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案原罪與行政缺失均將成為轟劉炮彈 歐案原罪與行政缺失均將成為轟劉炮彈

「一言難盡劉仕堯」!澳門特區立法會引介及討論當二零一三年財政年度政府各政務範疇的「施政方針」,今日輪到運輸工務範疇時,想必又將是「炮聲隆隆」,各種質疑話題四起,攻打得劉仕堯雖然左擋右避,但仍是全身中彈,傷痕累累。或在劉仕堯的心中,會有「委屈之感」;也或在一些尚算客觀中立看問題的人的心目中,劉仕堯尚算是老實勤懇工作的一個司長;但為何會與陳麗敏司長一道,成為議員們和社會上火力四射而致滿身傷痕的兩位司長?

實際上,從特區政府五個政務範疇的分工看,運輸工務範疇是工作量最大的一個,所涉事務領域也頗為複雜及繁重。而劉仕堯本人更是勤勉工作,單看他出任司長的幾年間,就從一個「英俊中年」變成了「軀軁老餅」,就可見其所承受的壓力之重。當初他在「歐文龍案」爆發的危急關頭,「臨危受命」地接過這個「燙手山芋」時,相必是對將會遇到的種種困難有心理準備,但卻沒有想到竟會是如此地「難啃」,早知如此,倒不如呆在風險較小、相對舒適的民政總署的位置上。當然,那又不符政務官必須迎難而上的品格要求。其實,劉仕堯對赴立法會引介「施政方針」並接受議員們的質詢,還是頗為認真的,在每年的「施政方針」引介前,是唯一一位邀集專家學者座談徵求意見的司長,並將這些意見融入到其「施政方針」引介詞中去,今年還增加了與青年團體代表及專業團體代表座談。這樣認真地工作,還受到比其他司長更猛烈的炮轟,使人不禁產生一點憐憫之心。

去年在立法會辯論運輸工務範疇「施政方針」之日,本欄曾為劉仕堯司長大抱不平,以《劉仕堯揹負「原罪」做得再好也仍招罵名》為題評析,劉仕堯可能是在澳門特區政治發展過程中的一個「悲劇人物」,他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接手了一個「錯誤的職務」,因而揹上了「原罪」,即使是再公正無私,再勤勤懇懇,在政務工作中表現得再有所作為,也是招來一片「罵聲」。但他的「招罵」,與被人們視為「死雞撐飯蓋」式強勢作風的行政法務司司長陳麗敏的類型不同,相反,他是一個謙謙君子,願意不恥下問,願意聽取不同意見,甚至於有點兒低聲下氣、逆來順受,一副窩囊相。因此,他的「招罵」,除了是為歐文龍作了「替死鬼」式的「出氣袋」之外,多少也含有「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的意涵。但由於其前任司長歐文龍在據此位置時貪賄了大量不義之財,使人「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職務最容易讓人「上下其手」,而揹上了「原罪」。因此,即使不是劉仕堯,而是其他的甚麼人接手了這個「燙手山芋」,也都將會招來一片罵聲。然而,這種「恨烏及屋」的「條件反射」,是並不實事求是的,也是並不公平的。俗語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因為歐文龍貪腐而株連遷怒於劉仕堯,恐怕不符法治精神,這才是嚴重沾汙了某些反對派人士口中不停的「人權」;俗語也說,「出於污泥而不染」,只要個人能夠抵擋得住物質的誘惑,是能夠做到「常在河邊站,也能不濕鞋」的。實際上,正因為有歐文龍的教訓,其接任者才會更加戒慎恐懼,小心翼翼,擔心重蹈覆轍。因此,劉仕堯的挨罵,恐怕更多的是「指桑罵槐」、「借助鍾馗打鬼」的伎倆「發揮」而已。或許,平時炮聲隆隆的議員們,也產生了憐憫之心,在辯論運輸工務範疇「施政方針」時,也都正面肯定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也頗委屈。

