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荷上街遊行在合理訴求中有深層原因 莊荷上街遊行在合理訴求中有深層原因

盡管特首崔世安和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一再強調,不會向外地勞工開放莊荷職位,也盡管是「博彩最前線」在互聯網上發動十月十日的遊行,遭到了部份網友質疑:認為「遲不遲,早不早」要在十月十日這個非假日發動遊行,除了是明批其在辦公日組織遊行,將會造成交通擠塞,影響社會經濟生活之外,還暗示是假借「反莊荷輸入外勞」,實質是「慶祝雙十遊行」,但「博彩最前線」昨日還是舉行了遊行,而另一個名為「澳門博企職工集體化行動策劃組」的團體也以「既競爭也合作」的態度參與,而且還有三千多人,「博彩最前線」還自報是一萬多人。這其中的表面化深層次的原因,都確是值得注意。

實際上,與以往由「反對派」團體所組織的遊行不同,莊荷遊行,除了是有「博彩最前線」這樣的團體組織之外,往往是莊荷自發參與,包括最近的一個週日舉行的遊行。往往是有「有心人」在互聯網上或以群發手機短訊方式發動,就有博彩工作者自動自願地參興,而且人數都不少,也表現得較為有秩序,聽從警察的指揮。這顯示,這與由「反對派」團體有組織有計劃的遊行,並刻意以與警察衝撞,製造事端,來吸引眼球,以謀求國際媒體及某些國際勢力關注,是並不相同的。他們並不是通常所指的「反對勢力」,而是安份守己的良民,他們的上街遊行並沒有什麼政治目的,他們擔心的是自己的飯碗會被奪走,因而純粹是個人切身利益的訴求。因此,對於這種「遊行」,不能簡單化地以「反對派的招數」來視之,應當客觀務實地應對。而特區政府多次發表聲明,也已證明瞭特區政府已經注意到他們的合理訴求,並在設法讓他們安心。但畢竟這是涉及到本地人的生活底線的大事,因而單是發表口頭或書面聲明,仍難以令他們足以相信政府的誠意,還需作出具體的實際行動,如將相關承諾法制化等,才能讓他們真正放心及安心下來。

其實,由於澳門是一個典型的移民社會,一半以上的居民是從澳門以外(主要是內地)移居前來,經過多年的融合,「新澳門人」已經成為社會中堅力量之一,也為「澳人治澳」事業,為澳門特區的繁榮穩定,作出了重大的貢獻。在今次的立法會選舉中,循直接選舉產生的候任議員中,就有不少是「新澳門人」。因此,包括「新澳門人」在內的澳門居民,都懷有極大的包容心,能夠正確對待一切後來者,也包括外來務工者;並也知道澳門目前的確是人力資源處於極度匱缺的境地,因而對其他各行業輸入外僱,已不像過去那樣持反對態度,而是欣然接受,並與外僱人員相處融洽。

但當外僱要「進軍」莊荷職位時,就已經突破了包括「新澳門人」在內的澳門居民可以容忍的低線。實際上,莊荷這個職業對其從業者的要求,是不需要太高的文化,也不大受年齡的限制,而其工資收入也較高(高於中位線」),因而是最適合澳門就業人口中,相當一部分人的職業,如果連這樣的職業都由外僱來從事,就等於是約有近半澳門工人的飯碗,有會要被奪走的危險。儘管這種心態也有「害怕競爭」的心理在作祟,但在澳門目前較為平和保守的社會形態中,仍是需要保護以至是呵護的。

另一方面,正在從事莊荷工作的本地居民,大多希望有向上流動的機會,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實踐,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後,希望能獲得晉升,從事現場管理的工作。這正是積極向上的心理和表現,也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健康力量。

但最近的事態,卻令他們大感懮慮。其一是美資博企金沙集團的高管在一個國際研討會上發表的談話內容,其二是某位專職研究博彩業的學者的談話內容,其三是互聯網上流傳的某美資博企以偷龍轉鳳方式,將合法外僱(主要是酒店管理人員)偷轉為賭場管理人員,其四也是互聯網上的消息,謂某美資博企已經向在澳門就讀的內地學生進行登記,承諾讓他們在畢業後留在澳門擔任莊荷一職。因此,他們的懮慮、擔心,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但應當予以正視,而且更應當設法予以化解之。否則,這些似無還有的傳言,就將會進一步發酵,以至催發「蝴蝶效應」,摧毀澳門人的心理,從而轉化為對特區政府強烈不滿的政治情緒,「反外僱莊荷」的遊行,就將由量變轉為質變,成為一支龐大的「反對派」隊伍,絕對不利於保持澳門特區的長期繁榮穩定。

在這個過程中,「外國因素」佔有重要位置。儘管這還算不上是「外部勢力插手澳門內部事務」,但畢竟也與外國人的權力鬥爭扯上了關係。實際上,在美國法庭審理與「金沙中國」直接相關的勞資糾紛官司中,就有人爆出,「金沙中國」的老闆指令其蒐集澳門特區政府高層官員的黑材料,以作為向特區政府施加批地和批出外勞名額壓力的「籌碼」。由於其中涉及到「外勞」,就使人們對「金沙中國」的僱用外勞政策特別敏感。因而其某高管在一個國際研討會上談到僱請外勞問題時,就不管他是否有談到使用外勞擔任莊荷工作,也都「條件反射」地聯想到「外僱莊荷」方面去。盡管「金沙中國」後來連續發出聲明予以否認,也都無人相信了。因此,在「反外僱莊荷」遊行頻頻舉行後,就被人稱為「又是美國佬惹的禍」。

至於某些在不適當時候發出不適當的「應有合理比例外僱莊荷」結論的某學者,就很容易地被懷疑是收到某博企的「好處」,因而為某博企的「外僱莊荷」計劃大造輿論。這就值得注意了。從內地的一些所謂「公共知識份子」所說的「大道理」,其實都是在受到某些大財團大企業收買後,而為其說話的情況看,倘是在我們澳門也真的有學者將自己的「學術結論」當作是尋租的工具,那就是學術腐敗了。聯想到不外前廉政公署偵破一宗本澳某研究學會理事長兼本澳某大專院校副教授涉嫌偽造文件及騙取政府資助,以其主辦的一個博彩研討會侵吞資助盈餘款的案件,某些專門研究博彩業的學者,可能已經被花花綠綠的籌碼「糖衣砲彈」所擊倒。其個人「學術腐敗」尚是小事,而其帶有尋租性質的「 學術結論」引發社會困惑,從而導致社會騷亂,那才是大件事。

昨日舉行的遊行,據主辦者聲稱有近萬人參加。而能夠做莊荷的,都是澳門居民,即使是其中有人剛領到澳門身份證不久,四年後也基本上是永久性居民,因而享有選舉權,因而不排除主辦者是為其四年後的再次參加立法會選舉造勢。不過,屆時這些參與遊戲者,是否就是其「基本盤」,還很難說。請看某新興工人團體,聲言其擁有三萬多會員,其所發動的影響確實也有不少人參加,但在立法會選舉中卻只得一千幾百票,就可預知發動昨日遊行者可能也將會遇到此「縮水效應」。畢竟,到選舉時,曾經參加遊行者手中的選票,可能會被有廳主背景的候選人的「吸票大法」囊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