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福嗎?

哪些職場人對自己“那活兒”最自信?哪些職場人最有情趣?哪些職場男“疲軟”,哪些“剛強”?藍皮書一時間在國內引發熱議。

可憐,“愛愛”還要等假期。

情人節前,一家制藥企業透露了一個小秘密,他們通過零售藥店的銷售數據總結出國人“愛愛”規律:每到小長假前幾天,萬艾可類的藥物銷售量激增,波峰波谷落差明顯,不管是元旦、春節、中秋還是清明節,都會迎來銷售高峰。看起來,中國人忙得連“愛愛”都快戒了。

當然,這樣的消息並不意外,2014年“男性健康日”這天,《性福中國藍皮書》發佈,藍皮書的數據顯示,國人“性”福感在及格分上下,在人的這項基本需求上,很多人懷揣煩惱。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總覺得鈔票一天比一天難賺,朋友常常有意無意調侃,我也許有天改名叫周轉;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我夢見和飯島愛一起晚餐,夢中的餐廳燈光太昏暗,我遍尋不著那藍色的小藥丸……

1999年,流行歌曲《最近比較煩》從臺灣飄到內地,風靡一時,李宗盛細膩的筆觸,點破了都市職場人的萬般無奈。當時,臺灣還是“亞洲四小龍”之一,經濟騰飛給職場人帶來的壓力,得以通過歌曲宣洩。時隔15年,內地都市人越來越能夠體味《最近比較煩》描繪的人生況味——緊張的職場打拼換來生活的衣食無憂,但幸福感卻所剩無幾。

經歷了經濟的高速增長後,衣食之外的滿足感重新受到重視。2008年,企業家王石出版《讓靈魂跟上腳步》,引發了中國中產階層對自己生活品質的關注和討論。王石用他50歲後的人生故事,為中國中產階層樹立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樣本,在這個標本中,事業成功固然重要,生活的幸福感也同樣重要。

幸福感,說不清道不明,以至於中央電視臺的“你幸福嗎”街頭調查被千萬人調侃。按照經典的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人的需求像階梯一樣從低到高分五個層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那麼,人在不同的階段逐級滿足不同的需求,就一定幸福了嗎?答案還是不能肯定。

比如,“性”福是人的生理需求,但那些已經跨越生理需求階段,向著更高層次需求邁進的人,卻不是天然地感到“性”福。情況往往相反,國外一些調查顯示,越是經濟能力和社會地位高的人群,“性”福感可能越低。

中國的情況如何?在《性福中國藍皮書》之前,中國從未有過由權威專業機構支持、大規模的面向公眾的“性”福調查,特別是中國職場人群的“性”福狀況,此前未被梳理。2014年10月,由中國性學會聯合媒體發起的“性福調查”歷時一年結題,調查形成的《性福中國藍皮書》第一次用數據描述了中國職場人的“性”福狀況。

哪些職場人對自己“那話兒”最自信?哪些職場人最有情趣?哪些職業男“疲軟”,哪些“剛強”?藍皮書一時間在國內引發熱議,也吸引了西方主流媒體的關注。藍皮書在公佈調查數據的同時,還提供了不少“性”福知識帖,以“Tips”的輕鬆形式傳播性健康科普知識,而後者,是《性福中國藍皮書》更重要的目的。

“性”福在中國被誤解太久,要麼僅僅被當做飯後談資,被誇大扭曲;要麼被深藏進教科書籍,被老師們諱莫如深。因為《性福藍皮書》,中國人的“性”福終於得以搬上臺面。

《性福中國藍皮書》揭開了中國職場人“性”福現狀的一角,讓我們來看一看,我們離“性”福有多遠。

意外:女性更關注“性”福

記者追著一位農民工問:“您幸福嗎?”

被問者上下打量一番記者,回答:“我姓曾。”

上面的對話,被網絡定義為關於幸福的“神回答”。比幸福更難回答的,是“性”福。

2014年初“性福調查”啟動時,調查的主持人、北京大學第三醫院男科中心主任姜輝教授和一群媒體人,對調查的難度早有預料,因此選擇了網絡調查和線下調查相結合的方式。儘管每個成年人都需要“性”福,但在改革開放30多年後的中國當下,要開口談“性”,仍然是一件困難的事。網絡解決了人們的羞恥感障礙,面對電腦屏幕,人們更容易放下偽裝袒露真實的想法。

“性福調查”採取了線上和線下兩種方式,線下調查借助了“男性健康萬裏行”活動,這個活動橫跨22個城市,由男科專家在各地醫院為患者義診,同時進行性健康知識的科普。經過近一年的時間,“性福調查”獲得了1萬多人的調查數據,數據覆蓋十一大行業,年齡層以青壯年為主。讓調查人員意外的是,女性對“性福調查”更加感興趣,參與調查者中女性不在少數。

除了參與熱情勝過男性,從調查結果看,女性對“性”福質量也更加在意,而且,就算沒有伴侶的配合,她們也更積極地尋找自己的樂趣。“性福調查”結果顯示,93%的職場女性會購買情趣用品,其中經常性消費及隨機消費的女性占78%。藍皮書總結說:“為了自己的性福,女性已經邁出了堅實而重要的一步。”

事實上,女性比男性更加關心“性”福的現實,可以從兩性生理上的差異中找到原因。無論人類智能發展到何種地步,生理上的動物本能不會消失,因此,完全可以從動物本能和遠古人類的生活環境中,看到兩性看待“性”福的差異。

