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加二」的升級版、強化版和深化版

自「泛珠三角」成立後,每年都舉行一次會議。雖然名義上是由「泛珠三角」成員的內地九個省、自治區政府與香港、澳門兩個特區政府聯合主辦、輪流承辦,但香港、澳門兩個特區政府卻「撈不到」利用自己的會展設施舉辦會議的機會。實際上,第一次大會,名義上是由廣東省政府與香港、澳門特區政府聯合承辦,但主會場還是在廣州,會議結束後才到香港、澳門舉行酒會。在內地九個省區都輪了一遍之後,今年是第二輪的第一次會議,再次由廣東省政府與香港、澳門特區政府聯合承辦,但會議的四大活動——「泛珠三角」大會開幕式暨經貿合作集體簽約儀式和十年成就展、高層論壇、行政首長聯席會議、高層會晤等,也都是在廣州舉行。至於會議結束後是否還將會援引第一次會議的「慣例」,再到名義上的「聯合承辦單位」香港、澳門舉行酒會,現在還未聽到消息。倘是「省」了這後一部份,既有可能是必須執行習近平「反奢」的八項規定,也有可能是受到香港「佔中」的影響。實際上,今次的第十次「泛珠三角」大會的時間,就由過去的三天半縮減為兩天,很明顯是為了貫徹執行「反奢」八項規定中的禁止召開長會的規定。

但也有「補救」之道。澳門行政長官崔世安昨日就主持了本次「泛珠三角」大會四項活動中的「高層論壇」。而內地九個省、自治區的行政首長和香港、澳門特區的行政長官(或其代表)都發表了講話。其中廣東省省長朱小丹提倡泛珠與東盟建設「二十一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並提出六點建議,包括擴大經貿和投資合作規模,爭取「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等相關政策在「泛珠三角」區域先行先試。福建省省長蘇樹林希望「泛珠三角」促進產業優勢互補、促進基礎設施共建、促進對台融合發展等;江西省省長鹿心社提倡推動「泛珠三角」區域與長江經濟帶互動發展;湖南省省長杜家毫希望「泛珠三角」深化環保合作,實現綠色發展;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主席陳武建議設立珠江西江經濟帶,推動江海聯動;海南省省長蔣定之希望推進「泛珠三角」區域旅遊市場一體化,共同打造「泛珠三角」區域旅遊共同體;四川省省長魏宏提出加強「泛珠三角」經貿交流和深化產業合作;貴州省省長陳敏爾提倡打造「泛珠三角」區域高鐵經濟帶;雲南省省長李纪恒建議設立「一帶一路」連接交匯戰略支點;香港特區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提出加強區域合作,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而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崔世安則強調了澳門特區積極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加緊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和「中國與葡語國家商貿合作服務平台」,希望「泛珠三角」區域能夠予以充分利用,進一步強化綜合旅遊競爭力,透過優化和加強「聯線遊」以共享國際客源、創新和加強區域旅遊的國際市場推廣、共同提高旅遊服務水平等合作,深化泛珠兄弟省區的旅遊互補共贏。

各省區及港澳特區的行政首長在高層論壇上各抒己見,但都有一個鮮明的特點,就是「秀」出自己省區的特色。不過,最有時代特色及結合中央精神的,還是廣東省長朱小丹提出的爭取以「泛珠三角」區域與東盟建設「二十一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來實現「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及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崔世安提出的「泛珠三角」區域應當充分利用澳門「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及「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平台」。

本來,「中國--東盟自貿區」在中國部分的活動,是由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承辦,因而其總部就在廣西南寧,且每年都在南寧召開會議;而且廣西的幾個沿海港口,也被列入「二十一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名錄。但是今次似乎是「捉到鹿唔識脫角」,都讓廣東省拿去「說事」。尤其是後者,將朱小丹形容為「中國—東盟自貿區的升級版」。這十分契合習近平主席近來外訪歐洲及中亞一些國家時,所強調的「絲綢之路」,因而是跟進得很緊。這真不愧朱小丹活學活用的特性,沒有辜負「泛珠三角」是由廣東省提出並擔任排頭的重任。

而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崔世安的建議「泛珠三角」區域充分利用澳門「中國--葡語國家」及「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也切合澳門特區的實際情況,並也是緊密配合國家「十二五」規劃之舉,因而也是執行國家戰略目標。因此,這也可說是「中國--葡語國家」及「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強化版」,與朱小丹的「升級版」是一時瑜亮,「有得揮」。

其實,葡語國家和東盟十國的某些共同點很多,就是發展中國家較多,因而「泛珠三角」中一些發展中省區的產品,較為適宜在這些國家推銷。不像沿海國家的高檔產品,在歐美國家那樣較為適銷。這是適合內地九省區尤其是發展中省區的實際情況的。

既然有「升級版」和「強化版」,我們還應當追求「深化版」。實際上,習近平主席最近在接見台灣地區統派團體時,再次強調「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終極目標。而根據海峽兩岸已經簽署「CEFA」,內地也已分別與香港、澳門特區簽署「ECPA」的情況,促成香港、澳門兩特區簽署分別與台灣地區簽署類似「CEFA」的自貿區協議。這樣,兩岸四地的經濟就更為融合。再進一步,也促成中國台灣、中國香港、中國澳門分別加入「中國--東盟自貿區」,由本是「東盟—中國」的「十加一」,成為「東盟—中國、中國台灣、中國香港、中國澳門」的「十加四」,或本是「東盟—中國、日本、韓國」的「十加三」,成為「東盟—中國、中國台灣、中國香港、中國澳門、日本、韓國」的「十加六」。倘此,將不但促進台灣、香港、澳門的經濟發展,而且也有利於大中國兩岸四地的經濟融合。

這並不困難,因為中國台灣、中國香港、中國澳門都是單獨加入「WTO」的地方會員體,具有自行與其他會員體簽署自貿區協議的能力。當然,由於是地方經濟體,還仍然須在中國的主導下進行。但相信,只要符合一個中國原則,有利於促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尤其是促進兩岸統一,北京都是樂見其成的。因此,我們樂見「中國—東盟」的「深化版」早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