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台辦「陸委會」都有人事異動惟性質不同

海峽兩岸主管兩岸事務的行政部門,近來都有人事調整。在大陸方面,國台辦前主任陳雲林因已屆退休年齡而卸職,但轉任海協會會長,以其十多年來對台工作的豐富經驗及由此而建立起來的充沛寶島人脈,主持海峽兩會的談判工作。而國台辦的各局級負責人,也在近年陸續完成新老交接,一批擁有較高學歷,並在對台系統工作多年的青壯年,接替由年齡關係退下來的前輩,出任正、副局長。七月初海研中心在杭州舉辦的兩岸關係研討會,他們中的大部份人跟隨國台辦新任主任王毅亮相。一些與會的台灣學者專家私下表示,一方面欣喜大陸對台工作薪火相傳、後繼有人,而且充滿青春朝氣,應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具現代氣息;另一方面卻又擔心,年青人可能對國共之間的互動、鬥爭、合作史涉獵不深,在處理兩岸事務時也就缺乏歷史觀。另外,也有台灣學者慨嘆,他們透過多年學術交流而結識的大陸涉台官員,陸續因年齡關係而退出行政舞台,又得花時間和功夫,重新結識涉台官員中的新生代。不過,他們又承認,新生代官員的作風、態度,更為隨和、誠懇及好學,要與之結識並不困難。

至於台灣方面,主管兩岸關係事務工作的「陸委會」,所發生的人事更替,則不全是官員因屆退休年齡而必須新老交替的問題,主要是因應「政黨輪替」而必須更換政務官。不過,一來可能是為了平穩交接,避免震蕩,及借助原任職人員的經驗及才幹;二來以台灣地區從事「外交」、「國防」、大陸事務工作的資深及具有歷練的官員,基本上是政治色彩偏藍,正好「為我所用」,故「陸委會」的人事變動,在幾位民進黨籍的正、副主委與陳水扁共進退之後,其餘人員變動不大。除了是第二副主委劉德勛升任第一副主委之外,其餘兩個副主委職務,都是在「陸委會」內部提升,分別由原企劃處長張良任和經濟處長傅棟成填補空缺。

張良任是「老陸委會」,曾先後出任「陸委會」文教處長、聯絡處長、港澳處長,後來升任海基會副秘書長,再轉任「陸委會」香港事務局局長(即香港中華旅行社總經理),任滿後調回「陸委會」之後任參事、企劃處長。本來,人們以為他升任副主委後, 會以其豐富的港澳工作經驗,及在駐港時在「前沿陣地」觀察了解大陸政情而積累了豐富的分析大陸政情經驗,會安排他分管企劃和港澳事務,但據說卻是分管文化和聯絡事務。這可能是出於他曾任「陸委會」文教處長和聯絡處長的經歷而致。北京奧運期間,他擔任奧運應對小組召集人,即是以其分管文化工作的性質而被委以重任。

張良任與傅棟成成升任副主委後留下的空缺,拖延了接近三個月才於最近獲得補實。其中企劃處長由「經濟部」國貿局雙邊貿易第一組組長朱曦接任,經濟處長則由原副處長、現代理處長李麗珍真除。

如同「內政部」是台灣地區的「天下第一大部」那樣,企劃處也是「陸委會」的「天下第一大處」,其職能類比大陸國台辦的綜合局和研究局。除了主責與海基會的聯絡協調事務之外,還主管關於大陸政策的研究及綜合規劃事項,關於大陸情勢的研判事項,關於與國外研究中國大陸構機之聯絡事項,關於大陸相關資訊的蒐集、分析及出版事項,關於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資源利用、開發之綜合規劃事項等,職能和責任都十分吃重。故出任此職者,必須對大陸事務十分嫻熟。但朱曦在「經濟部」內的角色,主要是從事東南亞雙邊經貿工作,兼管「APEC」、「CEI」的業務,並任「中華台北參與CFI小組委員會協調人」。可能是正因為如此,他與曾在「國安會」主責「WPO」事務的賴幸媛熟悉,並受到她的賞識,因而被她「挖角」到「陸委會」。倘此,賴幸媛在「陸委會」就有了「自己人」,不致於落得個「 孤家寡人」。但朱曦對兩岸事務並不熟悉,卻在「陸委會」主掌專責兩岸談判和研判大陸政情的「第一大處」,是否能盡快「進入狀況」,令人有所擔心。不過,待朱曦業務上手後,可能會發揮其熟悉國際貿易專業的特長,以「全球化」作切入點來處理兩岸關係,結合到賴幸媛本來就是「WTO」專家,可能會使台灣當局的大陸工作的境界更高。

在企劃處長和經濟處長獲得補實之前,「陸委會」還有一個處長空缺,就是聯絡處長。原處長黃健良原是「外交部」的科級官員,蘇起在李登輝時代出任「總統府」副秘書長時,對其十分賞識,將之延攬到「總統府」工作。蘇起調任「陸委會」主委後,又將之帶到「陸委會」。本欄曾經議評,當時與黃健良一道調到「陸委會」的黃志芳,後來經蔡英文推薦,調到「總統府」出任公共事務室主任,在獲陳水扁欣賞後,先後升任「總統府」副秘書長和「外交部長」。而黃健良則仍在「陸委會」內,始終在副處長(港澳處)級載浮,直到去年才升任聯絡處長(接調任港澳處長的羅木坤)。「兩黃」之間的際遇,有天淵之別。

但「政黨輪替」後,「兩黃」的命運來了個大對調。黃志芳丟掉了職務不足算,還因「巴新建交案」而受到司法偵查。而黃健良則被已任「國安會」秘書長的蘇起延攬,調升為「國安會」秘書長辦公室主任。沉得住氣的黃健良,終也有出頭天的一日。這就應了那句「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的名言。

黃健良的聯絡處長空缺,則在較早前由原任「國安會」專門委員的盧長水接任。盧長水原任李登輝的座車警衛官,應是軍人出身;而聯絡處則是「陸委會」的化妝師,主責與新聞記者的聯絡及新聞發佈工作。而盧長水鮮有與媒體打交道的經驗,如何扮演賴幸媛與外界溝通的橋樑,對他將是新挑戰。不過,也有人認為,他既是來自「國安會」,應是與曾任「國安會」諮詢委員的賴幸媛稔熟;也可能是受到蘇起的差遣,故盧長水作為蘇起與賴幸媛之間「聯絡」管道的角色,更重於賴幸媛與外界的溝通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