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要地:你不填海人家可要捷足先登了 向海要地:你不填海人家可要捷足先登了

運輸工務司司長劉仕堯上月底在到立法會回應議員口頭質詢時證實,澳門特區政府已向中央提交經過修改的「澳新城區填海規劃」,並否認了此前內地有關「填多一個澳門」規模填海計劃的報導。劉仕堯作出上述回答後,引起坊間不同反應。既有支持政府的「向海要土地」發展方向及計劃的,也有質疑特區政府的填海計劃是作為向未來「官商勾結」、「黑箱批地」提供土地資源基礎的,不一而足。

其實,「向大海要地」,這不單止是為了解決目前澳門土地資源緊缺的唯一途徑,也是為了滿足未來澳門可持續發展所需土地的重要方向。實際上,經過近年來建築地產業的急速發展,尤其是開放博彩業後,各大賭商發起的「圈地運動」,澳門可供批出的土地,已所剩無幾。政府要推動經濟房屋和社會房屋計劃,所遇到的唯一障礙,就是土地問題。今後澳門特區政府貫徹落實國家「十一五」規劃對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定位,也將受到土地資源匱缺的制約。再加上在澳門半島,在「澳門歷史城區」被聯合國教科文中心世遺中心納人「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之後,約有四分之一的面積受到「限高政策」的影響,也影響到這部份土地的充分利用及舊區改造。因此,土地緊缺,已成為嚴重制約澳門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

本來,人們對澳珠合作發展橫琴還存有一絲幻想。確實,如果「合作發展橫琴」的命題得到積極的回應,那就不管是採用何種方式,亦即或是「劃併」,或是「租賃」,或是「共同開發」,都將在很大程度上舒緩澳門土地匱缺的問題。但是,由於內地有關部門對橫琴島發展模式的態度反覆無常,舉棋不定,更由於澳門無論是以何種方式參與橫琴的開發,都將遇到「兩制」不可在橫琴兼容的難題,故而澳門借助橫琴發展的設想,看來已是不切實際。盡管未來不排除中央出於支持澳門發展的考慮,可能會核准較為有利於澳門的橫琴開發方案,但這只是「未確定」的前景,不知何時才能實現,也不知是否會實現。倘若坐等下去,必會白白流失發展機遇,難以追回。

因此,與其坐等尚未明朗化的合作發展橫琴可行性,不如積極主動地爭取可由自己掌握的填海造地機會。實際上,一方面,澳門地區本來在歷史上就是靠填海而「發展壯大」起來的,如果不是經歷一百多年的填海工程,澳門三島的面積,就只有現時面積的一半。因此,繼續填海發展,只不過是繼續宏揚以往的成功歷史經驗而已。另一方面,根據歷史慣例和國務院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發佈的第二百七十五號令,澳門特區並沒有自己的海域,只有「維持澳門原有的習慣水域管理範圍不變」。其所附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行政區域圖》,路公路以東的科技大學、新濠天地、東亞運動場(即「巨蛋」)等設施所在位置,還是大海,亦即是由國家管理的海域。因此,澳門特區所進行的所有填海工程,實質上是向國家「借用海域」,亦即是「向國家要地」,擴大自己的土地面積範圍,這是「只賺不賠」的「生意」, 「不要白不要」。既然如此,以填海造地來為澳門可持續發展提供更多的土地資源,只要能得到中央的支持和批准,就是基本上屬於「可操之於我」的增加土地供應的可行辦法,遠勝於掌握在別人手中、不知何時才可實現的「合作發展橫琴」計劃。

而且,澳門以填海來增加土地資源,現時還遇到了「遲來一步,將被他人搶佔」的嚴峻局面。實際上,鄰埠珠海也正加緊填海造地計劃。由於珠海的情況與澳門不同,擁有自己的海域,其填海計劃只需按照《中華人民和國海域使用管理法》所規定的程序報批,除了是大規模填海之外,無須呈報國務院審批,這與澳門特區即使是填海一公頃,也須國務院批准不同。因此,珠海的填海規劃相當進取。前一段時間「填多一個澳門」之說,可能就是珠海的填海面積等於「一個澳門」的誤傳。

值得注意的是,繼已經發生的珠海在十字門附近的填海工程向澳門逼進的先例之後,目前新的填海計劃,也有「向澳門逼進」的跡象。比如 ,「澳新城區填海規劃」中的A區(即黑沙灣對外海面),目前就「遭遇」珠海藉港珠澳大橋人工島規劃,要在情侶路對開海面進行大規模填海,幾乎與澳門的「A區」相對接。在此情況下,澳門如不填海,別人就會來搶填,澳門來遲一步,別人已捷足先得,屆時澳門後悔也已來不及了。

即然如此,澳門就不存在是否應填海的問題。誠然,有社會人士提出的「官商勾結」的疑慮,也並非沒有道理。但這與「應否填海」並不是同一命題,也不能因此而阻滯澳門的可持續發展。當然,應當吸取教訓,建立可靠機制,全力阻遏「官商勾結」、「黑箱批地」之風重現。但絕不能因此而因噎廢食,斬腳趾避沙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