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直航承諾跳票反映陳水扁實質意圖

今年六月,當台灣在野黨「立委」為推動兩岸「直航」,提出修訂「兩岸關係條例」相關條文的草案,並准備交付表決時,「陸委會」主委蔡英文急忙前往「撲火」。為換取在野黨「立委」暫緩修法,以免因「零打碎打」修法而導致將「兩岸關係條例」修改得支離破碎,蔡英文承諾「陸委會」將草擬「兩岸關係條例」整體修訂的草案,在九月「立法院」第二會期開議前將之送抵「立法院」,並將之列為第二會期的「最優先法案」,爭取在十一月底前完成「三讀」程序。與此同時,將在九月初之前以專案實施澎湖「小三通」,作為「大三通」的先導。在野黨「立委」黨團聽信了蔡英文的承諾,遂與執政黨黨團及蔡英文達成了相關協議,在野黨「立委」也就停止了將「直航」法案逕付表決的行動。

然而,九月初已經過去了,十月初也即將到來。蔡英文當初承諾的在九月初之前以專案實施澎湖「小三通」,至今仍是「千呼萬喚未出來」,事實証明這張「支票」跳了票。而九月第二會期開議前就將「兩岸關係條例部份條文修訂草案」送交「立法院」的承諾,雖然沒有「跳票」,但亦是延遲了一個星期才送交「立法院」。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初引致「陸委會」要全面「修法」的肇因──兩岸「直航」立法的問題,卻是跳了「票」。「陸委會」以現行「兩岸關係條例」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已規定由主管機關訂定相關許可辦法即可,亦即現行條文架構已保留足夠的彈性空間,以因應通航的需要,並無修正之必要為由,而未作任何修正調整。結果,「陸委會」所草擬的「草案」,就變成了本末倒置﹕引致全面修法的「直航」條文並無修訂,而未被在野黨「立委」黨團視為有急切修訂需要的其他條文,卻大修特修,修訂率達到百分之七十。

誠然,從法理的角度來說,現行「兩岸關係條例」第二十八條條文「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及其他運輸工具,非經主管機關許可,不得航行至大陸地區。前項許可辦法,由交通部會同有關單位擬訂,報請行政院核定後發布之」,及第二十八條之一款條文「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及其他運輸工具,不得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台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台灣地區人民不得利用非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工具,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台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及第二十九條條文「大陸船舶、民用航空器及其他運輸工具,非經主管機關許可,不得進入台灣地區限制或禁止水域、台北飛航情報區限制區域。前項限制或禁止水域及限制區域,由國防部公告之。第一項許可辦法,由交通部會同有關機關擬訂,報請行政院核定後發布之」,的確是「只需由主管機關訂定相關許可辦法即可」。只要主管機關訂定了相關許可辦法,就無須動用到「立法院」修法這一層次。

但是,也恰恰正是「非經主管機關許可」這麼一句,而造成「兩岸關係條例」頒布整整十年來,至今都未能實現「三通」的重要原因,這就是「主管機關」──「陸委會」至今仍未「許可直航」。即使是「直航」的實質業務主管機關「交通部」早就做好了一切技朮准備,積極迎接「直航」,但卻都是卡在「直航」的政治主管機關「陸委會」的手中。因此,只要未觸動到「兩岸關係條例」的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陸委會」仍可操弄對「直航」的生殺大權。唯有像今年六月在野黨「立院」黨團提出的「直航」法案,由「非經主管機關許可」改為「直接許可」,「直航」才能具備條件,暢通無阻。也就是說,如果主管機關「陸委會」不制訂許可辦法,就實質上等於是「禁止直航」。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規范檢核及採認大陸學歷的第二十二條之上。該條條文對台灣地區人民及經許可在台灣地區定居的大陸地區人民,在大陸地區接受教育的學歷檢核及採認辦法,規定「由教育部擬訂,報請『行政院』核定後發布之」。本來,當年「立法院」在制訂這一條文時,其原意是以「委任立法」的方式,授權「教育部」和「行政院」制訂行政法規實施,而無須再經比較麻煩及費時的「立法院」審議表決程序。「教育部」對此確實是頗為積極,曾於一九九六年草擬了有關檢核和採認大陸學歷的法規草案,並開列了擬採認學歷的近百間大陸大專院校的名單。但是,該法案卻被「陸委會」打了回頭。至今六年過去了,認可大陸學歷的問題未能得到解決,根本無法適應大陸教育事業飛躍發展,有許多台灣學子甚至是政商人士前往大陸就讀深造的潮流需求。

其實,批評蔡英文「跳票」,可能也是太委屈了她。因為開放兩岸「直航」已被陳水扁視為「選舉利器」,不能輕易使用,這並非是蔡英文一個人就能夠決定得了的。這就如當年「教育部」草擬了認可大陸學歷的法規草案,被「陸委會」擋了回去,也並非是「陸委會」的意思,而是李登輝在背後操控所造成一樣。

實際上,近日陳水扁對日本「朝日新聞」記者聲稱「三通是特殊的國際航線」,就反映出陳水扁才是實施兩岸「直航」的最大政治障礙。很明顯,陳水扁是企圖透過兩岸「直航談判」來凸顯「一邊一國論」,並故意將「三通談判」的門檻設得高高的。──到選舉緊急關頭,需要打出「三通」牌來吸引選票時,才顯得這張「王牌」的「高含金量」。在此情況下,「三通」就將會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