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建輕軌須慎防釣魚工程牢記西門子之鑑 興建輕軌須慎防釣魚工程牢記西門子之鑑

運輸基建辦公室前日公佈澳門輕軌系統第一期二零零九興建方案。該方案在二零零七方案的基礎上,根據諮詢期間收集到的民意,進行了若干調整。其中最主要的,是為了避免影響「世遺」及南西環湖的景觀,有一段路線往「地下化」發展,媽閣等站也改為地下車站。由於工程比前複雜,再加上國際原材料價格及匯率上升,故工程造價預算將由原來的四十二億元增至七十五億,約增加八成。工程預估在明年下半年動工,二零一四年完成。

這個調整決定,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特區政府及其相關部門,是相當尊重民意的,也是願意對「澳門歷史城區」這個得來不易的「世遺」項目負責的,更能吸取「東望洋燈塔事件」的教訓,注意避開對「世遺」項目景觀的干擾。而且,也將原先的以外來遊客為主要服務對象改為為遊客、市民共同服務,初步實現了作風轉變。二是「輕軌」的興建已錯過了最佳時機。本來,軌道交通是全球行之有效的解決城市公共交通問題的工具,而澳門也早在回歸初期就已提出,但卻一直議而不決,以至拖過了興建和投入使用的最佳時機。誠然,這麼重大的工程規劃是需要諮詢民意,這是決策民主化的要求;但決策科學化又要求不能受肘於「民粹主義」,畢竟出於利益所在,各人有各自不同的訴求,而且民間人士也不是專家。但看來拖延的原因並不單單是民意不統一,因為其中高架部份就顯然是有所堅持,並沒有完全屈從於「民粹」。看來,其中一個最主要原因,是受「歐文龍事件」的影響,前怕狼後怕虎,不敢負責任。

試想,如果按照原先的設想,在內地開放「個人遊」之後不久就能落成「輕軌」,疏道交通,澳門交通就不會那麼擠迫,交通問題就不像今天那樣成為特區政府施政的一大壓力。實際上,前幾年因為幾家大型賭場酒店陸續開業,及實施內地居民以「個人遊」方式旅遊港澳後,來澳旅遊的內地居民越來越多,而且也因「東方拉斯維加斯」的美名,吸引到不少外地遊客來澳觀光。這就使到面積不大的澳門,形成了「塞人」的奇特現象。再加上一大群青、中年人士加入博彩業大軍後,較高的薪酬收入使到這些「新荷官」圓了「有車一族」之夢,這兩年大量新車落地,匯入了市面的滾滾車流之中,使到各街道的塞車現象更為嚴重。人塞車也塞,公共交通工具中的巴士行速如龜爬,的士不願進入舊市區,旅遊巴士更是寸步難行。在此情況下,就凸顯了建造城市軌道交通系統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倘當時能及時落實「輕軌」規劃,交通的壓力就沒有現在這麼大。而且,受通貨膨脹影響,「輕軌」越遲動工,投資額就越大,也在每日有數以萬計的內地和外地旅客來澳旅遊之下,流失了本來應可「落袋」的車資收益。

現在的確定方案,堅持在非「世遺」景觀區域採高架模式,這是實事求是的做法。因為澳門地區的地質條件欠佳,軌道交通沿線逾半土地是填海所得,地下開挖施工防滲能力甚差;而舊城區的地下管線又錯綜複雜,開挖地下工程的牽涉面甚廣,光是一項阿馬留廣場地下停車場工程,就被地下管線拖累了工期近年。由此而推算,在舊市區內修建「地鐵」,光是處理地下管線問題就非得耗上幾年功夫不可。另外,藉著興建「地鐵」之機,擴寬馬路、整頓市容的設想雖好,但以「澳門基本法」保護私有財產的精神,拆遷補償需要的時間、財政,可能將會耗不起。何況,按照世界各地經驗,旅遊城市或大城市中的觀光區域的軌道交通,或是空壙區段的軌道交通,都是以「架空輕軌」為主。前者是為了彰顯其「沿途觀光」功能及效益,後者是為了因勢(地勢)利導而揚長避短、節省成本起見。--空壙地域一般地面交通並不擠塞,居民也不密集,因而軌道交通無必要「入地」。總之,是架空還是「入地」,必須因地制宜,不能一概而論,各有各的好處。高架工程簡單,費用少,施工易,速度快,也有利於觀賞沿線風景。澳門作為遊遊城市,這是符合實際的。從第一期規劃因有部份線路改為地下而致大幅提升的工程費看,就可知如果全部改為地下化,其工程費用之高昂,恐怕澳門特區政府的財政盈餘滾存再多,也難以應付。何況,澳門還須支持港珠澳大橋、澳大橫琴校區等的工程費用,還須「積蓄防饑」。

一期工程還有一個實事求是之處,就是決定將原來著重於市內交通需要,提升至與區域交通網絡銜接的定位,以保持澳門在區域融合發展過程中的競爭力。但單是在蓮花口岸預留接駁口還不夠,還須在關閘總站預留與廣珠城鐵聯繫的口岸。這將可減輕現時關閘、拱北口岸的負擔,甚至成為「個人遊」客的一個重要過境通道。

第一期方案由四十二億元增至七十五億元,部分線路「地下化」固然是其中一個主要因素,但也不能忽略另一個主要因素,就是國際原材料價格及匯率上升。相信這七十五億元還是「靜止價格」,日後隨著工程的展開,還將會上升。「澳門蛋」的不斷追加預算就是教訓。這就需要注意預防「釣魚工程」的問題。實際上,「釣魚工程」是最為棘手的問題,有的確是因為物價上升因素或施工過程遇到不可預見的因素所造成,但也不排除以較低標價爭取得標,在施工過程中以各種藉口不斷提價隬補「差價損失」之目的。

相信,經過「澳門蛋」及「歐文龍事件」後,要在主觀上再搞「釣魚工程」已很困難,但在客觀上還會因其他因素而造成「釣魚工程」,還得做好監管。參考外地經驗專門設立監管制度,加強監管。另外,自聯合國通過「反貪腐公約」後,對跨國公司賄賂盯得很緊。而遭到賄賂指控的西門子公司,曾經打過澳門「輕軌」的主意。要由此吸取教訓,無論是土建工程還是採購設備,澳門作為「WOT」成員體,雖然未有參加「政府採購公約」,也應嚴格執行「政府採購協議」的規定,一是要國際投標,二是在招標之前搞清參與投標的國際公司的底細,不要在澳門鬧出甚麼「西門子事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