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君的從政及腐敗經歷均與阿扁有所相似 H君的從政及腐敗經歷均與阿扁有所相似

廉政公署昨發出「新聞稿」,宣佈偵破一宗本澳某自治機構負責人涉嫌串同親屬,在公務採購程序中濫用職權、詐騙及行賄受賄的案件。雖然廉署「新聞稿」採不點名方式處理,但由於涉案者平時的一些「超規則」表現,已在坊間受到非議,而該人也有親屬是開設專門承建政府中小型工程的建築公司,與廉署「新聞稿」所指涉案工程的規模、性質相吻合,故而該自治機構是何機構、涉案人是誰,已是呼之欲出。因此,澳門電視台的新聞報導,就直呼其名(包括該自治機構的稱謂及該涉案者的性名),而互聯網討論區更是毫不客氣,不留情面,進行網上「點名」。因為該涉案者的知名度甚高,曾一度被視為「政治明星」,甚至被其支持者冀盼「參選首任特首」,固其涉案數額雖然不多,但其案發的震撼度,確實不低。倘若澳門電視台的報導及網上「點名」是準確的話,就不禁令人驚呼:權力確實是可以令人腐敗!而這位涉案者(以下簡稱「H君」)的從經歷和涉貪事實,又與當下台灣地區正熱烈上演的陳水扁貪污洗錢案,及其所形成的對「民主」理念的玷污效應,以至其下場,又何其相似乃也!

實際上,除了是涉貪金額及將犯罪所得匯往海外這兩個情節有所不同之外,「H君」與陳水扁確實是有著某些相同之處。比如,陳水扁是三級貧戶出身,憑著勤奮讀書而初步出人頭地。而「H君」也是苦孩子出身,他的學識全靠苦學得來,從小學到大學的學費,從未向父母要過一分錢,全靠教會的贊助,以及自己半工半讀賺取學費及生活費。又如,陳水扁是靠公職選舉而走上政壇,從台北市議員、「立委」直至「總統」選舉,無役不與,一路闖關斬將。而且,陳水扁也是全靠李登煇為了利用民進黨鬥倒老國民黨而宣佈「解嚴」,廢除「萬年國代」,開放「立委」和「總統」直選,才能在政壇上直登龍門。而「H君」也是因緣際會,趕上了前澳督高斯達由於權力鬥爭需要,借助華人傳統社團力量打垮土生葡人反對勢力而改革選舉制度,向華人居民開放立法會議員直選,而一鳴驚人,衝破號稱「一百個社團」的聯合圍堵,而榮登議座,後來更是以一敵百,榮膺「票王」。再如,陳水扁與「H君」在手中有權之後的涉貪經過,雖然兩人之間的規模有天淵之別,但手段和過程卻沒有多大差別。

誠然,「H君」的本質不錯,在當選為議員後也為市民做過不少好事。尤其是以澳門首創「議員辦事處」,讓市民有個反映不平、渲泄不滿的窗口。而且,該「議員辦事處」也成了有意參政議政者的鍛鍊培養搖籃,目前澳門社會上有幾位仍熱心社會事務的知名人士甚至是已進入政治建制者,就是出身自這個「搖籃」,或是「H君」昔日的「搭檔」。

但「H君」與陳水扁一樣,似乎是逃不過「勝則滿,滿則驕,驕則損」的規律。就在其聲望如日中天之際,卻已做了幾件與其出身背景、聲望、應有作為等並不相符的蠢事。其中那個「議員終身津貼」議案--在職議員的家屬可以享受等同議員的旅遊休假福利,卸任議員可享受終身福利津貼,更是被視為「牟取特權」、「以權謀私」的典例,因而在澳門社會掀起小型政治風暴,甚至有其競爭對手發起聲討、反對運動,走上街頭徵集簽名,可說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H君」的某些個人作風,也早就受人詬病。如有人早就私下非議其「頭髮梳得油亮」、「朝天白鴿眼」的形象,與其全靠選民一人一票才走上仕途 的親民要求,背道而馳。正因為如此,當社會上有更為進取的政治力量興起時,他就流失了大量曾是支持者的選票,他的「建制外民意領袖」的位子也被取而代之。而他曾經有過的叱吒風雲的輝煌歷史,也逐漸被社會所遺忘。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H君」以形象較為清廉的「民主領袖」(其實其所關注的領域是「民生」而非「民主」,但由於其是最先經由民主選舉途徑衝破傳統勢力圍堵而成為「代議政制」第一人,因而最初被視為「民主派」),到因涉貪而被廉署偵查,早就有蛛絲馬跡所在。前面所述的「議員終身津貼」議案,是為一例;在擔任某自治機構負責人後,經常利用職權之便,以「考察」為名圖周遊列國,享受最高規格的差旅服務標準,就已遭到坊間非議,謂終有一日會栽倒在審計署或廉政公署的面前。果然,「好話唔靈醜話靈」,「H君」就是被廉政公署逮個正著了。

因此,廉署揪出了這條「小蛀蟲」(相對於歐文龍這個「大蛀蟲」而言),大快人心。不過,遺憾的是,在中國政法大學教授陳光中指出澳門《刑事訴訟法典》在保障人權方面有所不足,揭示了澳門特區法制建設和法治實踐的缺失的問題,如當一名市民,被開始追究刑事責任時,就將之稱為「嫌犯」,而不是「犯罪嫌疑人」;在到審訊階段時,則應採用「被告」與「原告」方式,讓刑事訴訟的雙方在法庭上都獲得平等對待的權利,這樣會相對民主和人性化;而檢察院也帶頭改用「嫌疑人」慨念和專用詞之後,廉署仍使用「嫌犯」一詞,則顯得是法治和人權觀念仍然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