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後時代民進黨及其四大天王將何從何去?

台灣特偵組昨日依貪污、洗錢等罪起訴陳水扁等十四名被告。檢察官認為陳水扁犯罪情節重大,不法所得為歷來最高,且犯後一再攻擊司法,貪瀆醜聞流傳國際,故建請法官給予最嚴厲之制裁並褫奪公權。並因尚有案件未偵查完畢,要求法院核準繼續羈押。吳淑珍巧取公務及私人巨額不法財物,再以人頭洗錢隱匿犯罪所得財物,犯罪手段十分惡劣,貪得無厭,品行甚差;且任意指揮「政府」官員,大肆干政,嚴重紊亂行政體制;犯罪後不但否認犯行,更推諉責任予聽命無奈之公務員,態度卑劣,毫無悔意,建請法官予以從重量刑並褫奪公權。陳致中、黃睿靚實際上是洗錢案所涉海外資產的最主要受益人,但至今未就所掌控之海外資產為全面之交待,難認有何悔意,其利用法律專業知能操控不法所得之海外資產,惡性非輕,故建請法官從重量刑 。至於其餘的十名非扁家成員被告,其犯罪動機或是純為完成陳水扁所交付的任務而為,並不因此而有任何不法獲利,或是被迫行賄等,且態度良好並配合偵辦,故大多建議從輕量刑或免刑。

由此可見,檢方是以「抓大放小」手法處理該案,盡量縮小打擊面,擴大教育面,以求在嚴厲打擊仗恃特權進行貪污、洗錢活動的罪行的同時,教育廣大群眾,包括因職務而被裹脅而碰觸法網的人在內,以求盡量避免刺激綠營以至引發社會動蕩。當然,也是以策反、許以「污點證人」等偵案技巧,爭取案中關鍵人物的合作,使本來難度較高的案情,得以順利偵辦。

陳水扁等被告的被起訴,是中國近代以來,掌權人物因職務犯罪的最高紀錄,且態度極為惡劣,因而震動中外。盡管陳水扁等被告是否有罪,還需經過法院審判,走完終審司法程序才能確定,但從起訴書所訴事實來看,陳水扁等被告所被控的犯行,已是證據確鑿,而且罪行嚴重,難以逃脫法律的懲處。

正因為起訴書所載事實,無懈可擊,使到原本準備瘋狂反撲的「扁辦」,及民進黨中央 、黨團,以及「獨派」社團的囂張氣焰,頓時收斂一半,只能聊備一格地發出「幾聲凄厲,幾聲抽泣」的「嗡嗡叫」而已。陳水扁如得知其寄望甚深的「後援力量」的反應,竟是如此的疲弱無力,其挫折感可能不亞於他在被法院批准羈押後,以舉起上銬的雙手及「絕食」等肢體語言,號召民進黨等支持者仿效「衝擊巴士底獄」發動大規模的「包圍看守所」等鬥爭,以向司法機關施加壓力,迫逼其釋放自己,竟然沒有幾人響應而告失敗時的沮喪程度。

這與海外洗錢案剛被揭發時,陳水扁台島南北趴趴走,到處「取暖」及發動獨派團體組織「八•三零」「挺扁」遊行時,所得到的較為熱烈的反應相比,是何其不堪。關鍵的原因,是在於當時陳水扁的犯行尚未完全被揭穿開來,而且他把海外洗錢稱為「台獨建國基金」,當然是欺弄了那些「獨派」群眾。另外,有部份民進黨人認為曾拿過陳水扁的錢,也不得不表態「挺扁」。但如今的情勢卻完全不同,所謂「台獨建國基金」原來只不過是陳水扁掩蓋自己貪腐行為的煙幕彈而已,這種把自己的私利美化為「台獨建國事業」的行為,是當年那些曾為「台獨事業」不顧個人安危、不考慮任何得失的「獨派」老人,所不屑以至不齒的。而起訴書所列舉的種種犯行,更使多數綠營中人認為缺乏繼續「挺扁」的正當性。

但是,仍不排除陳水扁會在「最後時刻」,作垂死掙扎。因此,估計在法院正式開庭審理該案時,他將會在法庭調查及被告陳述等環節,「慷慨激昂」地大談「台獨建國基金」,炒賣廉價的「正義」,號召綠民大反擊,把台灣局勢攪得越亂越好,甚至攪成泰國或菲律賓那樣的兩大派對壘武戰,他就可亂中脫身。

當然,局勢不一定會按照陳水扁所設想的方向和路線發展。或許,當陳水扁一審被判有罪,尚未走完終審司法程序,民進黨就會考慮是否與陳水扁「切割」以求保留火種,以利再次「星火遼原」的問題。從種種跡象看,真正的「獨派」大老將不會為陳水扁賣命,因為經過大浪淘沙,使他們看清了:一、在他們的眼中,「台獨事業」是被陳水扁埋葬的。在他掌權八年期間,本來是有機會推動「台獨」事業的,但他卻以「做不到就做不到」來作拖延,並因其貪腐行為而使民進黨輸掉了「總統」選舉,令到「台獨」事業喪失了最重要的政治基礎。二、陳水扁只不過是一個「假台獨」,將「台獨」當作是掩護自己貪腐行為的煙幕彈而已。實際上,當他的「國務機要費」案發、「紅衫軍」興起時,就大搞甚麼「入聯公投」、「終統」等以作轉移視線,當他的海外洗黑錢行動被揭發時,又聲稱這是「台獨建國基金」。既欺騙了「獨派」人士,又沾污了「台獨」理念。還有,陳水扁為了自己脫身,竟然出賣真正的「台獨」大老吳澧培、辜寬敏等,也令「獨派」人士極為痛恨之。

柯建銘、高志鵬等「扁系」人馬,前段時間為了「救扁」、「護扁」挾持蔡英文,要斷絕其走「沒有陳水扁」的路。但在陳水扁一旦被判有罪之後,挾持蔡英文就變得沒有意義,可能會轉為向蔡英文奪權,讓陳水扁能間接操控民進黨。倘若失敗,「扁系」或會出走,另組新政黨。

「四大天王」中,呂秀蓮和游錫(方方土)都已因「特別費案」而被起訴。他們在「挺扁」活動中十分落力,其實是擔心發生「唇亡齒寒」效應,護己多於「挺扁」。而因其有案在身,對他們要拿下民進黨黨權形成障礙。謝長廷則是另一種類型:同樣是有案在身,而且情節比一般的「特別費案」更為嚴重。但是,他卻是陳水扁的死對頭,黨內主流勢力未必樹其為共主。因此,他的策略是,與陳水扁作出區隔,並搶前佔領輿論陣地,構築起倘案發時可保衛、聲援自己的輿論長城。在此情況下,最有可能延續民進黨政治生命的,極有可能是並未涉及「特別費案」,而且在台北縣長和「行政院長」任內也最能表現出行政執行力的蘇貞昌。再加上蘇貞昌與民進黨內最具戰鬥力、最有謀略的「新潮流系」結盟,而且他與陳水扁的關係並不賴,而且曾有過與「扁系」合流的歷史經驗。因此,陳水扁「託孤」的對象,就有可能是蘇貞昌。--實際上,在去年的民進黨「總統」初選中,陳水扁是屬意蘇貞昌的。即使謝長廷勝出,陳水扁仍要硬生生地給謝長廷塞上蘇貞昌作其副手。

因此,民進黨未來的發展,最大可能是蘇貞昌再次冒起,並收編柯建銘、高志鵬等「扁系」勢力。但為了表達「清流」、「改革」,蘇貞昌還是將會找回蔡英文,以續其「蔬(蘇)菜(蔡)配」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