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總統」之路的近、中、遠程規劃

據報導,台南市長賴清德八月下旬訪問美國期間,曾經到華府參加與華盛頓外交政策研究機構史汀生中心及二零四九計劃研究所參加兩場閉門會議,分別與著名的中國問題專家容安瀾、阿米塔吉、薛瑞福等近六十位專家面對面對話,就跨太平洋夥伴關係(TPP)、東海及南海主權爭議問題交換意見,美方的專家也當面請教賴的想法。相關人士透露,賴清德對上述問題都有所準備,也回答了對相關問題的看法,美方人士對他的印象不錯,對他的未來很關切。因此,賴清德與與美方智庫對話的安排,不排除是他為自己未來更上層樓進行舖陳。

實際上,賴清德此次美國之行,折射出他的兩個重要心態。其一、在「九合一」選戰的重要關頭,當大家都在厲兵枺馬地備戰之時,賴清德竟然還敢離開「陣地」,此顯示他認為,台南市的「陣地」十分牢固,根本無須固盤。國民黨提名的候選人,從未參加過公職選舉的台南大學校長黃秀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除了是賴清德本人的政績,在全台灣地區的縣市長滿意度評鑑中,他排名第一名,並被市民及傳媒評比為「五星級」市長之外,更重要的是,台南市是民進黨的最大票倉,政治版圖綠遠大於藍,並因是陳水扁的家鄉,曾經創造過「即使肚子扁扁,也要票投阿扁」的「歷史」。而且,台南市也是全台灣地區,唯一市長和市議會議長都是由民進黨人出任,亦即民進黨實現全面執政的縣市。既此,賴清德對自己選情的評估當然是「穩陣過泰山」。

其二、是賴清德要鋪排自己未來的政治前景之路,沿襲民進黨其他幾位「總統」參選人,在選前到美國「交心」、「輸誠」的傳統,向能夠影響華府至少是國務院的智庫推銷自己,實際上與他座談的專家,就有若干曾在國務院出任過要職以至是國務卿,曾對美國的台海政策擁有拍板權。當然,賴清德現時仍不是民進黨的「總統」參選人,因而只是讓美國人「認識」的層次。但這也說明了在他的心中,懷有一個更大的計劃,那就是比直轄市長更高層次的「衝刺目標」,因而即使是一百日之後還有台南市長選舉,也即使是台南市適逢豪雨過後,重建作業尚未完成,而他向市議會定期大會作施政報告,尚未進行市政總質詢之際,仍不能改變他的訪美規劃,向市議會請假率團赴美訪問。而且賴清德訪美的理由,還是到美國行銷大台南,並以了解國際棒球賽事、智慧城市為考察主軸,這些都並不是非即時去不可的議題,但賴清德仍依計劃前往。這就顯得,賴清德要搶在「九合一」選舉尤其是參選人領表登記之前,為參與更高層次的公職選舉向美國「推銷」自己的迫切心情。而在台灣地區,比直轄市長更高位階的公職選舉,就是「總統」大選。

實際上,在民進黨內能夠參加「總統」大選的「種子選手」,除了蔡英文之外,就只有賴清德佔盡了年齡、資歷、政績等方面的優勢和便宜了,堪比擬國民黨的朱立倫。他曾連任過四屆「立委」,而且連續四屆都獲得「公民監督國會聯盟」評鑑「立法委員問政表現」的第一名;他現在正出任屬於直轄市的台南市長,被評為縣市長滿意度的全台縣市首長第一名,及「五星級」市長。民進黨於二零一二年「總統」大選敗選後,蔡英文宣布辭去黨主席一職以示負責,賴清德是黨內接任黨主席呼聲最高的人選之一。在辜寬敏等黨內「台獨」大佬的心目中,都認為賴清德是比蔡英文更佳的「總統」人選。現在他所欠缺的,是只差在未有擔任過雙北市長。由此,在今年初黨內就有人建議揚賴清德之「長」,避游錫之「短」,由賴清德參選新北市長。其理由是,反正台南市已穩收在民進黨的囊中,民進黨隨便推出一位候選人,「躺著選」都可以當選,那就不必浪費賴清德這樣的戰將人才,應讓他挑戰朱立倫,或將能為民進黨奪取多一個直轄市。但也有人認為,這倒是便宜了朱立倫,幫助朱立倫打破馬英九將他「綁在新北市」的枷鎖,讓他能名正言順地參選二零一六年「總統」,徒然增加蔡英文當選的難度。

賴清德之所以有點「急」,顯然他並不滿足於政媒兩界為他鋪排的「二零二零」以至是「二零二四」之路,倘是「二零一六」有機會,就必然會「躋位」。實際上,從各方面分析,賴清德對自己的「總統」大位之路,應是有「近程」、「中程」和「遠程」三大企劃。

其中「遠程」,當然就是政媒兩界為他鋪排的道路——「二零二四」,亦即是蔡英文能夠勝選「二零一六」,並在「二零二零」成功連任,賴清德就只能是「等」到二零二四年。此時,他才六十五歲,雖然已經偏高,但比照國際社會,尚不算老。

至於「中程」則「二零二零」。倘民進黨在「七合一」選舉中的戰績亮麗,或雖然發揮不如常,但黨內沒有要蔡英文辭職的強烈民意,蔡英文按步就班成為民進黨二零一六「總統」大選的參選人,但卻再次折翼。那麼,賴清德就可名正言順地代表民進黨,參加二零二零年的「總統」選舉。

「近程」規劃則是提前到「二零一六」。這對賴清德充滿誘惑力,但對民進黨來說卻是充滿挫折感,對蔡英文來說更是吹起「熄燈號」。那就是,倘是今年底的「七合一」選舉,倘民進黨大意失荊州,未有趁著國民黨民意支持度低迷,馬政府頻頻「出包」的極有利時機選出預期的成績,引發民進黨內民意鼎沸,迫使蔡英文按照民進黨的慣例,宣佈辭去黨主席以示負責。倘此,失去政治舞台也已敗選過一次「總統」的蔡英文,就將難以在明年五月間的黨內「總統」初選中佔領先機,賴清德就是被「抬」出來,直接衝刺「二零一六」的時候了。

既然有著這一個或許會有的機會,賴清德為何不提前做好鋪墊工作?因此,搶在「七合一」選舉之前訪問美國,向華府智庫「推銷」自己,就是最佳時機。即使是民進黨能夠勝選「七合一」,蔡英文如願再戰「二零一六」,再讓美國人充分認識自己之後,爭取成為蔡英文的「副總統」搭檔人選的機會也將會大些,因為不排除美國人將會向蔡英文提出這個建議。倘此,對賴清德的「遠程」(蔡英文勝選「二零一六」)或「中程」(蔡英文輸選「二零一六」)企劃的實現,就更將是「錦上添花」。

在美國人的眼中,在美國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碩士畢業,並曾在二零零四年獲選為美國國務院「全球領袖菁英計劃」培訓人選的賴清德,可能會較為「順眼」。這一層「美國」經歷,比未曾在美國讀書的陳水扁、謝長廷、蘇貞昌等,更具本錢,將能受到美國的睛睞。蔡英文的碩士學位雖然也是在美國拿到的,但是人們更多提到的是她的英國倫敦政經學位院博士學位,因而賴清德的美國國務院「全球領袖菁英計劃」培訓人選,比蔡英文身上所「鍍」的金「美金」還要「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