如果追究終極的目的,性,最大的作用是達成繁殖、延續後代。一些低等的單細胞動物,不需要性就能夠繁殖。而高等級的動物多數以有性生殖的方式延續後代,這樣做被認為可以更好地完成基因的重組,篩選出更好的後代。大多數動物都是由雌性完成孕育後代的任務,而雄性的作用,則是以最大的能力尋找盡可能多的配偶,以便把自己的遺傳信息留在後代的身上。

人自然不能“免俗”。在社會文明形成之前,男人和猴王在兩性之事上的想法沒有多大區別,因此,男人天生更注重“量”而不是“質”。男性的“樂事”在女性身上可不是那麼簡單,一旦允許異性近身,結果很可能是漫長的孕育和撫養後代的重任,這讓女性不得不謹慎對待那些渾身冒著荷爾蒙氣味的“男猴子”。

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一本名為《為什麼男人想要性,女人需要愛》的暢銷書中,講到一個有趣的實驗,從一個側面解釋了男人為什麼在兩性活動上“簡單粗暴”。

這個實驗是美國芝加哥大學在2006年開展的,實驗顯示,僅僅讓男性受試者與一位陌生女子隨意交談,他的睾丸酮水平就會上升三分之一;而且,這類荷爾蒙的反應越大,該男性的行為就會越誇張。這項研究還指出,比起處於擇偶期的單身男性,已婚及身為人父的男人身上的睾丸酮指數明顯較低。這是因為當男人成為父親後,就轉入照顧他人的親職角色;而睾丸酮較多的單身男性,則依然四處尋覓能夠傳宗接代的對象。

漫長的男權社會,曾給兩性關係留下成見,不管是西方文化還是東方文化中,女性的“性”福感曾長期被忽視。2011年,美國電影《歇斯底里》上映,故事還原了“振動棒”發明的背景,也讓我們看到一百多年前的維多利亞時代,西方女性的“性”福處境。

當時,一些情緒表現抑鬱、焦慮的女病人,被診斷為“歇斯底里症”,而一位醫生找到了治療“歇斯底里症”的好辦法。不過,醫生最終被高強度的手工勞動累倒,為此,他邀請朋友一起發明瞭代替手工勞動的器具。這個工具演變為今天的“振動棒”,而當年的“歇斯底里症”,在今天看來不過就是女性不“性”福的後果。

現在,女性的“性”福感終於得到承認,而且在醫生們看來,兩性“性”福本來就是一個“相對論”,女性的感受是重要的評價指標。姜輝教授在平常接診中注意到,如果夫妻遇到“性”福難題,往往是女方更加主動地帶著丈夫到醫院尋求治療,這一方面與男性觀念保守有關,也與女性更加關注“性”福質量有關係。

憂愁:職場男性“疲軟”常見

導演馮小剛人到中年時,拍過一部電影叫《一聲歎息》,電影裏有這樣一句臺詞:年輕的時候有賊心沒賊膽,等到老了,賊心賊膽都有了,賊又沒了。馮導善於總結世態人心,一語道破中年男人的心態,如果用醫生的眼光看,電影講的就是男人生理機能衰退後的尷尬境地。

“性福調查”參與者中35歲男性占全部男性參與者的90%,正是賊心、賊膽、賊都有的人生黃金期,理論上說,“性”福指數應該高高飄揚,但從調查結果看,卻並不像想像的那樣如意。

關於“性”福滿意度,51%的職場人表示基本滿意,37%表示非常滿意,還有8%在“例行公事”,剩下4%竟然是“無欲無求”。

如果說滿意度是一個充滿主觀色彩的描述,那麼接下來的“性愛頻率”“性愛時長”“硬度水平”則可以從相對客觀的角度描述職場男士們的“性”福水平。調查顯示,44%的職場男性每週性愛頻率小於1次,37%在1-3次;“男性單次性愛時間”選擇最多的是10-20分鐘,占比39%,第二名是小於10分鐘,占比24%;至於“硬度”,55%的男性職場人認為自己達到四級,達到三級的有35%。

由於“性福調查”採取的是自願填寫問卷的形式,考慮到男人們愛面子的“習性”,以上數據不免有“拔高”之嫌,從男科門診看到的普遍情況是,因“性”福問題求診的男性患者,的確存在年輕化的趨勢。

姜輝教授提供的一個數據是,30-50歲男性是目前男科門診主要的患者群,男性生殖系統疾病中ED(男性勃起功能障礙)是一種常見高發病,這些年ED發病也有年輕化的趨勢。根據相關調查,中國30歲以下男性ED的患病率是25%。薑輝分析認為,中國社會近30年高速發展,城市職場人生活壓力加大,對男性健康是一個重要的影響,也是年輕男性出現ED的一個原因。

最近,一份企業菁英調查報告出爐,其中的數據正好反映了中國職場人對家庭生活和個人健康的忽略。數據顯示,大部分菁英希望事業家庭兼顧,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只有40.8%的菁英真正實現了事業家庭兼顧,45.3%的企業菁英坦陳,現實中自己將生活重心放在事業上,對家庭有所忽略,這一現象在民企菁英身上更為嚴重。調查還發現,職業精英們較少關注身體健康、子女教育等家庭生活問題。

姜輝教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