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新街活化勿蹈西灣湖夜市覆轍

陳觀生近日有坊會舉辦活動,希望活化 十月初五 街和福隆新街。主辦活動的團體出版有關福隆新街的旅遊指南,推廣地區的特色老店,希望活化舊城區。又有消息稱,有博彩業集團將重建福隆新街,將原已列入文物保護範圍的福隆新街、宜安街、福隆新巷、福榮裡一帶,納入發展計畫之中,興建成“中西文化村”。多年以來,有關團體也一直呼籲政府主導福隆新街活化。筆者認為,福隆新街活化未來應吸取西灣湖夜市計劃被民意“逆襲”的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福隆新街為本澳舊區縮影福隆新街是澳門半島中區內的一條街道,亦是澳門歷史悠久博彩業的發源地之一。街區內建築群擁有數百年的歷史,擁有很高的歷史價值,自二十世紀初以來,福隆區經歷黃金歲月,蛻變成為傳統的商業旅遊區,歷盡滄桑,見證了澳門開埠數百年的歷史,是澳門人不可遺忘的一條老街道。可以說,它是本澳舊區的縮影。據資料顯示,福隆新街曾經是商業繁盛的地區,包括鄰近的福榮裡、福甯裡、蓬萊新巷、清和裡、白眼塘等。1932年,香港禁娼之後,澳門娼妓蓬勃,直至1940年代,澳門才先後禁娼及毒。當年,以上商業活動在福隆新街也很著名。澳門福隆新街的建築群,是迄今保存得最完整的中國青樓建築群,有很高的歷史價值。這裡也是澳門博彩業的發祥地之一,故這一帶既曾熱鬧繁華,亦經受過磨難,可謂歷盡滄桑。福隆新街一帶建于清朝同治年間,由當時的澳葡總督藥蘇沙規劃,富商王祿、王棣父子購地,經過辟街、興建,這裡成為了著名的“花街”。當年,這裡是澳門最“高級”的“耍樂”之地,它與附近的福榮裡、宜安街被譽為澳門的“花國三街”。福隆新街分成上、下兩段。上半段是青樓、茶館等聚集地,最旺盛時期約有六十家,其中最出名的有六家,分別為“雅仙”、“詠春”、“留觴”、“紅樓”、“京華”、“玉蘭”,各有絕色名姝、佳麗駐場,與客人飲酒、唱曲、作樂,不少富家子弟、巨賈富商都常在此流連忘返;街道下半段則是煙室、酒家等聚集地,是“男人玩樂一條街”。每當夜幕低垂,“花國三街”就開始熱鬧,大紅燈籠高高掛,絕色麗人、巨賈富商,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這種綺麗風光一直持續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澳葡政府開始禁煙、禁娼,“花國三街”便逐漸煙消雲散。澳門政府1996年曾經實行了“改善市容計畫”,將此一帶舊建築物列為重點文物,並撥出钜款重修,全街一式鮮紅的簷蓬、趟櫳、通花窗門等舊有風采得以保留,成為澳門最適合步行的街道,聚集了不少酒樓飯館,呈現出另外一番風貌,今天的“福隆新街”已是澳門最整潔的街道之一。這裡眾多的兩層高的晚清建築群依舊,但建築上的通花窗板、門口及金屬門板都被刷上鮮亮的紅漆,既醒目又與灰牆相映成趣,很有古色古香的感覺,令人賞心悅目。如今,沿“福隆新街”而行,會聞到各式各樣美食的香味,因為這裡現時已開設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餐館、酒家、小食店和糖水鋪,不少老饕都會專程來此享受美食。