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設法將雙選舉年的鐘擺效應減降至最低 宜設法將雙選舉年的鐘擺效應減降至最低

隨著國務院通過決定任命崔世安為澳門特區第三任行政長官的第五百五十八號國務院令,及溫家寶總理向崔世安頒授此國務院令,崔世安已正式成為第三任行政長官,只待十二月二十日正式就任。就此,第三任行政長官的選舉工作,已經全部結束;澳門「雙選舉年」的重點,就轉向了第四屆立法會選舉。

比對《二零零九年澳門特區第四屆立法會選舉日程表》,從即日起到九月十八日立法會選舉的「競選活動期」起始日,尚有一個月零四天的時間。在此期間內的主要活動,有「候選名單或候選人退選」,及「確定間選投票人」、「訂定、公佈投票地點」、「甄選、委任投票站執行委員會成員及核票員」、「指定侯選名單駐站代表人」等。這些程序,均是相對寂靜的活動,亦即選務行政執行單位可以在相對緘默的狀態下進行相關選務工作,而參選者也不能以各種藉口進行造勢宣傳。因此,這寶貴的一個月,就似可把特首選舉中出現的各種雜音噪音,適當地沉寂下來。如果處理得好,可以將因特首選舉而有可能產生的「鐘擺效應」,予以減弱以至是消彌。

所謂「鐘擺效應」,在西方民主選舉中普遍存在(除日本等國外),尤其是美國的總統、國會選舉,幾乎是在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有規律地「輪流執政」。而在台灣地區,最早的「鐘擺效應」體現在桃園縣長選舉,在地方勢力的操控及民意主導下,當選縣長的人選幾乎是在客家人與閩南人之間輪流變動。一九九三年新黨成立後,其領導人之一的趙少康根據這種現象總結出「鐘擺理論」,並據此而預測出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幾次大型選舉的結果,果然是較為準確。但跨進了新世紀後,由於種種因素,「西瓜偎大邊效應」取代了「鐘擺效應」。尤其是在陳水扁貪腐案被揭發後,國民黨連續贏取了二零零五年縣市長選舉、二零零八年「立委」和「總統」選舉,「鐘擺效應」消失於無形。去年三月十二日晚,國民黨雖然贏得了「立委」選舉,但國民黨中央擔心會催發「鐘擺效應」,影響兩個多月後「總統」選舉的結果,因而不敢搞慶功活動,幾位大佬謙虛的謝票變成了「謝罪」。但後來馬英九仍是以高票贏得了「總統」選舉,正式宣告了「鐘擺效應」的失效。

按台灣書泉出版社出版的《現代用語導讀‧政治/外交/法律類》所示,「鐘擺理論」是指歸納了台灣地區多次選舉後的選民投票行為之心理經驗律則,是對應於政黨政治的如何均衡發展而言,是屬於選民因時制宜的彈性投票取向。自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八日民主進步黨創黨,一九八七年七月解除戒嚴之後,台灣的政治生態逐漸步向多黨競爭,而選舉遂成人民對某黨經營之肯定認可或不滿意的主要表現形式;其後政治觀察家發現,台灣地區的選民有種特殊的集體心理認知,即不希望看到某一政黨在每次選舉均大獲全勝,以免該黨獨大而損及政黨政治的均衡發展,因此上次選舉選民投票支持甲黨,下次選舉可能轉而支持乙黨,俗稱「鐘擺式」的選情變化型態。一般認為,「鐘擺理論」的運用效力僅在政黨政治的發軔初期有效,亦即選民對反對黨的信心猶有不足,深恐關愛過度而讓其過速膨脹,忘卻選民的控制力量,形成另一個新威權政黨,惟也不希望反對黨過於沒有生存空間,政治社會失去制衡力量,是以又會適時伸出援手,以選票滋潤反對黨的士氣,以「鐘擺式」的投票行為扮演居中策應的均衡角色。但近年選民對政黨的投票支持取向漸以公共政策、政黨形象之優劣為主要判準,「鐘擺式」的選情變化已較少見。

回到我們澳門特區,由於今年是「雙選舉年」,第三任特首選舉和第四屆立法會選舉的日期相當接近,也由於特首選舉的過程並非一帆風順,期間出現了不少反對聲音,甚至還很激烈,因而筆者曾經分析,在第四屆立法會選舉時,某些參選團體必然會利用「網上民意」,作為進行組織動員和批判其對手的有力工具。而利用今年在立法會選舉之前恰好有一個特首選舉,就正好將這個策略向前延伸,使之能充分發酵,在立法會選舉中發揮「疊加效應」。比如,很可能會被「網上民意」操弄為「以手中選票對未來特首作出制衡」,亦即是呼籲選民選擇「反對派」參選團隊,以求在立法會中對特首和「建制派」作出「制衡」。又如,拋出所謂「鐘擺理論」,聲稱既然「A勢力」在特首選舉中獲勝,那麼,立法會勝選的「鐘擺」就應向「B勢力」擺去,以求「平衡」。倘此,凡是在特首選舉過程中受到「網上民意」批判指責的群體,如甚麼「商人家族集團」、「既得利益集團」、「泛管治聯盟」等等,若其參選團體掉以輕心,不作輿論的準備和努力,尤其是未能吸取教訓,任由網上的單方「民意」流傳,不作「展己之長,護己之虛」式的心理戰,或許將會吃虧。而那些曾公開表態支持曾被視為特首選舉中的另一「可能參選人」的候選人,很有機會坐享這種情緒化的「民意成果」(見六月二日本欄《雙選舉日期接近或將產生牽扯衝擊效應》)。

因此,在第三任特首選舉正式結束到第四屆立法會選舉的競選宣傳期開始之間的一個多月內,如何設法消化吸收特首選舉過程中的不同意見,避免被某些有心人用來操作「鐘擺效應」,尤其是如何注意避免產生新的爭議話題,被有心者捕捉住用來操弄「鐘擺效應」,就十分重要。幸好,溫家寶總理在主持通過任命崔世安為澳門第三任特首的國務院全體會議上的發言,及溫總理向崔世安頒授國務院任命令的談話,以及胡錦濤主席會見崔世安的談話內容,都給予了崔世安很高的評價,及時地澄清了前一段時間網上坊間那些似是而非的「支持不支持論」,應可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鐘擺效應」。有了這個良好基礎,就宜很好地發揮利用。一方面,相關部門宜捕捉良機,擴大宣傳胡錦濤、溫家寶對何厚鏵十年政績的高度肯定和崔世安的較高評價,以抵銷有心人要催發「鐘擺效應」的「事理依據」;另一方面,崔世安團隊在此期間,也宜謹慎行事,避免發生有爭議事件,有關的「組閣」等活動宜以「鴨子划水」方式進行,如有人刻意放出不實傳言,應及時予以澄清,以防發生「謠言重覆多次就成為『真理』」、「先入為主」效果。如能做到這些,相信「鐘擺效應」就可減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