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首波人事是既團結又排英組合

民進黨中央黨部昨日舉行記者會,由「蘇系」人馬、新任主席蘇貞昌從「超越基金會」帶到中央黨部的主席辦公主任兼發言人王閔生公佈,由具有「蘇系」及「新潮流系」人馬雙重身份的林錫耀出席秘書長;三名副秘書長分別為主責組織的「蘇系」林育生,主掌文宣與政策的「謝系」李俊毅,負責社團與社運的「游系」林右昌。屬於「台獨」大佬辜寬敏人馬的吳釗燮出任政策會執行長,將被歸類為「英系」的前執行長陳其邁「掃地出門」。至於財委會主委,及各一級主管部門的負責人,則將在明日召開的民進黨中常會上布達。

在二零零七年民進黨內「總統」初選期間,蘇貞昌曾痛斥謝長廷「奸巧」,這讓謝長廷一直難以釋懷,直到如今謝長廷有意與蘇貞昌冰釋前嫌,並以「輪也輪到蘇貞昌出席黨主席」來向蘇貞昌示好,豁達地表示過去的恩恩怨怨都一併勾銷,就是「奸巧」仍需要一個說法。但意想不到的是,蘇貞昌對民進黨中央黨部第一層次的人事佈局,其實才是充滿「奸巧」權謀之作。

這是因為,蘇貞昌在安排民進黨中央黨部最關鍵的位子,屬於「神經中樞」的秘書長和主席辦公室主任兼發言人,都是自己的人馬;而三個副秘書長名額,並非是原先所傳的「英系」、「謝系」、「遊系」各一人;而是將「英系」排除出去,並安排自己「蘇系」人馬為第一副秘書長的前提下,「謝系」、「遊系」各安排一人。而政策會執行長的人選,則摒棄了過去傳統上考慮到政策會必須與民進黨「立法院」黨團進行法案等事務的溝通,因而由「立委」兼任的經驗,將屬於「英系」的「立委」陳其邁「掃地出門」,並以該職務據位者必須熟悉國際和大陸事務為由,安排「陸委會」前主委兼民進黨前駐美代表吳釗燮出任。而吳釗燮除了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的正職之外,也是由辜寬敏出資成立的「新台灣國策智庫」的研究員,聯想到辜寬敏曾與蔡英文爭奪黨主席,並曾諷刺蔡英文「穿裙子的辦不了大事」的背景看,這個安排一方面是一個「排英」的陣勢,另一方面卻是要在樹立「蘇系」主導權的前提下,團結黨內「英系」之外的其他各主要派系的格局,在搏得搞好團結的美名,以實際行動消弭黨內憂心蘇貞昌「整碗捧去」,進行「派系平衡」的同時,又巧妙地將也是黨內一個較為主要派系的「英系」排斥在外。這應才是「奸巧」權謀之作。

實際上,蘇貞昌對於黨內的兩大呼聲:團結和兩岸關係,已經作出了輕重緩急的安排,黨務之急是搞好黨內團結,兩岸關係是以後的事。尤其是經過主席選舉,蘇貞昌雖然得到基層黨員的支持,但在黨內上層卻是「顧人嫌」。因此在主席競選過程的後期,蘇貞昌已經放軟身段,表態將會搞好團結。但他在「卡蘇聯盟」的圍剿下,仍能獲得過半得票率,這使蘇貞昌更明白到,目前他與「卡蘇聯盟」的鬥爭,仍是屬於「代理人戰爭」。而二零一四年的第十五屆黨主席選舉,才是真正的「蔬菜(蘇蔡)大戰」,當蔡英文拼棄「代理人」親自出馬時,才見真章。因此,蘇貞昌必須在這兩年任期內,充分利用主席的「名器」,團結除「英系」外的黨內其他派系,爭取獲得他們的奧援,在二零一四年的主席選舉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甚至是反對過自己的人,將以前「卡蘇聯盟」的人拉為己用,反過來組成「卡蔡聯盟」,來與實力比四名候選人強得多的蔡英文競爭。

當然,在主席選舉中,「卡蘇聯盟」的四人中,只有許信良一人明確宣示「卡蘇」是為了為蔡英文「卡位」,其他三人都沒有正式承認自己是在「卡蘇」,更沒有承認自己「剿蘇」是為蔡英文「挪火煮食」。而與此同時,也沒有證據證實當時關於蘇煥智、吳榮義、蔡同榮的後台就是謝長廷、遊錫的揣測,因而此三位候選人即使是有「卡蘇」的想法,也不一定是為了蔡英文,而是出於其他的原因。在此情況下,謝長廷、遊錫都是可以爭取過來的「次要敵人」,因而可以將之團結過來,借助其實力對付蔡英文這個「主要敵人」。因此,所謂「團結」,並非是完全的,帶有「排英」的性質。

然而,即使是團結,「新蘇連」之外的人仍是「次要敵人」,並不能完全當作是「自己人」使用。因此,秘書長仍必須由「自己人」擔任,並另外安排一位「自己人」作主責組織的第一副秘書長。實際上,林錫耀與蘇貞昌的關係非同一般。他本來是「新潮流系」的幹將,在一九九七年的縣市長選舉時,善於「造王」的「新潮流系」看好正在參選臺北縣長的蘇貞昌,於是就派出林錫耀為蘇貞昌輔選。蘇貞昌當選後作出回報,安排林錫耀出任臺北縣政府主任秘書(相當於秘書長),後來又進一步安排他補副縣長之缺。蘇貞昌出任「行政院長」時,更是將其帶到「行政院」,先是出任「政務委員」,然後任秘書長、台灣省主席。這就凸顯了兩人不但是「革命戰友」關係,而且也因林錫耀熟悉蘇貞昌的工作思路,兩人容易取得默契。因此,由林錫耀出任秘書長,並在也是「蘇系」的林育生出任第一副秘書長之下,民進黨中央黨部尤其是黨務與組織核心,就已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即使是兩位副秘書長,或是還有幾位一級部門主管並非是「蘇系」的人,都大可放心。

吳釗燮並非是「立委」,蘇貞昌卻摒棄傳統讓其出任政策會執行長,除了是要借助他的國際外交及兩岸政策專才,以彌補自己較為欠缺或不足之外,其實同樣也有著「卡蔡」的考量。吳釗燮是接替蔡英文出任「陸委會」主委的,但兩人在「陸委會」主委任上的行事方式及作風有所不同,可以說是蘇貞昌任「行政院長」時可以信賴的人。雖然當時尚未有「蔬菜之爭」,但很明顯吳釗燮已經扮演了制衡時任「行政院」副院長的蔡英文的角色。

從吳釗燮出任政策會執行長的安排中,也間接證實辜寬敏在蔡英文敗選「總統」後心灰意冷,不再向「新台灣國策智庫」挹注日常運作資金的傳說。實際上,據說由於該智庫的金源收縮,已決定棄用其位於衡陽路的辦公處所,遷到民生東路,且空間規格有所壓縮。而該智庫因為曾經估算蔡英文將會實現「再次政黨輪替」,而進行「政權交接國家安全」研究的「三大支柱」,其中屬於「英系」的執行長羅致政已經當選民進黨新北市黨部主委,吳劍燮進駐民進黨中央,只剩下一個研究員劉世忠尚未有出路。倘蘇貞昌為了避免他為蔡英文所用,說不好將會利用劉世忠的專長,安排其出任民進黨中央國際事務部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