之所以會形成這種情況,究其原因,既有客觀環境造成,也有個人主觀因素。在客觀環境而言,最大最主要的一個因素,就是他揹負了「歐文龍案」的「原罪」,既是由於「歐文龍案」引發人們對運輸工務範疇這個「重災區」的懷疑和厭棄,因而「恨烏及屋」,對該範疇的工作都以「否定一切」的思維定勢來審視之,即使是做得再好,也得不到掌聲。比如當今人人拍手叫好的為維護《澳門基本法》及特區政府管治尊嚴的收回「霸地」之舉,在當初就曾受到某些「凡是(反對)派」的責難。還有一個因素不能忽視,那就是這個政務範疇的工作「順得哥情失嫂意」,難以在兩種利益之間取得平衡。比如,前不久在是否需要出招壓抑樓價的問題上,就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就連是否應當繼續興建公屋,都有完全相反的意見。另外,由於受到「歐文龍事件」陰影的影響,有某些公務員尤其是曾被詢問的公務員,「弓杯蛇影」不敢放膽工作,按章辦事,導致批則等行政效率跟不上形勢及市場的需要,也遭業界埋怨。

至於出在劉仕堯個人主觀原因方面,就是未能深刻吸取「歐文龍事件」的教訓,構築起反貪倡廉的「防火牆」,甚至自己也有意無意地重蹈覆轍--即使是並沒有涉及公職上的「對價利益」。比如,在已知國際機場對面的五幅土地涉及「歐文龍案」之後,竟又加批八幅土地,並批准將之連成一體發展。即使是沒有貪腐,也是不可原諒的行政失誤,至少是政治嗅覺不靈敏。又如,今年又被揭發「重災區」又發生「新災情」,廉政公署偵破的一宗土地工務運輸局人員涉嫌受賄的案件,涉案的公務員懷疑利用其擔任工程師及公共工程評標委員會主席或成員的身份,收受工程公司提供的利益,協助有關公司取得公共工程的批給及掩飾施工期間所出現的問題,可說是「頂風作案」。對此,劉仕堯應當負有領導責任。至於「桃花崗事件」,劉仕堯更是「雙重身份」,因為該案既涉及到民政總署,又可能與運輸工務範疇的某一公務員作「內鬼」有關。這宗跨範疇、越時空的案件,正好都與劉仕堯所主管的工作相重疊。

至於昨日連累到特首崔世安遭到「圍堵」追問的「萬九公屋計劃」能否按期於本年底完成,崔特首點名將由劉仕堯司長今日回答的問題,看來將成他難以躝過的一道「坎」。這究竟是當初將事情看得太簡單,未能考慮到事情的複雜性,將種種困難因素考量進去,還是急進求成?而差點最後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星麗門賭台」情事,則有可能是溝通不良所致。但從中也折射出,劉仕堯是將中央政府有關限制博彩業發展過快,及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指示,銘記於心的。

令人欣喜的是,劉仕堯的工作得到了行政長官的全力支持和配合,行政會趕在引介「施政方針」的前夕,討論完成了《土地法》法律草案,攻克了一大難關,並為與之配套的幾個法律草案,如《城市規劃法》、《都市建築法律制度》及《舊區重整法律制度》等城市建設核心法律的立法,奠定了基礎,這將為他「加分」不少。

當然,這些法律草案的專業性較強,而且也牽涉到各個不同階層的利益,必會有矛盾衝突;盡管在擬制法律草案之前,都進行了公開且是一輪以上的諮詢,但仍將會「有排拗」。能否趕在明年八月本立法屆結束之前完成,還需各方配合協調。實際上,由於第四屆立法會的屆期,到明年八月十六日就告結束。而因為要選舉第五屆立法會,爭取連任的現任議員都將全身投入競選,不可能再延期一個月「清理法案」。而按規定,法案不可能跨屆審議,亦即在本立法屆未能審議完成的法案,全部作廢;待新一屆立法會成立並開始運作之後,才能重新提案。如果相關法案未能趕及「清倉」,上述的幾個法案就有可能會成為「廢案」。這除了是特區政府必須加快法案擬制工作之外,議員們也應快馬加鞭審議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