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陳水扁物色副手搭檔決定的幾個因素

二零零二年的北、高二市市長選舉,民進黨在台北市輸得很難看〔李應元落後馬英九三十八萬多票〕,偏又在高雄市贏得很驚險〔謝長廷領先黃俊英才二萬四千多票〕。以陳水扁掌握有府院黨的「中央執政」資源,卻又明顯挫敗,這對二零零四年的「總統」大選,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有對台灣政情熟悉的觀察人士指出,其影響作用,首先是陳水扁的下任「副總統」搭檔黨內之爭,將會提前上演,派系角力加劇;其二是陳水扁的外部競爭者,必會提前整合,連宋和馬英九、王金平都有機會。最後,是李登輝是否「挺扁」,將是陳水扁能否得以連任的一個關鍵因素。

在上述三個後續效應中,陳水扁的外部競爭者提前整合,極有可能會成為事實,因為日前的「連宋會」就比原先意料的時間有所提前。盡管連、宋二人都未明確表達「泛藍軍」中將由何人分別代表國、親兩黨參與競選,但對國、親兩黨合作,只是推出一組人參選,卻已形成共識。至於李登輝「挺扁」是否能真的起到關鍵作用,則各有說法。有人以在這次台北市議員選舉中台聯黨全軍覆沒為例,認為李登輝的光環已經消失,這並不完全準確,因為複數名額選舉的成敗牽涉到許多因素,包括提名策略是否合理等。台聯黨在台北市議員中雖然一個議席也未能撈到,但畢竟仍有百分之三點七二的得票率。而在高雄市,台聯黨的

得票率更是達到百分之六點七二,跨過了百分之五的「政黨門檻」。因此,李登輝光環在北台灣有所褪色,這確是事實,但在南台灣則仍有餘輝,不容忽視。故此,李登輝是否「挺扁」對「總統」選情的影響,盡管不必過於看重,但也不能完全不當一回事。

現在最為懸念的,就是民進黨內部的「副總統」搭檔之爭的問題。可能陳水扁也已驚覺到了這一點,故這位無時不刻所想的都是「拼選舉」的「選舉動物」,竟一反常態,下令禁止黨內談論二零零四年「總統」選舉的話題,尤其是「誰配陳水扁」的問題,就是有意要降低「搭配之爭」的敏感度及熱度,防止爆發黨內權爭。並避免因黨內將「搭配」話題炒熱,而誘發黨內追究北高二市敗選的政治責任,引「火」燒到陳水扁他自己的頭上來。

實際上,由於陳水扁上任二年多來,行政管治無能,惹來民怨遍地,很可能會因此而把民進黨得來不易的「江山」丟掉;也由於陳水扁在台北市長選舉中,助選策略錯誤,「打馬」反而抬高了馬英九的政治地位;更由於陳水扁在當選「總統」尤其是在兼任黨主席之後,大搞「一言堂」,但又在決策時優柔寡斷、反覆多變,令到政務和黨務系統及「立委」們無所適從,難以配合;故民進黨內部也開始冒起了一股「並非非陳水扁不可」的聲音。盡管這股聲音未必能影響明年七月間民進黨「全代會」仍然作出提名陳水扁當「總統」候選人的決定,但已是令陳水扁深感「後院起火」的了。

誠然,從民進黨的政治人才狀況來看,目前的確是暫時未有人能夠取代陳水扁再次代表民進黨參選「總統」的地位。因此,如無意外,二零零四年的「總統選舉,民進黨仍將會是推出陳水扁參戰。但誰是陳水扁的「副總統」搭檔人選,則是充滿變數,未到「中央選舉委員會」開始接受「總統」參選人登記參選前的一刻,都很可能不會「揭盅」。

不過,陳水扁要找何人來作其「副總統」搭檔人選,還是有軌跡可尋的。這是因為,陳水扁在挑選「副總統」搭檔人選時,勢必將會從勝選加分、配合度高及培養接班人等幾個方面去考量。

其一,是勝選加分的問題。從這策略上計,「總統」與「副總統」候選人的配搭,必須起到「一加一等於多於二」的作用。實際上,在前年的「總統」選舉中,民進黨內就曾為「副總統」候選人的問題進行了反覆比較,最後認為在經過過濾最後確定的陳唐山、呂秀蓮、范振宗三人中,呂秀蓮具有的女性、豐富「外交」經驗、國際觀、全島人口第二大縣長等特質相當突出,可彌補陳水扁在這方面的不足,且經過數次民調,只有「陳呂配」才能使當時民意支持度很低的陳水扁,民意支持度增加了三個百分點,故才確定了「陳呂配」。

現在已經執政的陳水扁所面臨的情況,與當年有所不同。如果他再找呂秀蓮搭配,就很可能會是「減分」而不是「加分」。而對陳水扁有「加分」作用的,應是行政能力較強的蘇貞昌,或是搞經濟有一手的施振榮等。否則,在如何令選民們相信他倘獲連任就會真的「拼經濟」的承諾,將會十分困難。

其次,是配合度方面。陳水扁上台後最初的一段時間,不甘寂寞的呂秀蓮與其貌合神離,甚至是公開相爭,已使陳水扁深感「副總統」人選的服從性及配合度的重要性。因此,在明年七月後他物色「副總統」搭檔人選時,也將會著重考慮配合性的問題。本來,陳水扁在「正義連線」中的子弟兵如陳其邁、余政憲等,應是服從性及配合度最高的人選,但奈何他們在黨內的資歷尚淺,可能將會難過黨內各派系共識這一「關」。而目前在施政配合度最高的,應是陳唐山,而陳唐山當初就是三名「副總統」搭檔的候選人之一,但陳唐山與陳水扁搭配,則存有兩人同姓又同鄉的同質性太高的問題,對於開發票源的幫助性不大。

其三,是培養接班人的問題。按照台灣地區法律規定,「總統」、縣市長「連選得連任一次」。因此,即使陳水扁能夠贏取選戰得以連任,也只是幹到二零零八年五月為止。為了保証民進黨的永續執政,他就必須在後年的「總統」選舉中,考慮培養接班人的問題,物色一位可以在繼後的「總統」選舉中成為陳水扁「接班人」的人士作為「副總統」搭檔人選。在這個問題上,呂秀蓮全無優勢,而在黨內人氣甚高、且具有豐富行政經驗的游錫(方方土)、蘇貞昌、陳定南、余政憲甚至是謝長廷等,都有機會可能會雀屏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