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孫家雄黑工事件交由檢察院調查說開去 由孫家雄黑工事件交由檢察院調查說開去

曾經為勞工局長孫家雄豪宅黑工事件「背書」、相挺的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日前突然腦筋急轉彎,透過新聞局發佈消息,謂他已向行政長官作出調查的建議,行政長官同意並已透過檢察院對事件進行調查。由於突然轉向,而且繞過了廉署,一下子就提到了由檢察院調查的高度,因而譚伯源此舉在坊間引起了不少議論。

實際上,孫家雄豪宅黑工事件不是由廉署而是由檢察院調查,性質是不同的,至少是隱約含有「刑事案件」的涵意。但從孫家雄豪宅黑工事件的情況及過程看,盡管孫家雄是主責掃蕩黑工的責任官員,但其新宅裝修工程聘請了黑工,並非是他本人所為,事前他本人也不知情,而且當他接到報告後,也囑咐「照做」,並無任何利用特權掩蓋之意。因此,他應是無須負上刑事責任的。故直接由檢察院而不是先經由廉署調查,頗有「矯枉過正」之嫌。

正因為是突然轉變,也正因為是「出手過重」,就使到一些人將此一處置手法,與當日香港《南華早報》有關何特首間接持有「澳娛」股權的報導聯繫了起來。由此,坊間就有了「轉移視線」之說,而且此說還甚囂塵上,使到何特首剛被《南華早報》創傷的傷口上,再被撤上了一把鹽。如果說,坊間有關宣佈由檢察院調查孫家雄是對《南華早報》報導事件所作的「危機處理」手段的猜測是屬實的話,那麼這個「危機處理」手法就應是失敗的。尤其是與後來特首辦發佈的澄清何特首所持有「萬利城」股份問題的聲明相比,後者的做法才是真正而又有效的「危機處理」措施。

將孫家雄豪宅黑工事件直接交給檢察院調查,或許會使部份居民反而會對孫家雄產生同情之心。實際上,在這一事件中,孫家雄雖然有錯,但焦點並非是在「黑工」方面,相反還藉此凸顯了澳門勞務市場上,中小企(倘裝修頭、二判也可被視為中、小企的話)人力資源嚴重缺乏的問題,也折射了政府相關部門在審批外勞申請時,向大型企業傾斜而未能積極回應中小企申請的不夠公平及並非實事求是的失誤。如果在進行「危機處理」中懂得逆用手法的話,說不好還可將之操弄成反制那些抵制輸入外勞的團體的「武器」:請為勞工局長孫家雄的住宅裝修工程提供合格可用的本地工人;倘未能提供,那就證明政府適度輸入外勞的政策是有必要的。

既然如此,孫家雄在豪宅黑工事件中的失誤,就應當是在他對事件的反應,及如何解釋收入與豪宅價值是否相對稱的問題之上。實際上,在事發當日,孫家雄在回答媒體的詢問時的態度,尤其是向A報否認卻又向B報坦承的做法,不但損害自己的誠信,而且還導致人們的疑慮更深。當然,即使他對判頭聘請黑工確實是並不知情,但由於他正是主責掃蕩黑工的責任官員,仍難免應在客觀上負上失責瀆職的責任。不過,這並非是屬於檢察院調查的職能範圍。否則,全澳門的公務員僅屬於道德上或行政失誤上的過錯,卻都交由檢察院調查,這並非是法治所為,也將會令檢察院蒙上「不務正業」的陰影。何況,檢察院也難以荷載那麼多的「副業」。

事態發展至此,坊間又冒起了另一種「陰謀論」:既然孫家雄自己曾經說過,官方上門查緝黑工,主要是依靠知情人檢舉;也既然當前全澳大小裝修工程無數,或許其中有不少工程聘請了黑工,為何當日的執行人員,竟然是比激光導向導彈還要準確,專程撲向位於頗為偏僻的?仔海逸庭園,當場將正在孫家雄新居工作的黑工逮個正著?這其中有甚麼奧妙?究竟是執行人員誤打誤中,還是有熟知內情的人故意使勞工局長出糗?甚或是有孫家雄的政敵、甚至是正覬覦勞工局長位子的人向其射出暗箭?這最後一個疑問,已成為坊間的「主流問題」。

其實,即使果真是有人有此圖謀,還是「小兒科」矣。聯繫到第三任特首選舉在即,也聯繫到香港公司註冊處的資料浩如瀚海,可偏有人就能夠海中撈針地找出「萬利城」的註冊資料,坊間中所盛傳的「陰謀論」,並非完全沒有道理。而且,隨著新任特首選舉的日期漸趨臨近,不排除此類「爆大鑊」新聞,還將會陸續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