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忠心「扁僕」也慨嘆正義連線鳥獸散說起

針對「正義連線」在民進黨中常委改選中全軍盡墨被解讀為「扁系」退出民進黨核心的說法,陳水扁辦公室主任陳淞山在接受香港中評社專訪時表示,現在的「正義連線」已不等於「扁系」,陳水扁與「扁辦」完全沒有介入中常委配票運作,任由「正義連線」成員與其他派系聯手。但陳淞山也坦言,「正義連線」成員已鳥獸散,派系力量快速式微,除了陳其邁至今仍與「扁辦」維持某種程度的友好關係與聯繫外,其他象羅文嘉、高志鵬、郭正亮、莊碩漢、余政憲、邱議瑩、蔡煌煌等「正義連線」成員已各自尋找合作對象或新共主,有人與謝長廷合作,有人投靠蘇貞昌,有人與游錫合作,「扁辦」尊重「正義連線」成員的選擇。陳淞山又強調,「扁案」發生後,部分「正義連線」成員對陳水扁或「扁辦」不聞不問,故稱他們為「扁系」不符合事實。現在只能任由「正義連線」成員與其他派系聯手合作,未來真正「扁系」成員應該是「一邊一國連線」成員。本來還有民進黨籍市議員參選人想加入「一邊一國連線」,但因受制於「一區提一人」原則,有些人無法加入。

陳淞山的這番話,雖然較為粗疏但也卻是十分精準地勾勒了民進黨內以陳水扁為核心的那個派系,從「正義連線」到「扁系」,再到「一邊一國連線」發展進程中的相互關係及其興衰榮枯狀況。

這個發展軌跡由陳淞山來勾勒,應是最適當的人選之一。因為當年他就是「正義連線」的主要成員,並曾在「正義連線」最興盛時,出任陳水扁「國會辦公室」的主任,領導著陳水扁的幾十名「立委」助理,為陳水扁在「立法院」中問政及「揭弊」,提供了最佳的後勤幕僚服務,因而對「正義連線」的情況極為熟悉。但在「正義連線」蛻變為「扁系」的過程中,陳淞山受到「後起之秀」羅文嘉、馬永成的排斥,不但被其奪取了陳水扁「國會辦公室」主任的職務,而且還被趕出「正義連線」(另一說是陳淞山轉為投靠許信良,他的「考試院」公務員保訓委員會委員職務,就是由時任民進黨主席的許信良按政黨分配名額舉薦的)。此後,無論陳水扁是在台北市長還是在「總統」任內,而「正義連線」也轉型為「扁系」時,陳淞山都在被排斥於局外,因而他的政治觀點有別於陳水扁,而是較為接近許信良。但在陳水扁被羈押判刑後,無論是「正義連線」還是「扁系」都樹倒猢猻散或是遠而避之。而在連「扁辦」前主任劉導也已辭職之後,陳水扁才想起了十多年前曾忠心耿耿跟隨過他的陳淞山,要他「回巢」填補劉導的空缺。一方面是「扁辦」壓縮開支,「老板娘」吳淑珍苛待伙記,而陳水扁本人又是神憎鬼厭,無人願接「扁辦」主任之職,陳水扁只好找回當年的老伙記;另一方面是陳淞山本來有任期保障的「考試院」公務員保訓委員會委員任期已滿,不能再連任,民進黨另薦他人取代,此刻正處於「失業」狀態;因而一拍即合,陳淞山重作馮婦,又當起「扁辦」的主任。不過,此「扁辦」不同於彼「扁辦」--當年的「扁辦」十分風光,是眾多「立委」辦事處中最耀目者;而今日的「扁辦」則淪為在看守所中的陳水扁的「傳聲筒」。

其實,陳淞山所說的未來真正「扁系」成員應該是「一邊一國連線」成員,也並非完全準確。這是因為,「一邊一國連線」並非完全可與「扁系」劃上等號。實際上,「正義連線」與「扁系」是民進黨內支持陳水扁理念的聚合體,既有「立委」,也有黨工,還有政務官,更有普通黨員。而且結構較為嚴密,有一定的組織架構,是一種次級政團。而「一邊一國連線」則是由民進黨提名或是在政治理念上接近民進黨的「五都」市議員參選人所組成,其成分較為單一,而且也沒有嚴密的組織架構,主要是為選戰策略而聚合的臨時陣線。因此,在「五都」選舉過後後,可能將會解散。因為畢竟未必每位成員都可當選,而且「一邊一國」的口號,只是為了在選舉過程中凝聚深綠選票,只求與其他民進黨市議員參選人區隔開來。但已當選者,則有可能會以另一種形式結盟,因為市議會的功能畢竟是地方事務,並不涉及「統獨」大事,因而「一邊一國」的口號在市議會的問政中排不上號,未必能吸引民眾和媒體的眼球。

陳淞山是台灣省彰化縣人,一九六四年出生,中興大學法律研究所碩士。早在陳水扁因「蓬萊島案」坐牢出獄後選上「立委」時,就開始擔任陳水扁的「立委」助理,並任「陳水扁立委國會辦公室」主任。一九九一年陳水扁訪問大陸,就是由他與曾任「國家安全會議」副秘書長和「國防部」副部長的柯承亨陪同。在此期間,他曾協助完成「大法官會議」釋字第二六一號、二八三號、二九九號解釋的「釋憲聲請文」,促成資深「中央民意代表」全面退職並完成「國會」全面改選,並協助陳水扁等人起草《立法院組織法修正草案》、《海基會監督條例草案》。後來,曾先後任「福爾摩沙基金會」執行長,「正義連線辦公室」主任,沈富雄、葉菊蘭「立委」特別助理,民進黨主席許信良辦公室政策主任,「國民大會」憲政顧問,「立法院」國會助理工會理事,「考試院」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專任委員〔屬「政務官」序列,享相當於部長助理的第十三職等薪俸〕,及中華歐亞基金會顧問。曾出版《國會制度解讀》、《跨世紀接班人》、《新世紀接班人》等著作。其中《跨世紀接班人》一書,由北京新華通訊社屬下的新華出版社改名為《跨世紀台灣政界人物 》出版,作「內部發行」,供有關機構及人員參考。

二零零二年四月初,陳淞山曾前往內地福建省漳州市詔安縣陳水扁的老家探訪,並為陳水扁的祖居拍照及影印了其族譜,返台後將之交給陳水扁。在廈門逗留期間,時任國台辦主任助理兼研究局長、海協會副會長,後升任國台辦副主任的孫亞夫,曾會見了他。他此行經過澳門時,曾在筆者陪同下,分別拜會澳門中聯辦台灣事務部部長劉綱奇、副部長唐建,及海協會澳門辦事處主任張曉布、副主任袁祖德。陳淞山此行促成了陳水扁當年五月九日發表「邀請江澤民主席前來喝茶」的「大膽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