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達標的三二六遊行真實是失敗之作

表面上看是由「民間團體」發動,實質上卻是台灣當局官辦的「三.二六大遊行」,呈現「雷聲大,雨點小」之態。如果以陳水扁自己的目標及標準來衡量,這次遊行其實是一次失敗的組織動員。

實際上,陳水扁三月十二日在民進黨十一屆二次臨時全國黨代會上致詞時,曾脫稿聲稱,香港人為了反對基本法二十三條修法〔實質上是為基本法二十三條立法〕,可以有五十萬人上街遊行,台灣人也不能自認不如,在三月二十六日應當有超過一百萬人上街。由於陳水扁下達了「百萬人」的指標,故民進黨上下都是以「百萬人」作為動員目標,甚至自稱為「衝衝衝」的蘇貞昌還暗中加碼,要求能動員到一百四十萬人。為了達成「百萬人」的目標,上自陳水扁、謝長廷、蘇貞昌、游錫(方方土),下至民進黨各縣新黨部及合黨籍「立委」,無不卯足了勁反覆進行動員,陳水扁本人還先後六次「振聲高呼」。民進黨中央還給予物質資助,補貼部分包租旅遊車的費用,台北縣政府還動用公款購買飯盒。

然而,經過如此強力動員的「大遊行」,只有不到五十萬人參加,各西方主流媒體都採用了「不到動員目標一半」的說法,台北市警方的科學評估是二十七萬人,台北市長馬英九更指是只有二十四萬人。由於民進黨通過公權力組織了三千八百輛旅遊車,亦即是經組織動員參加的民眾已有二十多萬人,故實質上自發參加的民眾並不多。即使是以總參加人數五十萬人計算,自發參加的民眾也僅是二十多萬而已。

與日陳水扁刻意要超趕目標──香港「七一遊行」的五十萬人相比,「三.二六遊行」的人數確是一個難以拿得出手的紀錄。這是因為,香港只有六百多人口,台灣卻有二千三百萬人,參與率的高下,立即可見。更何況,香港「七一遊行」是完全沒有公權力動員,亦即是市民自發參與的,而台灣「三.二六遊行」則公權力介入的痕跡甚深。有組織動員的參與率,遠不如自發參加的參與率,那就証明,陳水扁這次是「老貓燒鬚」。

其實,連民進黨高層也有自知之明,了解到台灣地區的普通民眾,對北京為反分裂國家立法的反應,比較平靜,反倒是擔心台灣當局作出過激的「反制」措施。這從三月十四日北京全國人大通過「反分裂國家法」後,台灣股市風平浪靜;但當翌日謝長廷聲稱要「修憲」以作「反制」時,台灣股市當即應聲下跌了二百多點,就可見端倪。另外,普通民眾如常生活,並無任何撌W表現,也沒有到超級市場及便利店搶購生活用品。正因為如此,民進黨高層才擔心「三.二六遊行」參與人數達不到陳水扁指令的目標,動用了一切公權力手段來進行動員,並竭力地抹黑「反分裂法」,即使如此,仍無法達至二零零三年八月「台灣正名遊行」及去年二月二十八日「百萬人牽手護台灣」活動的效果。這就顯示,台灣民眾的政治覺悟日趨成熟,不會為那些極力渲染的政治語言所動,並開始能夠把台灣地區的政治前途,置於世界各國都認同「一個中國」的國際大環境之下,而不能只憑台灣人一廂情愿及胸前貼上一個「勇」字,就可達至自己的目的。

實際上,從陳水扁「只遊行,不講話」的決定,就可知民進黨即使是要「反制」「反分裂法」,也必須看美國的眼色,及顧及到北京的反應。──據游錫(方方土)所言,民進黨當局本來是備妥了五個「反制」「反分裂法」的選項的:一、「修憲」〔刪去「憲法」第一至第六條〕;二、「立法」〔制訂「反併吞法」〕;三、「公投」〔舉辦反對「反分裂法」的「公投」〕;四、停止兩岸交流活動;五、「遊行」。結果,在美國的壓力之下,民進黨當局最後只能是選擇了預後最輕的「遊行」。而且,就在「三.二六遊行」還在舉行之時,「陸委會」就發出「新聞稿」,呼籲北京恢復談判。這就証明,民進黨當局連第四個預算案「停止兩岸交流」,也不敢使用,相反還屈從了美國的「促談」壓力。當然,民進黨發出「促談」呼籲,也有要爭取國際社會同情的權謀用意。

因此,我們觀察「三.二六遊行」,不能單單看表面上的「熱鬧」,還要看「熱鬧」背後的折衝。應當說,這個遊行,民進黨一定要搞,否則,自「扁宋會」後就流失大量深綠支持度的民進黨,就將陷入更大的政治危機。在此角度而言,這個遊行,是一為神功──保住「台獨黨綱」的「神主牌」,二為自己──挽回已流失的深綠選民。而陳水扁避免發表談話,參加遊行者也並未作出較多的過激表現,則是要向老美交流。

從陳水扁在這次遊行中的態度來看,盡管他骨子裡的「台獨」因素仍然根深蒂固,但為了民進黨能實現「長期執政」的美夢,至少是為了能在「任務型國代」和縣市長選舉中獲勝,在「遊行」的「激情」趨於平復後,台灣當局還是將會延續「扁宋會」所達成的「十項共識」,向中間路線靠攏,並向大陸發起「復談」攻勢。而第一炮,還將會是「貨運包機」。其目的是很淺顯的,「貨運包機」有利於台灣經濟,而貨運不如作為台商的「人」,也不會說話,新聞熱度也不高,也就不會形成「有利於大陸宣傳」的效應。另外,開放大陸漁工到台灣務工,可能也在台灣當局考量之列。這是因為,台灣地區的漁業缺工十分嚴重,如果不開放大陸漁工赴台務工,可能將會流失漁業業者的選票。

總之,「三.二六遊行」的「激情」,將很快就會降溫。如果大陸方面能採措施落實各項維護台灣人民利益的措施,就更可盡早抵消「三.二六遊行」造成的負面影響。因此,在「遊行」過後,應是輪到北京「出招」的時候了。

〔發自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