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任離開「國防部」或將重返「陸委會」

新任「行政院長」吳敦義偕同其新「閣員」宣誓就職後,馬英九昨日又發佈各部會新任政務副首長的名單。由於按台灣法律制度,各部會的政務次長被列入政務官序列,故當各部會的新任政務次長就任後,才算得上是整個「內閣」改組完畢。至於常務次長,因是屬於常務文員序列,故「內閣」改組應是並不及於常務次長。實際上,無論是二零零零年還是二零零八年的「政黨輪替」,雖然作為政務官的各個部會的首長和政務次長都是「大風次」,但常務次長卻往往仍能留在原位,因為與執政黨共進退的政務官,往往業務較為生疏,必須依賴精通業務的常務文官協助。而在部會各首長的排位上,常務次長的位置置於政務次長之後,這與大陸地區的常務副省長、常務副市長的序次排於其他副省長、副市長之前,有著顯著的差別。

在昨日這一波發佈的新任常務次長名單中,「陸委會」的情況頗為特別。一方面,「陸委會」的三位副主委劉德勳、傅棟成、趙健民都是特任官亦即政務官,他們在和賴幸媛主委一起跟隨前「行政院長」」劉兆玄「總辭」後,雖然賴幸媛已獲得重新任命,但他們三人昨天卻都不在新任政務副首長的名單中,亦即未見獲得重新任命,去留未明。但另一方面,在昨日的各部會新任政務副首長的名單中,「國防部」政務次長張良任已經去職,由中山大學共同科學專任講師,曾任「國防部」《國防報告書》諮詢委員及「陸委會」諮詢委員的楊念祖接任。

從「陸委會」三位副主委未獲重新委任,到曾任「陸委會」副主委的張良任也離開了「國防部」,再到前一段時間外傳「陸委會」將有一名副主委遭到撤換等一系列現象分析,受到馬英九高度信任的張良任,極有可能是重返「陸委會」,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出任相當於部長級的第一副主委,就如同他在出任相當於部長級的「國防部」政務次長時,是代表馬英九對「國防部」進行「督軍」那樣,再次代表馬英九對「陸委會」進行「督軍」。

倘是張良任重返「陸委會」並出任第一副主委,並不令人感到意外。一方面,他是「陸委會」的「老資格」。他於一九九一年調到「陸委會」後,曾先後任聯絡處處長、文教處處長、港澳處處長、香港事務局局長(即香港中華旅行社總經理),年前回鍋「陸委會」後又曾任企劃處處長,可以說是「陸委會」的七個業務處,他涉足了四個,尚未任職的只有經濟處、法政處和秘書處。在黃昆輝任「陸委會」主委時發生「海陸大戰」期間,時任聯絡處處長的張良任被指定為「陸委會首席文膽」,負責執筆撰寫《陸委會與海基會之關係》聲明稿,讓人們見識了張良任的犀利文筆。張良任任文教處長時,熱心推動兩岸文化、教育交流,還以「顧問」身份參加並指導了海基會訪陸團的活動。張良任在出任港澳處長時,努力推動「港澳關係條例」的研擬工作,虛心接受包括筆者在內的港澳人士的建議,將原來有關港澳回歸後其居民到台灣工作時,比照外國人受僱到台灣工作的嚴苛規定,調改為相對較為寬鬆的按華僑返台就業方式管理。他在調任海基會副秘書長後,又主持了台港海運協議會談,妥善地解決了「掛旗」等難題,而化解了香港回歸後,台灣與香港之間的海上航運將會被迫斷航的危機。他在調任香港中華旅行社總經理後,經過運作,安排了香港中聯辦台灣事務部部長邢魁山以香港民間社團「顧問」名義,訪問台灣。而且,他與港澳地區與研究兩岸關係和大陸政情的學者、專欄作者稔熟,加上自己更是在「前沿陣地」觀察了解大陸政情而積累了豐富的分析大陸政情經驗。去年八月,他在以「陸委會」副主委身份擔任北京奧運緊急應變小組召集人時,頂住民進黨所施加的壓力,化解了綠營人士的無理取鬧,並制訂了處理危機的一系統措施,使到中華台北代表團能順利地參加北京奧運比賽,並為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主席吳伯雄,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出席北京奧運活動,創造良好氛圍和條件。馬英九如是安排他重返「陸委會」,當然是駕輕就熟,完全勝任。

另一方面,張良任與馬英九識交已經三十多年,關係異常密切。張良任早年在中國國民黨海工會駐美單位任職時,就已與正在美國唸書的馬英九,因《波士頓通訊》的編務問題,互動熱絡。九十年代初馬英九出任「陸委會」特任副主委兼發言人時,張良任是「陸委會」主管新聞聯係業務的聯絡處處長,因工作關係兩人更是水火交融。馬英九當年撰寫《從新海洋法論釣魚台列嶼與東海劃界問題》一書時,就特地在「自序」中指出,「國外資料的取得,除丘師(按:即著名美籍華人國際公法學家丘宏達)外,張良任兄出力最多」。去年「五•二零」前,筆者據此及其他種種跡象,分析認為馬英九將會重用張良任,將其提升為「陸委會」副主委。馬英九就職後翌日,筆者在台北遇到張良任時,他還笑說了此事。

馬英九出任「總統」後,為了穩定軍隊,不得不續任由陳水扁委任的陳肇敏為「國防部長」,但似又是到底放心不下,因而就找來自己的摯友張良任出任「國防部長」政務次長,以代表他「監軍」。不過,張良任在軍事專業方面可能是「門外漢」,任職會較為吃力。因此,趁現在「國防部長」換上了馬英九信得過的高華柱,張良任的「階段性任務」便告結束。而按「國防二法」規定應由文人出任的常務次長,則改由因長期研究軍事尤其是軍購、軍律及大陸軍事態勢,並曾主持「中國人民解放軍研究計劃」,而具有豐富軍事專業智識的楊念祖出任。

馬英九倘真的是要派遣張良任「回鍋」「陸委會」,那麼,其「監軍」的角色及性質的意味也就將相當濃厚。 實際上,國民黨中央一直對馬英九委任台聯黨前「不分區立委」賴幸媛仍耿耿於懷,而馬英九本人也曾對「陸委會」去年的一些滯後表現有所批評。另外,馬英九去年接見香港訪客時主動提出向港澳居民提供免簽入境待遇,以促進台灣觀光業的承諾,至今仍未得到兌現;相反,還繼續執行民進黨前主委陳明通的政策,收緊了對港澳居民的入境限制,包括親馬人士在內。因此,馬英九確是有必要委派與自己思維、理念相通的張良任重返「陸委會」,相信這對於未來兩岸協商「ECFA」、「MOU」及其他各項議題,以至於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將會發揮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