走遠一點,進入“清平直街”,手信店林立,他們請遊客“試食”的攻勢很“猛”,堪稱澳門一“奇”。以上種種,再加上多家懷舊味十足的旅店,令福隆新街一帶成為現今澳門獨特的旅遊景點和遊客購買手信的好地方,吸引了不少中外遊客到此觀光。此外,在福隆新街的美食中,最令人垂涎的是魚翅,遠近聞名,吸引不少“翅客”造訪。當中以西南飯店最負盛名,樓高兩層的老店,外觀不算奢華,惟大門玻璃掛著幾米高的大魚翅,已知來頭不小。該飯店的一碗“天九翅”要千多元,精美小菜亦要數百元,堪稱得“富豪飯堂”。當然,福隆新街也有平價魚翅。如添發碗仔翅、譚家魚翅、阿三靚翅等,只賣幾十元。

另外,福隆新街也是“手信街”,牛肉幹、花生糖、杏仁餅、蝦醬、鹹魚等具有澳門特色的手信,一應俱全。福隆新街還是廉價旅館的集中地。當中名頭最大的要數新華大旅店,該店始於1873年,曾是澳門最風光的大旅店之一。但是,隨著澳門社會的發展,作為老區的新馬路區及福隆區正日漸式微,這裡已不再是旅行團常到的地方,雖然仍會不時還是會看一些自由行、背包客來到這條離新馬路不遠的小道,尋找隱世地道澳門美味。然而,人流人氣再不復當年繁盛。事實上,除了福隆新街,澳門其他的舊城區如 十月初五 街,都跟出現不同程度的舊城區老化問題,如何重建、修復、維護並活化,一直是長期以來本澳社會關注的話題。

活化福隆新街呼聲多時多年來,坊會或團體皆多次促請當局既要有序活化福隆新街建築,更應主導挖掘區內文化特色,繼而整合社區旅遊路線,引進人流,盤活舊區經濟。當中呼聲最多的可算中南區工商聯會,其理事長 李卓 君表示,正如不少港澳專家、學者及街坊團體認為,福隆新街的建築物正立面相當有特色,更蘊含豐富的青樓歷史文化底蘊,甚具保育價值。當局近年只著重對有關建築進行修繕,卻未有主導地區坊會共同活化該區,充分善用社區文化資源。目前可見,部分舖面十分光鮮,多經營高檔次食肆;部分被“拆肉留皮”,另有發展;有些則長期空置,因欠缺維修保養,致令環境轉差,部分牆身剝落,三者形成強烈對比。對於福隆新街一帶舊區重整遲遲未開展, 李卓 君表示,文化局和民政總署只會粉飾新馬路一帶,卻對內街重整置諸不理,希望政府盡快履行重整福隆新街舊區的承諾。 李卓 君認為,政府活化福隆新街等舊區計劃不宜遲,應主動出擊,打破困局。鑑於相關區域仍有不少經濟型賓館,入住率不低,促請專責部門加強監管,有效規範房價,令旅客重拾信心。並希望政府能將具有歷史價值的文物建築,採取先保育、後活化措施,努力提升其文化與旅遊價值。中南區坊會亦曾做過調查,指出福隆新街一帶街道的建築物空置情況嚴重,建議政府以街道豐富的歷史底蘊和特色建築為基礎,加大力度將此地活化為旅遊文創景點。坊會發佈的調查報告顯示,福隆新街一帶的15條街道,共有290棟建築,空置建築有近4成,其餘是民居和商業用途。福隆坊會則表示,區內很多具歷史價值的建築和特色街巷,建議政府邀請澳門的文創人士進駐福隆區和加設街頭表演等,參照目前澳門已經成熟的“藝墟”做法,為舊區注入生氣。坊會及中南區工商聯還提出過福隆新街區活化的建議,包括:一、官民合作,加強維修及保養。建議指區內建築群已因多年未維護,再度出現損毀。見目前福隆新街區缺乏維修,已呈破落之態。維修問題繁複,若居民處理不當,則對建築造成無法補救的後果,對於該區的文物建築,政府應有責任主導進行維護。二、舉辦多元活動,活化福隆街道。福隆新街附近的街道,亦因福隆新街變遷、沒落影響,今日已變成被遊客遺忘的歷史角落。