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軍似是要在國民黨中央重新集結

就在台灣「國安會」秘書長蘇起宣佈辭職,「總統府」發言人王郁琦隨即宣佈將由胡為真接任「國安會」秘書長的翌日,國民黨秘書長金溥聰宣佈,國民黨文傳會主委李建榮將轉任海基會有給職顧問,文傳會主委遺缺將由「行政院新聞局長」蘇俊賓接任。另外,有消息說,就連王郁琦本人也將會被異動,離開「總統府」到行政體系任職,而其遺缺將由現任中央社副社長的羅智強接替。農曆新年過後,國民黨中央副秘書長及各一級部門的主委,都將會有調整。

有傳媒分析道,李建榮在任期傳媒期間,早在開放兩岸交流之初,就已涉足兩岸關係,並參與了一系列重大事件的採訪、評述等工作,在兩岸間積累了不少人脈關係,加上他本人與媒體的互動關係亦甚佳,而其本人對兩岸關係事務也有高度興趣,因而他轉任海基會有給職顧問,是充分發揮他的長處,也將為海基會增添生力軍。而且,由於李建榮獲連戰、吳伯雄的高度信任和重用,曾經常穿梭兩岸之間,執行吳、連交代的任務,而江丙坤又是高度尊連尊吳之人,故在國民黨前主席連戰、吳伯雄多次親往大陸共築的「國共論壇」,有可能會隨著馬英九兼任黨主席,不便到大陸訪問而將會有所遜色的情況下,故相信「國共平臺」的部分事務,將會由海基會及其對口單位海協替代承擔起來。而李建榮則或將替會與國民黨副秘書長兼大陸部主任張榮恭一起,擔任兩岸間的特使,並為兩岸間的重大交流活動做幕僚及具體操作工作。

其實,因應馬英九以「總統」之身兼任國民黨主席,國共兩黨間的高層交流不再象以前那樣方便、密切的實際環境,剛辭職的蘇起也正好是可以發揮重大的作用,以在一定程度上予以「補償」。實際上,曾是新黨重要成員的楊泰順教授昨日在《聯合報》發表一篇文章所作的分析,未嘗沒有道理。楊文指出,蘇起的請辭并不一定是為「美國牛肉事件」負責,而應該是在為馬英九的兩岸政策布局鋪路,為馬政府擔當兩岸的傳話人。以蘇起在兩岸互動中長期扮演重要的角色,對兩岸的體制與人脈有一定的嫻熟度,而他與馬英九的互信關係,必然也獲得大陸當局的敬重。因此,蘇起必然會在今後日趨敏感復雜的兩岸談判中,擔當極為重要的角色。

因此可以說,這一波的人事變動中,是展現了「一個意圖,兩個目標,三個層次」的策略安排。「一個意圖」,就是要加強馬英九對黨府院的掌控,理順三者之間的關係。「兩個目標」,就是既要為迎戰年底「五都」選舉以至二零一二年「總統」選舉,作出有利選戰的人事安排,又要在兩岸關係中,因應馬英九不能像連戰、吳伯雄那樣前往大陸,而安排最佳的替代人選。「三個層次」,就是一方面進行「馬家軍」再次集結,以國民黨秘書長金溥聰為核心,呼喚昔日「馬家軍」成員「歸隊」,首先是重組「馬家軍」的文宣部隊,讓其占領國民黨發言人、「總統府」發言人和作為「行政院」發言人的「新聞局長」等重要陣地;另一方面,配合上述部署,將屬于連戰、吳伯雄人馬的李建榮「禮送」到連、吳人馬集中的海基會等單位,讓其「歸隊」,當然也是要借助連、吳人馬與大陸的密切關係,補強馬政府的兩岸關系體系;三方面是再進一步,以自己的親信蘇起來互補、約制李建榮。

在過去,向來的評價是,國民黨善打組織戰,民進黨擅長文宣戰。而二零零八年的「總統」選舉,顛覆了「國民黨不懂文宣戰」之說,「馬家軍」的文宣工作有聲有色,盡把因缺少「新朝流系」參與的謝蘇總部比下去。因此,馬英九應是「嘗過甜頭番尋味」,讓「馬家軍」文宣部隊提早就位。當然,也是因應在前一段間的幾場小型選舉中,暴露出國民黨以往最引以為傲的組織戰,開始失靈並出現組織網破洞的教訓,以進一步強化文宣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按此軌跡,春節假期過後的國民黨中央黨部大改組,將是「馬家軍」重新集結的高潮。國民黨的副秘書長,各一級部門的主管,都將會有「馬家軍」成員接任。這樣做,當然是可以抬出「改革」的招牌,亦即透過人事調整,改革國民黨過去人事臃腫、效率不高的弊端,但實質上卻是金溥濤秘書長要讓國民黨這部機器能服服貼貼地聽從自己的指揮,更要使馬英九的政令能在國民黨內得到暢無阻。實際上,金溥聰的個人作風完全不是國民黨傳統的那一套,因而未必能指揮得動中央黨部的舊人馬。因此,只有在關鍵的位置安排自己人,才能指揮暢順,而且也因彼此們熟悉情況,而能上下互動默契。

因此,象李建榮這樣「連戰人馬」色彩甚濃的人,即使並非不能合作,也不能再留在黨中央,而必須「禮送出境」。實際上,時任《中國時報》采訪中心轉暖題體策劃組主任的李建榮于一九九八年出版《連戰風雲》一書始,就受到連戰高度賞識。二零零零年連戰出任國民黨主席後,就把他和也出版了《遇見百分百的連戰》一書的《聯合報》政治組召集人陳鳳馨招攪進國民黨中央。其中李建榮出任主席特助,陳鳳馨出任文傳會傳媒部主任。後來,李建榮更是步步高升,直至文傳會主委。在連戰二零零五年的「破冰之旅」,與胡錦濤共同發表《兩岸和平發展共同願景》,以至之後的一系列「國共論壇」活動中,李建榮與張榮恭都是其中最主要的具體操作人員。馬英九、吳伯雄先後接任黨主席後,仍然重用李建榮的人脈關係。但在馬英九以「總統」身份再次兼任黨主席後,國民黨在「國共平台」中的角色消退,李建榮也不是「馬家軍」成員,就只有在「馬家軍」重新集結中,「背影漂亮」地離開國民黨中央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