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應謹慎應對摘掉輕軌工程的「腸梗阻」 還應謹慎應對摘掉輕軌工程的「腸梗阻」

從「澳門巴士服務新模式」第一周的運行情況看,不管今後是否能夠理順三家巴士公司的出車班次等關係,澳門的公共集體運輸仍是不能單靠巴士,還須要有其他方式以作配合,尤其是軌道交通。實際上,不要說是澳門幾十萬人每天的上下班、返放學等對集體公共運輸需求甚殷,就是每年逾千萬人次的個人遊遊客,也是對集體公共運輸有較高的需求,單靠巴士是無法完全疏導、滿足的。何況,倘若集團公共運輸能夠有效地滿足大多數人的交通問題,也就有可能會令市民們減少使用自駕汽車,而有利於舒緩澳門的交通問題。現在內地不要說是大城市普遍建設軌道交通,就連一些地級市也在規劃、興建甚至已經通車軌道交通,因此澳門也不能在這方面呈現落後面貌。

澳門輕軌交通已經醞釀、規劃了近十年。如果當年能當機立斷,在作出規劃並諮詢市民意見後就下決心興建,可能現在早已通車,正好是配合到賭牌開放,各大型賭場酒店紛紛落成,及開放內地居民赴港澳個人遊,適逢其時。但由於決策憂猷寡斷,以至錯過了配合澳門旅遊博彩業大發展的最佳時機。而且也因通貨膨脹關係,工程投資額一升再升,成為一個深刻的教訓。

現在看來,輕軌動工的各方面條件已基本成熟,當局也已決定在今年內動工。但仍有「腸梗阻」存在,那就是新口岸新填海區部分居民,對輕軌的走向路線持有異議,並以遞信、遊行示威、召開公聽會等方式,強烈反對輕軌在途經倫敦街、波爾圖街時採用高架橋方案,甚至揚言要提起訴訟,控訴政府有關部門並要求法院頒布禁制令。

輕軌路線問題本來是一個技術問題,但由於官民雙方互不相讓,而有可能會逐漸被政治化而成為政治問題。尤其是有人引進了台灣地區的政治鬥爭形式,還使用了政治語言,連「政治迫害」之類詞語也用到了,而且是頻頻就此上街遊行,當有關官員與之商談時,又往往以人多聲大對待官員,令人產生「批鬥會」的感覺。現在還不知將會發展到甚麼地步,說不好將香港一位老太婆癱瘓港珠澳大橋的「經驗」也引進澳門使用,實際上就有團體聲言要訴諸法院。倘此,就將不但會耽誤輕軌通車的時間,而且還將進一步加重投資成本。

其實,某些居民的訴求,在其他大多數居民的眼中,雖然對其「聲大大」的動作並無好感,但也從其角度思考,認為並非完全沒有理由。但由於他們使用了超出理性討論的語言,而其發出的那些文字稿,嚴格看來可能還帶有誹謗成分,因而也就削弱了對他們的同情感,媒體也都不敢採用其發出的有可能會惹官非的新聞稿,但卻遭到「被政府收買」的謾罵,民粹主義衝擊社會公義。在今天這個維權高張的時代,維權既有正當的,也有無理取鬧的。現在難以想像,當輕軌工程修建到到這一地區時,會遇到如何的激烈抗爭局面。澳門輕軌工程已因受行車物料及系統供應的司法訴訟而有所受阻,屆時如再遭遇什麼阻礙,其完工就將是無了期。

確實,部分居民所提出的更改設計的訴求,有較大的技術困難。如是改用走週邊的設計,將影響澳門建設海濱綠廊及地底大型環島路網的規劃;且要待新填海區規劃定案後才具條件修改設計,料輕軌會因此延遲四年通車,所需的社會成本及代價,包括難以配合區域融合、建造成本的增加等都無法估計。如是改走地下,宋玉生公園停車場就受到影響。

倫敦街、波爾圖街居民的抗爭情況,使人想到了澳門居民的小城心態。實際上,有好幾個例子,是頗能說明問題的。其一、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澳門建築發展業從習慣於興建五、六層高的唐樓,開始轉型興建高層住宅樓宇時,本澳居民卻一反鄰埠香港居民喜歡購買高層住宅的潮流,就是購買高層住宅也是挑揀低層單位,而十樓以上的單位則是十分滯銷。其原因,是擔心電梯停電及消防問題。這顯然是無法改變居住五、六層高唐樓的老習慣,及與當時澳門確實是供電不正常,經常發生停電事故,以及消防局的設備也不夠先進有關。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後來電力公司大力改造電纜,也就極少發生停電事件,而消防局的也更新設備。此後,人們也就改變了心態,更歡迎高層單位,而已購買低層單位的人卻後悔不已。

其二、也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澳門政府相關計劃將噴水池一帶改為步行街,因而封閉了噴水池兩側的汽車通道。這當即引發附近店舖的反對,擔心會影響其生意,並借助報章形成了輿論壓力。但此後二十多年的事實證明,封閉噴水池兩側馬路,不但未有阻塞交通,而且相反還使生意更佳,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當時有擔心其舖位會貶值而將之出售的人,後來後悔了,因為這些舖位都升值了,而且價位升了好幾倍。

互聯網上有人分析說,新口岸部分居民反對輕軌路線,為的是錢,因為不但令他們的防火安全無保障,而且也令他們的物業貶值。如果果然是為「錢」的話,似是好辦,就乾脆由政府出錢收購那些自認為受到輕軌影響的店舖、住戶的單位,讓他們遷移到不受輕軌影響的區分去。而政府購買的單位,則作為政府部門的辦公或其他物業用途。

倘此方法可行的話,但還得注意防止有人向天要價。另外,也得應付壓力團體質疑,這是否又是另一種類型的「官商勾結」、「利益輸送」。

但不管如何,這個「結」終須解開。看來,有關部門還應備有一個各方面都可以接受的「預案」。否則,第一期輕軌可能就因這個「腸梗阻」而無法通車,並因此而引發「月暈效應」,誘發更多的反對輕軌經過自家門前的事件。對此,特區政府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不能只是打官腔,這是解決不了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