如在福隆新街,調查就發現有約24間文物建築已空置/停業、當中福隆下街約17間。福隆下街一些商店鐵閘更已日久嚴重損壞,而蓬萊新街亦發現類似情況,商鋪鐵閘嚴重受損,租客搬遷後業主也不予理會,今日的空置情況,除了影響景觀,降低旅客到區內觀光意欲,損壞問題更可能帶來人身安全威脅,禍及行人。建議指福隆新街現時偶爾會見外地結婚人士到來拍攝婚沙照,政府可以考慮美化這些建築物和街區,讓這裡成為婚紗拍攝熱點,吸引外地的婚紗拍攝旅客。又可以由政府提供政策措施,使用福隆區的空置商鋪,嘗試邀請本地文創人士或團體,透過資助方式給予文創人士在福隆區進行表演,藝術創作等,吸引更多旅客到福隆新街觀光購物。三、當局應對福隆新街道進行規劃、優化,參考香港地區,於節假日將部份街道街設定成步行區,並可試增加不同元素在街道上進行,如可參照目前仔或塔石廣場舉行藝墟的做法,或是加設街頭表演和特色小排檔,將福隆區打造成街頭藝『墟』,或像外國流行的跳蚤市場,透過發掘各式各樣『墟』,吸引旅客和市民到福隆區『尋寶』,活化福隆新街及附近街道。四、加強宣傳,帶動福隆人流。建議稱,福隆區有不少美食的『雞絲翅』、『餅食美點』、『北京餃子』等。唯政府對福隆區的宣傳不足,再加上各方面設施配套不足,導致福隆區多年來仍無法走出困局,吸引旅客。像過去《伊莎貝爾》曾於福隆新區拍攝,也成為一時的熱門話題,不少影迷更到來朝拜,但可惜政府沒乘勢追擊作出宣傳及打造,錯失了良機。因此,為活化福隆區,除了有適當的維修、美化與改造,亦需要旅遊局同步宣傳,將福隆區打造成真正的旅遊景區。福隆區坊會會長鄭溢鴻指出,福隆新街一帶受近日港劇影響,人流增多,花生糖店出現排隊人龍,是多年未見的景象。其實福隆新街因為其特色建築,一直得到影視攝影者的青睞。2006年,年僅18歲的香港影星梁洛施憑藉《伊莎貝拉》榮獲第27屆葡萄牙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而《伊莎貝拉》的主要取景地就是新華大旅店。此外,賭王何鴻燊之女何超儀主演的電影《蝴蝶》,王家衛執導的《2046》等也是在這裡拍的,《2046》男女主角梁朝偉和章子怡就分別住在2047和2046房,王菲、鞏俐、劉嘉玲、木村拓哉、張曼玉等一眾明星也都在這家旅店裡流連。據悉,有博彩業集團將重建福隆新街,將原已列入文物保護範圍的福隆新街、宜安街、福隆新巷、福榮裡一帶,納入發展計畫之中,興建成“中西文化村”。按其透露的初步計劃,福隆新街東段(即佛笑樓至紅窗門口一段)的五十二間清末建築物將重新裝潢,屆時,還會以清末民初的服飾、風俗及文化生活重現1885年至1920年間的澳門風情。

活化不應改變集體記憶筆者翻查記錄,早在2008初,運輸工務司司長劉仕堯透露,政府已制訂中南區的交通重整及美化街道等初步方案,他指出,方案會創造條件,令遊客可以舒適步行遊覽世遺景點,希望能夠把中區的遊客帶到司打口、康公廟等舊區,詳細規劃會很快公佈。劉仕堯並聯同工務局以及文化局、民政總署等工作人員,應街總邀請,到中南區巡視及聽取區內美化街道、優化社區環境等意見,沿途行經亞婆井前地、福隆新街、新馬路、 十月初五 街等。或許只是巧合,一直呼籲重建、修復、維護並活化福隆新街的團體,和以前呼籲西灣湖夜市計劃的團體,中南區工商聯會都位列其中。西灣湖夜市計劃初時也得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