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非政治化應可研討設置駐澳警方聯絡官 倘非政治化應可研討設置駐澳警方聯絡官

由財團法人韓忠謨教授法學基金會和中央警察大學國境系等單位聯合舉辦的「兩岸四地犯罪學暨犯罪防治學術研討會」,前日起在台北市舉行。這個在「五‧二0」後首個有祖國大陸、香港、澳門代表參加的學術交流活動,出席者包括內地曾任或現職的副檢察長級人士及司法檢察系統官員,包括有國家檢察官學院高級顧問林有海,中國犯罪學會常務理事常玉忠,中國犯罪研究會會長王牧等人,以及香港和澳門的犯罪學權威。而台灣方面也有前「警政署長」張四良,中央警察大學校長蔡德輝等人出席。由於台灣「總統」大選後,兩岸關係低迷,但這個兩岸四地研討會卻仍能按原計劃舉行,因而盡管主辦者頗為低調,但卻受到各方關注。

而更受關注的,是這個研討會的主題;擴展兩岸執法交流,增強對刑事犯罪途徑和對象等訊息交換,為兩岸打擊犯罪創造最大的合作空間。及主辦方提出的幾項重點內容;一、派駐澳門專責警察聯絡官,在兩岸中介點就近提供協助偵辦案件;二、在現行法令之下,以「中華民國刑事偵防協會」的名義,由治安機關進行犯罪情資傳遞等交流;三、增加刑事犯遣返途徑,納入「小三通」管道,且增加遣返對象包括毒品、槍械和詐欺犯。

實際上,台灣「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長侯友宜前日在研討會中發言時就指稱,兩岸現有打擊犯罪聯絡機制效率有限,未來將朝派遣「駐澳門專責警察聯絡官」,擴大兩岸執法人員交流,增加遣返途徑和擴大遣返對象等方面努力,希望能夠在海基、海協兩會恢復協商後,立即納入討論。他指出,目前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工作均以澳門為中介點,需要派警察聯絡官常駐,處理共同事務,並且可以就近提供兩岸人民諮詢服務。同時希望可以在對等、互惠的原則下,逐步擴大兩岸共同打擊犯罪範圍,進而推動兩岸政府機關協商機制,建立與大陸各地的各種聯繫管道。他還強調,現行「金門協議」規定的遣返交接地點限於馬尾至馬祖、廈門至金門,而且經由海上辦理遣返,易生危險,故建請對通緝犯、刑事嫌疑犯的遣返方式,不限定海邊,必要時可加列空運。而且不限定金、馬,必要時可擴及香港、澳門等第三地區。如果是緊急和重大刑事犯遣返,可依個案循「小三通」模式,派員前往福州、廈門接返,或以空運自香港、澳門、廣東執行遣返。同時,遣返對象應擴大到走私毒品、槍械、詐欺犯罪及海上漁事糾紛、搶劫等刑事案件。

台灣警方在這個研討會上提出的「派遣澳門專責警察聯絡官」,推動兩岸政府機關協商機制,增加遣返地點及擴大遣返對象等建議,確是兩岸警方合作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好主意。然而,由於陳水扁至今仍未能正面回應「兩岸同屬一個中國」的主張,甚至是拒絕重申「四不一沒有」,還在「五‧二0講話」中為未來更改「國號」「修憲」埋下了伏線,故侯友宜所提出的幾項建議,尤其是「推動兩岸政府職關協商機制」等,難以實現。而且,侯友宜本人在一九九四年「千島湖事件」後,以海基會刑偵技術顧問身份到案發現場「勘查」時,賣弄「刑偵專家」的小聰明,盛氣凌人,事事處處為難、耍弄大陸公安部刑偵專家的作派,令到內地公安高層官員對他的印象欠佳。故由他來提出這些建議,獲得大陸公安機關接納的機會,更為渺茫。

然而,拋開政治原則不談,如只以單純技術觀點審視,研討會主題之一及侯友宜提出的台灣警方向澳門派駐「專責聯絡官」的建議,卻又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實際上,這一建議,可使台灣警方利用澳門地區作為兩岸警方攜手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橋樑」和「中介點」,以直接向澳門地區派駐台灣警方「兩岸聯絡官」,並由這些「兩岸聯絡官」透過私人管道自行與大陸公安中的熟人進行聯繫的辦法,進行和加強聯繫,協請大陸公安調閱相關資料,以便於確認台灣犯罪份子的身份。這是在海峽兩岸警方尚未談判及簽署區際刑事司法協助協議,尤其是在因陳水扁拒絕承認「一中」原則和「九二共識」,導致兩岸警方不能發生官方聯繫的情況下,台灣警方為了加大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力度,而採取的「靈活變通」措施。從兩岸四地攜手合作打擊共同的敵人──跨境犯罪份子,以維護兩岸四地的公共安全,保護廣大民眾的生命財產的角度來看,無可非議。

不過,這些台灣警方「兩岸聯絡官」畢竟具有公務人員的身份,而且還是代表台灣警政機關長駐澳門地區,而他們所聯絡的人員──大陸的公安人員,也具有國家公務員的身份,他們是在國家的專政機關中工作,故這種方法即使是行得通,也都將會遇到屬於區際刑事司法協助範疇的司法管轄權、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令、司法文書送達、嫌犯移交…等問題,仍需得到大陸公安行政主管機關的認可。另外,由於這些「兩岸聯絡官」是常駐在澳門地區執行公務,看來也應事先得到澳門特區政府的許可。但從兩岸四地已經進行的聯手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實踐來看,只要台灣相關部門是抱著誠意,不將政治議題摻入該項議題之中,而是將之定位為單純的打擊跨境刑事犯罪活動,相信事情將能得到圓滿的解決,必能突破兩岸所訂「金門協議」海上押解的不便,充份利用澳門的便利地理環境及實施「一國兩制,澳人治澳」的有利條件,將為兩岸合作打擊犯罪帶來新契機。

嚴峻的涉台犯罪形勢,要求台灣當局必須拋開「遇事泛政治化」的慣常做法,以務實精神與大陸有關部門合作,共同打擊一切跨境犯罪活動,使潛逃到大陸的台灣犯罪份子無處藏身。而在兩岸警方攜手合作打擊刑事犯罪份子這一全民公敵的鬥爭之中,澳門特區必將能發揮很好的橋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