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條件讓葡裔居民參加國家權力機關工作 創造條件讓葡裔居民參加國家權力機關工作

在今次全國和省級政協換屆中,有兩位土生葡人榜上有名。其一是澳門特區政府行政會委員兼立法會議員歐安利,榮任全國政協委員。其二是立法會議員許輝年,榮任廣東省政協委員,並創下了甫獲邀請出任省政協委員就當選為常委的紀錄,較其他常委同事必須在經過一段委員經歷鍛煉後才晉級常委的慣例,具有「即時兩級跳」的意味。與此同時,在澳門地區第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選舉會議第一次會議中,許輝年也當選為主席團成員。

擔任人民政協成員的一個先決條件,是中國公民。過去,也有一些加入了中國籍,並在中國定居、工作,為中國人民的解放和建設事業作出特殊貢獻的外裔人士,如潑恩斯坦、陳必娣、李莎(李立三夫人)、沙博理等人,獲邀請出任全國政協委員。而且由於他們身份特殊,而未受年齡限制,八十多歲仍獲連任。

因此,歐安利、許輝年分別獲邀請出任全國政協和廣東省政協委員,應是這一傳統的延續。但性質卻有著一些差異。因為潑恩斯坦等人,是貨真價實、紅鬚碧眼的「鬼佬」,但因參加中國革命,或嫁給中國的革命領袖,而在中國定居,並加入了中國國籍。而歐安利、許輝年則是身上具有中國血統(許輝年更是純中國血統,不過是從小接受葡文教育,並在葡裔社會氛圍中長大,因而民族感情上傾向於土生葡人),並在中國的領土--澳門出生。在澳門回歸之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和全國人大常委會關於中國國籍法在澳門特區實施的幾個問題的「決定」,他們可選擇中國國籍。在經辦理相應手續之後,就是中國公民。正因為如此,歐安利可以出任具有中國公民才可出任的行政會委員,而歐安利、許輝年也是澳門地區全國人大代表選舉會議的成員。

歐安利、許輝年的獲邀請參加人民政協的工作,終於解決了土生葡人認同「一國兩制」中的「一國」,及參加中國的國家政治事務工作的問題。這既是中國政府恢復對澳門行使主權、在澳門實施「一國兩制」,受到土生葡人普遍認同和支持的必然產物,也是中國在國際社會上強大崛起,使到澳門土生葡人也自然而然地產生了新的國家、民族認同感的見證。其歷史和現實意義,非同小可。盡管這種安排是來得遲了一些,但畢竟已經實現。希望今後能繼續安排多一些有參與內地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工作意願的葡裔居民,參加全國及各地省一級人民政協的工作。

再進一步,就更應該考慮,如何設法讓已選擇中國國籍,願意遵守中國憲法和法律,擁護「一國兩制」,擁護「澳門基本法」的葡裔居民中的先進人士,直接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參加最高國家權力機關的工作,亦即當選為全國人大代表的問題,使到澳門地區的全國穿人大代表,也有葡裔居民參與。

誠然,全國人大常委會分配給澳門地區的全國人大代表的名額,只有十二名,在華裔居民都感到「僧多粥少」之下,要讓葡裔居民透過現存的選舉機制來參選全國人大代表,恐怕當選機會不高,除非是事前已進入了「協商名單」。否則,以「選舉會議」中只有不到十名葡裔居民成員計,極難形成推舉一名自己的代表能順利當選的「實力」。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依賴類似少數民族代表的「保障名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五十九條規定,「各少數民族都應當有適當名額的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選舉法》第十七條更具體規定,「人口特少的民族,至少應有代表一名」。準此,赫哲、獨龍、鄂倫春等只有幾千人的少數民族,都在全國人大中至少擁有一名代表。而「穿青人」、「蔡家人」、「(左人右革)家人」等尚未被正式列為民族,但卻具有某種少數民族特質的族群,雖然人口更是特少,但也在貴州省人大代表中獲得「保障名額」的優惠。比照這一規例,如果在澳門特區生活的葡裔居民,被國家認定為中國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葡族」的話,那就必然會按照「人口特少的民族,至少應有代表一名」的規定,獲得「名額保障」。亦即在「選舉會議」選舉時,必須保證其必能當選,其他候選人不能「佔用」其名額。

有人可能會認為,葡萄牙民族是外來民族,而且還是國際上一個獨立主權國家的主體民族,不適宜作為我國的少數民族。其實,這種認知是有偏差的。實際上,目前在我國的五十五個少數民族中,就有不少是屬於「外來民族」。比如,回族、俄羅斯族、朝鮮族、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傣族等。而且,也有一些少數民族,是一些周邊國家的主體民族。比如,朝鮮族、蒙古族、俄羅斯族、哈薩克族、烏牧別克族等,就是我國周邊與該民族同名的國家的主體民族。而京族則是越南的主體民族,傣族也是周邊的一些國家如緬甸等國的主要民族。既然連朝鮮、蒙古等民族都可以成為我國的少數民族,葡萄牙族又為甚麼不可以呢?

可能也有人會說,或許已辦理選擇中國國籍的土生葡人以至正統葡人的數量並不多,難以成為中國境內的一個民族。這種說法,也不盡見得正確。這是因為,我國境內的一些少數人口,也是少得「可憐」。比如赫哲族就只有一千四百餘人,珞巴族只有二千餘人,鄂倫春族、塔塔爾族也分別只有四千一百人,門巴族也只有六千二百人,獨龍族只有四千六百人,在大陸境內的高山族(未包括台灣部份)也只有一千五百餘人。另外,貴州省境內新發現的一些族群如「穿青人」、「(左人右革)家人」等,也準備被正式定位為少數民族,其人數則更少,只有三幾百人。這些都並不妨礙它們是作為我國的一個少數民族。既然如此,已經選擇了中國國籍,又生活在中國澳門境內的葡裔人士,即使是總人口不多,也完全有理由將之定位為我國的一個少數民族。

因此,全國人大常委會,澳門中聯辦,國務院民族事務委員會,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等機構,有必要聯合專責研究,是否在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中,增加一個「葡族」的問題。倘答案是肯定的話,已選擇加入中國國籍的澳門葡裔居民參加國家最高權力機關工作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