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蓮縣長補選看連宋配選情審慎樂觀

被泛藍陣營操作為「明年總統選舉前哨戰」的花蓮縣長補選,國親兩黨共同提名的謝深山以過半選票勝選。這不但使民進黨感到震驚,而且連國親兩黨都大感意外。而據說,大陸的涉台學者也在頗感訝異之餘,大表欣慰,認為倘若「國親政黨聯盟」能夠認真總結這次選舉的經驗,及深刻檢討競選過程中曾發生過的一些教訓,並結合「總統」選舉的特點,將之在「總統」選舉中發揚光大,「連宋配」能夠奪取明年初的「總統」選舉的勝利,就將會是審慎樂觀。

實際上,在前日花蓮縣長補選投票之前,筆者趁參加「澳門新聞界京滬參訪團」活動之便,與北京、上海的一些涉台學者私下談及到花蓮縣長補選的前景。他們對謝深山的選情的評估,就如國親兩黨自己的預測那樣,都表示審慎樂觀。他們倒不是憂慮已在花蓮縣「三選三敗」的游盈隆,會突然「發威」,衝上高票;而是擔心曾任花蓮縣長,在基層擁有強大支持力,又得到親民黨在花蓮縣的大老吳水云等人支持的無黨籍候選人吳國棟,會與謝深山演出「鷸蚌相爭」一幕,讓游盈隆「漁翁得利」,就像三年前的「總統」選舉陳水扁意外當選的情況那樣。不過,學者們根據花蓮縣的「政治板塊」情況,及民進黨已經發生了多次選戰策略失誤,而「棄保效應」亦已初步顯現的情況,對謝深山的選情表示「審慎樂觀」。亦即謝深山在連戰、宋楚瑜全力輔選之下,有可能會贏得這次選舉,但在得票率方面卻佔不了多少「便宜」,僅可能會比主要對手多得幾千張選票而已。

然而,前日的投票結果,卻是謝深山大獲全勝,得票率更是高達百分之五十一點四,比他過去在花蓮縣參選「立委」的得票率和得票數都要高得多。而且,他的得票率比排名第二的游盈隆的百分之二十八點九,多出二十二點五個百分點,與選前民調的「三強鼎立,彼此相差僅幾千票」的預測,相距甚遠。此戰果頗為令人大感意外,這使人們從這場「總統選舉前哨戰」中,看到明年初「總統」選舉的「審慎樂觀」前景。

當然,花蓮縣長補選只是一場地方性選舉,而且花蓮縣的選民結構又較為特殊,不能將這場選舉完全比照於明年初的「總統」選舉。但其中的一些規律,仍是可供「泛藍軍」在明年初「總統」選舉中借鑑參考的:

其一,花蓮縣長補選的結果顯示,該縣的「藍綠版塊」變化不大;類而推之,明年「總統」選舉,全台灣地區的「藍綠版塊」結構,也不會發生根本性的逆轉變化。根據以往多次選舉的結果顯示,花蓮縣的「藍綠版塊」是七:三之比。而這次選舉的結果,是謝深山加吳國棟合計達百分之六十九點七,比前年花蓮縣長選舉中國國民黨的張福興加親民黨的賴政雄的百分之六十六點八,增加了二點九個百分點。而游盈隆今年的得票率為百分之二十八點九,比前年他代表「綠營」參選所得的百分之三十一點三七,還流失了二點七四個百分點的得票率。盡管此消彼長間,來回差距達到五點三七個百分點,但仍未改變「七:三」的基本格局。如果在全台灣地區內,「藍綠版塊」的結構也像花蓮縣那樣沒有發生重大變化,亦即仍是維持在六:四的基本盤,在「政黨對決」下,「連宋配」的贏面就將會較高。

其次,「國親政黨聯盟」在這次花蓮縣長補選中,基本沒有犯錯,相反連戰與宋楚瑜二人還配合默契,互補長短,使「連宋配」獲得了一次寶貴的實戰經驗。在到明年初「總統」選舉時,連戰與宋楚瑜二人如仍能保持這種密切默契,就不但將可使犯錯率進一步降低,而且也將使民進黨失去「見縫插針」挑撥分化「藍軍」的機會。在「藍綠」基本盤為六:四之爭之下,「連宋配」已是穩操勝券。

實際上,在這次花蓮縣長補選的過程中,宋楚瑜吸取了前一段時間「強出頭」的教訓,刻意地謹守分寸,言談中始於以連戰為尊,使到原本對宋楚瑜懷有成見的國民黨黨工,無話可說。而連戰也表現得甚為寬容,當連、宋二人聯袂到花蓮輔選,而群眾則顯然是「熱宋冷連」時,連戰即毫不戒懷,相反還表面上是開玩笑、實質上卻是由衷佩服宋楚瑜地連聲笑說宋楚瑜是主角、明星。這樣的親密無間,不但使「藍營」放下心來,也使民進黨最為拿手的「分化」戰術無從下手。而在今次花蓮縣長補選中,連戰專功本省族群選票,宋楚瑜則將勤跑原住民部落、客家居民及外省眷村的模式再次運用在明年初的「總統」選舉中,就能穩住基本票源。

在這次補選中,宋楚瑜的一些「忍辱負重」做法,事後証明對於奪取明年初「總統」選舉勝利,將會起到重要啟迪作用。──在花蓮縣長補選中,親民黨在花蓮縣的元老及骨幹如吳水云等,公開支持吳國棟,但親民黨部未向其施以黨紀處分,這引起了一些國民黨人「親友黨暗助吳國棟」的疑慮。但宋楚瑜並未作反駁,而是以積極為謝深山助選的實際行動反駁「暗助吳國棟」的流言,並以「親民黨唯一支持的候選人就是謝深山」,來催發「棄保效應」。結果,謝深山的七萬多票,使得「親民黨暗助吳國棟」的流言被一掃而空,且使宋楚瑜的魅力重現於人前。更重要的是,由於宋楚瑜寬厚對待吳水龍等人,在選後這些「元老」即公開表態,「總統」大選仍將會支持「連宋配」。如果宋楚瑜以黨紀懲處他們,就可能會流失這部分支持者。同樣,國民黨雖然開除吳國棟黨籍,但並未惡言相向及對其進行批判,也使吳國棟有所感觸,在承認落敗後當即宣佈將繼續支持「連宋配」。這種較為細膩寬容的作風,將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連宋配」爭取到更多的中間選票。

其三,陳水扁的「政策牌」亦即「政治賭選」,可能會在明年初的「總統」選舉中遇挫。這次花蓮縣長補選,陳水扁和游盈隆開了許多支票,都未能打動選民的心。顯然,在陳水扁「拼經濟」無能之下,選民們會認為,「支票」開得再多,也只能是「跳票」。或許,在明年初的「總統」選舉中,即使是陳水扁運用其所掌握的行政資源作「政策賄選」,也不會對其選情有多少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