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鏵必能高票當選但仍需消除後顧之憂 何厚鏵必能高票當選但仍需消除後顧之憂

為時兩個星期的第二任行政長官選舉競選活動,已於昨日完滿結束,今日是所謂的「冷靜期」。《行政長官選舉法》第一百五十一條規定,在選舉前一日,凡違反「特首選舉法」規定,以任何方式作出宣傳者,科澳門幣一千元至五千元罰金。而第一百二十四條又規定,在選舉當日,凡違反「特首選舉法」規定,以任何方式進行競選宣傳者,科最高二百二十日罰金;在投票站內或其一百公尺範圍內進行宣傳者,處最高六個月徒刑。唯一候選人何厚鏵嚴格遵守上述規定,在其競選活動日程表上,已經不在今日安排任何競選宣傳活動,再次成為「法治」的楷模。

但這兩項法律條文是否也適用於非候選人﹖比如說,今、明兩日如有社團或媒體發表在客觀上有利於何厚鏵當選的言論,是否將會受到處罰﹖則令人難以適從。這是因為,《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選舉法》第一百九十四條規定,在選舉前一日,凡違反「立法會選舉法」規定,以任何方式作出宣傳者,科澳門幣一千元至五千元罰款。這項條文的表述方式,並不限定特定適用對象,故而不但是適用於候選人及其助選團體,也同樣適用於任何機構和任何人,社團和媒體也不例外。而《行政長官選舉法》的上述兩個條文,則似乎是具有特定適用對象,就是「進行競選宣傳者」,亦即是只有候選人及其輔選團隊進行競選宣傳活動,才觸犯法例,其他社團及媒體則不受此限。按照「一法管一事」的慣例,「立法會選舉法」並不適用於特首選舉,因而「立法會選舉法」有關禁止一切團體及人士,包括非候選人及其輔選團隊在「冷靜期」及投票當日進行宣傳活動的規定,似是並不適用於特首選舉。倘此,今明兩日各團體及媒體發表有利於何厚鏵當選的言論,應是屬於「不罰」。不過,為慎重起見,各社團及媒體還是以小心謹慎為上,否則屆時選管會將上述兩個條文解釋為同樣也適用於候選人及其輔選團體隊以外的一切社團、機構、個人,那就可能會「死得人多」。倘若選管會在此前能對此作出正確指引,就可避免此「鳥之驚弓」。

其實,由於今次特首選舉只有何厚鏵一位候選人,而且在明日的投票中,他也極可能會以超高票當選,故而即使是今、明兩日會有社團或媒體、個人發表有利於何厚鏵當選的言論,也就並不存在所謂「不公平」的問題。──蓋因何厚鏵並無競爭對手也。因此,即使今、明兩日有候選人及其輔選團隊以外的社團、媒體或個人發表了一些有利於何厚鏵的言論,選管會也宜以「放競選宣傳期假」的態度和手法,來寬容待之,不要開口就是「罰罰」聲。

實際上,何厚鏵將能在明天以超高票當選,已是可以預料。故即使是今、明兩天會有社團、媒體或個人發表讚揚何厚鏵甚至是明顯地帶有為他「拉票」意涵的言論,也不會對明天的選情造成什麼影響,只能是當作「提前祝賀」而已。

何厚鏵將能以高票當選,這不但將是何厚鏵本人的光榮,也將會是全體「澳人」的福氣,足以令大家為自己能有這麼一位好特首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但是,在激情過後,又將可能會使人若有所失。──根據「澳門基本法」關於特首任期限制的規定,何厚鏵在做完未來五年特首之後,不能再爭取連任。盡管從制度上和理論上,他大可在第四任特首選舉時「捲土重來」,但畢竟第三任特首將肯定不會是他。因此,何厚鏵這位好特首,在特首位置上能繼續為「澳人」服務,也就是未來五年的時間矣。五年後新一任特首是否具有如同何厚鏵一樣的風範,真是未知之數。

應當說,「連選得連任,以一次為限」的選舉制度設計,是既有利於民主政治,又有利於防避權力腐敗的。但專就何厚鏵個人的情況而言,則似是「剝奪」了廣大澳人能夠繼續擁有一位好特首的「權利」。當然,即使是不受這種連任限制制度的規限,何厚鏵也應會有按照自然規律而年高體衰,甚至是思想趨於保守僵化的時候。但由於何厚鏵本人目前正當盛年,而且他個人目前的表現也尚未有出現上述領導能力衰退及滋長權力腐敗的跡象;更特殊的是他的第一任特首任期,是在發生重大歷史轉折的時空背景之下開始的,此前並無可值得參照的先例,不象其他成熟民主社會那樣在新人履新就職時就已有前人為其鋪好了政務運作軌道,而是需要何厚鏵自己以「摸著石頭過河」的方式,不斷摸索探路,故其第一個任期實際上只是為以後各位特首的各個任期鋪好政務運作的軌道而已。在此角度而言,雖然何厚鏵是在名義上有連任兩個任期,但實質上他只有一個任期是能夠真正放開手腳、「夠膽去做」,以落實包括其第一次參選特首時在內的「參選政綱」的。

但不管怎樣,「連選得連任,只限一次」是西方成熟民主社會的金科玉律,也是「澳門基本法」的神聖規定,包括何厚鏵在內的任何人都必須嚴格遵守。在此情況下,第三任特首的人選問題,就凸顯了出來。──由於有何厚鏵「珠玉」在前,可能會使一些有意參選者,卻會自恃並非是如何厚鏵般的「優質珠玉」而致怯選,也可能會出現當選了的第三任特首,會被人們習慣將之與其前任何厚鏵比照,而滋生諸多不滿。因此,這也正是何厚鏵明日高票當選後的後顧之憂,及有人將會在激情之餘若有所失的一個重要潛在心理因素。

這樣,就需要何厚鏵在其未來五年任期內,創造良好環境條件,讓更多的人得到鍛煉機會,造就一批「李厚鏵」、「張厚鏵」,以確保澳人能夠繼續擁有如何厚鏵般的好特首,及確保「澳人治澳」政治生命力的可持續發展。何厚鏵前日在與第四界別選委座談時,已透露了自己這方面的心願。我們衷心祝願他能實現這方面的願望。這不但是他本人的責任,也是廣大「澳人」的期望,我們引項以待。

更正:昨日本欄第二段第十一行「相同」為「胡同」之誤。合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