關顧居民的責任,以及此次任務的難度,但兩者不應互相排斥,只要作最壞打算,最細緻的預案,便可把風險減至最低。

李展潤及其團隊當然是背負著極大的壓力,因為他們的肩上擔負起保衛六十萬澳人的生命安全及健康的重任,不能有一點兒的疏忽輕怠,責任如山重。在一個多月來,他們無日無夜地苦幹,李展潤本人的聲帶也沙啞了,除了是講到口乾舌躁之外,更是勞累,甚至帶病工作,因而就有「我咳,其實好返好多,不過時好時壞,但肯定唔係肺炎,大家放心」的自嘲。在此緊張疲憊的情況下,難免會有反應不夠敏捷及詞不達意之處,也是正常及平常事。他們的工作表揚已來不及了,下一次授勳儀式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及其全體成員,以及奮戰在抗疫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及其他人員,應當給予不同的勳章、獎章或獎狀獎勵。因而不忍多加指責。當然,如是出於幫助更好工作的意見及建議並無妨,但不應是以不夠善意甚至是嘲諷的語調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