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會將常態化民進黨也正在悄悄起變化

第四次「陳江會談」經過前後四天的協商、簽署協議、座談、參訪等活動後,已經圓滿結束,陳雲林一行將於今日中午離台返京。此次「陳江會談」,該商談的議題已經商談,該簽署的議題已經簽署,應進一步協商的議題也留待以後深入商談,充滿進取、務實精神。

與此同時,作為反對黨、必須維繫其基本盤選票的民進黨,該舉辦的抗議遊行活動已經舉辦;但為了避免流失中間選票,該做的約束紀律功夫,也已基本做足。儅發生「走火」事件後又連忙補救,並聲稱肇事者都不是民進黨員。當然,馬政府又恰到好處地處理了相關問題:為了維繫住深藍選票,該做的維安工作已經做到足,終不再發生第二次「陳江會談」時的陳雲林被圍堵在酒店內不能出門等情況;但為了避免流失中間選票,維安工作也是盡量克制,該容忍的就容忍。因此可以說,各方人等都充分展現了其應當表現的基本角色。此似是預兆著,今後逢「雙數」輪到在台灣地區舉辦的「陳江會談」,「台中模式」極有可能將會成為常態化。倘此,第六次「陳江會談」就宜安排在南部的城市如台南市或高雄市舉辦,一方面是「深入虎穴」,讓兩岸協商的精神得以在作為民進黨根據地的南台灣得到宣介推廣;另一方面,也能讓南台灣地區的民眾,進一步見識到大陸海協會談判團隊的成員,從被曾任陳水扁時期「國安會」副秘書長江春男贊喻為「有大將之風」的會長陳雲林,到作為工作人員的國台辦發言人楊毅,以至是隨團採訪的中央電視台記者柴路,都是一群和譪可親,「情、理、義兼顧」的人(江春男語),並非如民進黨所宣傳的那麼恐怖、可怕。

第四次「陳江會談」之所以能實事求是地獲得成功,除了是陳雲林、江丙坤、王毅等一眾「老功臣」繼續立新功之外,其中有兩個人也功不可抹。其一是「陸委會」主委賴幸媛,無論是對第四次「陳江會談」的磋商議題的事前研究、定案及對海基會的指導,還是對第四次「陳江會談」四項議題及「ECFA」重要意義的公開宣導,賴幸媛都可說是卯足了勁,心思縝密,巨細無遺,既為「陳江會談」能順利進行提供了可靠的公權力保障工作,又消除了部分民眾的疑慮。而台中市長胡志強則更是值得一贊,從維安工作的部署,到接待工作的企劃,還有餞別宴邀請郝柏村、連戰、關中等黨內大老的安排,都在反映他的行政執行力一流,滴水不漏,難怪老長官連戰連連誇贊他「沒有白唸牛津大學」。——此話聽在記者們的心中,會有另一番聯想,禁不住要將他與馬英九來個比較。可惜,國民黨中央已決定要他繼續留守台中市,不然,如讓他到「中央」展現才幹,就能與馬英九、朱立倫互補長短,形成真正的「馬力強」。

其實,站在另一個較為特殊的角度看,還有一個人是值得贊許,那就民進黨主席蔡英文。不錯,她「為反對而反對」地攻訐第四次「陳江會談」的四項議題和「ECFA」,並發動遊行抗爭,確實令人失望和反感。但或許,是去年底第二次「陳江會談」期間,她所發動的「圍城」因指揮失當而失控,使她蒙受「暴力小英」之恥,徹底顛覆了自己溫文爾雅的形象,也不利於民進黨的生存發展,而使她有所警覺,使她在部署今次抗議遊行時,定調為「大聲訴求、平和行動」,並擬訂了許多具有拘束力的法律規條;也許,蔡英文也深知台海和平是台灣民眾普遍心願,並已是大勢所趨,民進黨「為反對而反對」的做法,得不到民眾正面的回應,這只能對穩住民進黨百分之四十五的基本盤起固盤作用,無法吸引中間選民,倘此休想圓「二零一二」之夢;更或許,國民黨文宣會主委李建榮連續兩次的「五問蔡英文」擊中要害,令她自感理虧。當然,最終抗議活動還是發生了暴力事件,盡管肇事者並非民進議員,但既然相關活動是由民進黨中央和其台中市黨團發起,民進黨就得概括承受。在此情況下,套句政治名言,就是「事情正在發生變化」,亦即民進黨悄悄地調整了政策。

這反映在兩個方面。其一是對警員受襲事件,盡管民進黨發言人仍在「死雞撐飯蓋」,但其秘書長蘇嘉全的談話,卻令人有與過去不同的感覺:「我們覺得整個過程是失控的;不管對還是錯,有人受傷就是不好;所以我們希望警方將整體事件調查清楚,如果群眾有錯,那該接受法律制裁,但若警方執法過當,那警察該檢討就要檢討。」「民進黨作為一個政黨,不管是哪一個黨派、人民、在哪個地方,受到任何傷害,甚至造成任何衝突,我們都會面對它,並且負起協助的責任。」不再一味推搪責任。

其二是在「陳江會談」簽署三項協議後,民進黨中央不再固守盲目反對的愚眛姿態,而是邀請學者專家召開「檢視中資來台--人民的聲音」記者會,作出不反對兩岸經貿正常化,只是對於「主權」、資源分配、陸資來台炒股炒樓將影響台灣民眾生活等的微調表態。盡管其中一些觀點仍帶有濃厚的特定意識形態,但在實務層面卻也不無道理,如對陸資來台炒樓炒股的負面影響問題。

看來,似是連民進黨也已警醒到,在東盟「十加一」、「十加三」即將生效的緊迫形勢下,兩岸經貿交流與合作已是大勢所趨,不能再逆歷史潮流而動。盡管為了維繫基本選民,可以進行抗議活動,但卻不能超逾法律底線。

實際上,民進黨基層已有變化。就在第四次「陳江會談」進行協商之時,雲林縣長蘇治芬就巧妙地利用名字巧合,向陳雲林贈送了「雲林橙」禮盒,及各種介紹雲林縣農業、旅遊業的資料手冊。雲林縣政府農業處長呂政璋還表示,明年中將在北京或上海市設立常規性展覽館推銷雲林縣農產品,屆時蘇治芬縣長不排除親自帶隊到北京或上海主持開幕。既然連民進黨的基層縣長都不怕「中共統戰」,那麼,第四次「陳江會談」就宜在最接近雲林縣的台南市召開,讓陳雲林不再有「未到過雲林縣」之嘆。

民進黨總是自誇為「由下至上」的民主政黨,當基層都抵擋不住兩岸經貿正常化的誘惑之後,黨中央和蔡英文還能「巋然不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