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國安局」泄密事件令陳水扁坐立不安?

在「國安局泄密事件」中,最受影響的是誰?看來,除了是知悉並曾運用「國安局帳外帳」的李登輝之外,就是陳水扁了。實際上,據台灣媒體報導,雖然在該事件爆發之後,陳水扁一直保持沉默,但來自「立法院」及國際媒體的壓力,卻讓他分了心。昨日上午他在出席「世界大學校長論壇」,為來自俄羅斯的經濟學者維迪亞平頒授名譽博士學位時,就顯得心不在焉;隨後在接見扶輪社成員及出席「全國文化會議」時,又連續兩次講錯話,連自己的名字都給講錯了。由此可見,陳水扁正受到這一事件的嚴重困擾,並正攪盡腦汁苦思因應之道,也就難怪他無法專心了。

陳水扁之所以因「國安局泄密事件」攪得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看來他是正在承受著三方面的壓力:其一、是在「國家安全」的層面上,《壹週刊》和《中國時報》所揭露的「奉天」、「當陽」專案事實,不但使台灣當局的情治機密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嚴重威脅台灣當局在中國大陸潛伏的「敵後情報員」的安全,而且也動搖了台灣當局與美、日、南非等國的情報合作基礎,其他一些國家也喪失了對與台灣當局進行情報合作的信心,形成了「國家安全不安全,情治機密無機密」的危險局面。為此,台灣當局不得不下令將其佈建在南非的三個情報站緊急撤回,並關閉在港澳地區的情報網。尤其為台灣當局懮心的是,「劉冠軍案」不僅止是揭示了情治系統濫用「國家安全」之名,逃避監管,貪污挪用情報經費的情?F十分嚴重,而且也暴露了「政黨輪替」後,情治系統內部「為誰而戰,為何而戰」的問題十分嚴重,許多反對「台獨」的工作人員不願為奉行「台獨黨綱」的執政民進黨所利用,從而萌生異心,甚至有不少已經退役的情治人員頻頻出入大陸。這就等於是台灣當局的「國家安全網」,已被撕開了許多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口子」。因此,台灣當局所吹噓的「金湯防線」,實質上是不堪一擊;台灣當局賴以進行「台獨」活動的軍事和情治後盾,其實是早已鏽跡斑斑。執政民進黨「以武拒統」的戰略意圖,已經逐漸失去其支持前提。

其二、是在「基本人權」及「新聞自由」的層面上,台灣當局搜查《壹週刊》,傳訊並准備控告《壹週刊》和《中國時報》的採編人員,不但驚震全球新聞傳播界,而且也將可能會使台灣當局正竭力進行的「人權外交」前功盡廢。實際上,陳水扁上台之後,為了打破「外交」僵局,進行「全方位外交」,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就是「人權外交」。陳水扁等人利用美國人「人權高於主權」的謬論,製造「不能把二千三百萬人的福祉排除在國際人權體系之外」的輿論,力圖以此來打進以人權為主要特徵的國際組織如聯合國人權委員會、世界衛生組織等,實現其「以聯合國專門機構包圍聯合國」、「以單項性政府間國際組織包圍聯合國」的圖謀。為此,執政民進黨在「人權」問題上下了不少功夫,包括成立「總統府人權委員會」,發表「人權白皮書」,研擬將國際人權典章轉化為國內法律的法案並送交「立法院」通過等。

但是,在「國安局泄密事件」發生後,台灣當局卻將「國家安全」無限上綱,公然大肆搜查報導「奉天」和「當陽」專案的《壹週刊》和《中國時報》,還要起訴其當事記者、編輯,嚴重侵害新聞自由。為此,引起國際新聞界的高度關切,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和英國廣播公司〔BBC〕都密集報導《壹週刊》被台灣檢調單位搜查事件,美國著名的保護記者委員會〔CPJ〕更是直接致函陳水扁,譴責台灣檢調單位搜查《壹週刊》,並對台灣當局祭出「國家安全」的帽子表示高度關切,還強烈要求陳水扁保証不以「國家安全」為藉口實施新聞檢查。而香港記者協會亦致函台灣當局,譴責台灣當局侵犯新聞自由。這一系列負面反應,使到台灣當局苦心經營的「民主」、「自由」及「人權」形像,頓時崩塌。今後,台灣當局要在國際上進行「人權外交」活動,其誠信將會受到質疑,因而效果也將會大打折扣。

其三、在政黨形象的層面上,民進黨的「為民主奮鬥」、「為自由打拼」形象毀於一旦,並將會被民眾視為「昔日的獨裁制度受迫害者,一旦執政後就變成新的獨裁者」。實際上,在過去的「戒嚴」體制之下,民進黨的前身──「黨外」活動受盡獨裁體制的迫害,當時的國民黨政權就是以「國家安全」為武器,鉗掣他們的言論自由。從「美麗島事件」、「林宅血案」,到「鄭南榕自焚拒捕」,都寫下了一頁頁「黨外」人士爭取言論自由的鬥爭遭到前國民黨政權以「國家安全」的藉口血腥鎮壓的斑斑血淚歷史。即使是今日貴為「總統」的陳水扁本人,當年也因言罹罪,被關進大牢。因此,「黨外」人士及後來的民進黨人的「悲情」形象,也就是他們爭取國際社會同情及島內民眾選票的重要因素,並因此而奪得了台灣地區的執政權。

但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民進黨一旦奪得執政權之後,其壓制新聞言論自由的行徑,比當年的國民黨政權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還是在解除「戒嚴」之後十多年來,連前國民黨政權都不敢做的搜查報社的蠢事,執政民進黨也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在眾目睽睽之下地進行。

另外,民進黨長期以來,攻擊國民黨「黑金」、「貪污」;陳水扁競選「總統」時,也打出了「清廉政府」的招牌。但透過《壹週刊》、《中國時報》的報導,我們所看到的是,陳水扁上台後,繼續使用李登輝留下的「帳外帳」,違反「預算法」,其「清廉」形象亦當即受到污損。

因此,「國安局泄密事件」之於陳水扁,其破壞力絕對不低於「興票案」之於宋楚瑜。如果這一事件是在二零零四年一、二月間發生,陳水扁要連任「總統」,就將肯定會十分困難。正因為如此,陳水扁對於掌握有更多「國安局」秘密文件的親民黨,何時會引爆這一顆顆「不定時炸彈」?也就難免心驚肉跳。因此可以預料,好戲還在後頭,陳水扁未來兩年的日子並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