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白吃早餐做好向天要價心理準備 天下沒有白吃早餐做好向天要價心理準備

這幾天,不少市民都在熱烈地談論「在橫琴租地十平方公里」的議題,都認為倘澳門特區政府的這一請求獲得中央批准,除將可為「一國兩制」事業開拓制度創新的新模式和新突破之外,該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將會形成澳門新區,令澳門特區現有空間大幅度擴拓,有利於澳門特區未來發展和與周邊地區合作,對澳珠兩地甚至廣東省及全國具有不凡意義。也宜熟悉中央與特區關係政情的法律人士指出,特首崔世安使用的是「租賃」的概念,而在橫琴租地與目前橫琴粵澳合作產業園的模式是兩回事,如果是在橫琴租地,必定會適用澳門的法律,才被視為「租賃」。甚至通常被視為知悉內部消息的楊允中博士,還預告在今年十二月二十日慶祝澳門特區成立十五週年暨第三屆特區政府宣誓就職的慶典上,國家領導人將會正式宣佈此特大喜訊。

確實,這是一個好消息。目前澳門特區的一個主要矛盾,就是經濟發展與部份居民分享不到其成果的矛盾。但其實嚴格分析,也並非是澳門居民完全分享不到經濟發展的成果。實際上,回歸以來,澳門居民的收入中位數不斷提高,失業率一直下降,最近還降到百分之一點七,這是全球都罕見的數據,等於是全民充分就業。但澳門居民的「幸福感」和「滿意度」普遍不高,而且相反民怨還不低,這又是確確實實存在著的事實。究竟問題出在哪裡?學者們有各種說法,其中主流觀點是,較高的通脹率吞噬了居民們收入的增長率,尤其是被樓價急升所完全吞沒。在過去,雖然收入不高,但樓價卻更低,只要省吃儉用,還能輕鬆置業,在付了首期之後,每月供款的負擔並不重。現在是收入雖然在名義上很高,但實質購買力尤其是在房地產領域的購買力,卻遠不成正比,只能是望樓興嘆。因此相信,只要能解決「上樓難」的問題,澳門居民的怨氣就將消除一大半,建構和諧社會之目標就可基本達成。

樓價貴得離譜,成因很多。外來熱錢搶購固然是重要原因,但在終止「置業移民」政策,及實施「辣招」後,樓價仍然高擎,就基本可以排除外來因素,而必須從內部尋找原因了。現在多數人都認為,是供求關係失衡,在對樓宇市場求遠大於供的情況下,當然是將樓價推到「天價」的程度,而且還是「一天一個價」。實際上,在居民們的收入提高,積蓄增加之下,原來居住在唐樓的居民希望能「升呢」到較為高尚、舒適的樓宇中,以提高自己的居住品質;而兒女長大後,也希望能獨立居住以保持自己的私隱,已婚者當然更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婚房等。那種以澳門居民八成擁有自置房屋的說法,是停滯不前的形而上學觀點的,不利於準確決策。但澳門只有三十平方公里,而土地使用已經飽和。在土地和新建樓宇供不應求後,樓價就自然被「搶」高。

因此,關鍵是在於土地。填海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使是中央同意澳門擁有水域權,並可繼續填海,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完成。實際上,一個新城填海區,中央已於二零零九年批復,但直至如今,也只是在A區進行圍堤工程,還不知何時才能實質性吹填海沙。因此,倘若中央批復給澳門特區的十平方公里橫琴土地上即可使用熟地,能夠像澳大橫琴校區那樣實行澳門特區法律,亦即可以興建住宅社區,固然是好,即使未能實施澳門特區法律,亦即不能興建住宅社區,也可為澳門騰出商業土地,以興建住宅。因此估計,當果真是國家領導人(最有可能是習近平主席)今年底澳門回歸十五週年作出這個宣佈時,相信澳門的樓價就能回復到較為合理的水平,澳門居民的生活,就不再因「樓價高企」而致「水深火熱」。人們更加衷心感謝中央政府,更為感受到作為中國人的幸福和榮耀。當然,對千方百計為澳門居民爭取利好條件的特首崔世安,也心存感恩,並以實際行動支持他依法治澳,依法施政,依法行政,與全澳居民一道,將澳門特區建設好,保持澳門特區的長期繁榮穩定。

實際上,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只要經濟上去了,包括居住品質在內的民生獲得較大程度的改善,澳門社會就會呈現和諧安寧的景象,人們也心情舒暢,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較為和睦友善,社團活動也是生動活潑,百花齊放。反之,經濟發展欠佳,包括居住問題在內的民生得不到充分的改善;或是雖然經濟有所好轉,但卻出現了兩極分化,貧富懸殊的現象,有相當部分民眾分享不到經濟發展的成果,就會滋生民怨,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發出來,嚴重影響社會安寧。因此,現在特區政府解決民生問題,應當首先解決居民收入增長幅度遠遠跟不上通貨膨脹尤其是樓價急升這個重要的矛盾。

但是,十平方公里,這是一個甚麼樣的概念?以澳門本身來說,是現時澳門特區面積的三分之一,也是相等於一個澳門半島。而橫琴的總面積雖然為一百平方公里左右,但約有三成多是必須保持生態環境,不能發展的山頭和水域等,因而可以開發的土地也就是六成左右,即六十多平方公里,而且其中大部分已經規劃為高中級商業發展區。因此,十平方公里等於是「要」了人家份額很大的發展土地,「要食人地只車」。

然而,「天下沒有白食的早餐」。曾記否?當年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授權澳大橫琴校區實行澳門特區法律的決定時,珠海市有不少市民的心情頗不平衡,認為「富得流油」的澳門特區,專門向珠海「攞著數」乎?而十平方公里,是橫琴校區的十倍,怨言將會更多,必然會在「有償租賃」的價碼之外,提出其他的附加條件。實際上,在全國人大常委會批出橫琴校區的一平方公里之後,國務院就向橫琴批覆比《粵澳合作框架協議》更優惠的的特殊政策。又如,中央批復澳門特區新城填海區規劃後,珠海市向澳門特區提出了填海所用的海沙,必須是由珠海市供應的要求。……等等。

那麼,中央批復澳門特區可以租賃橫琴十平方公里土地之後,澳門特區需要付出甚麼代價條件?這可從珠海市近年來最迫切的要求來看。或是可以直接與澳門特區溝通的權利,不必經過廣東和中央;或許是珠海機場可以升格為國際機場;也或是珠海港能夠享受澳門特區「自由港」的某些政策;當然更將會是「就橫琴而橫琴」,要求籍著在這十平方公里實行澳門特區的法律,而乾脆要求整個橫琴都「借用」澳門特區的「自由港」經濟政策。因此,應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尤其是在珠海機場升格為國際機場方面。總之,澳門特區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不能是不平等、不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