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首對博彩業仍保持發展審慎樂觀說起

行政長官崔世安近日向社會公佈博彩業中期檢討將於年底完成。博彩業開放至今已經有十三個年頭,各賭牌年限亦即將相繼到期,是時候對整個博彩業的管理政策及措施作檢討或研究。博彩業在這十多年來所取得的成績,離不開中央政府及內地各級政府或部門的配合與支持,並且從過去的入境旅客數據及近一年來博彩收益的下跌情況來看,博彩業收益走向常態化,導致整體個經濟環境走向新常態的狀態,最大的關係與內地政治、經濟政策是密不可分的。博彩業未來發展與定位的政策及措施應配合內地政策,才能更加有利促進博彩業的穩健發展。

本澳作為我國唯一的一個允許開賭的地方,但較為特殊的問題就是內地是禁止賭博的,而澳門是合法性的,兩者在法律上存在一定的矛盾,或許這也是造成近一年來博彩業收益持續下跌的原因之一。同時,來澳觀光娛樂消費的主要客源還是內地的同胞,內地的經濟好與壞亦會對本澳的經濟收益會有直接的影響,特別是博彩業的經濟收益。正值對博彩業展開中期的檢討,本地不僅僅要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致力發展非博彩元素,經濟政策與政治政策上的配合,與內地政策是一脈相依的,當然是離不開連同與內地政策一同考慮與研究,為未來博彩政策與管理奠定更好的基礎,也更好地發展與管理博彩業,以使博彩業能持續穩健向前發展。從本澳博彩業外部來看,內地反貪腐運動深入開展、持護照過境政策收緊、賭場內銀聯卡政策調整以及全面禁煙等因素,均會對娛樂場的經營造成影響。有博彩業界人士認為,博彩業是高震盪的週期性行業,需要靠休閒度假旅遊這樣的低震盪行業來平衡,否則大起大落,是更大的賭博。依賴於貴賓廳的博彩模式已經相當危險。

現時本澳的經濟走向新常態,面對賭收接連下挫,社會各界也一直關注當局有何措施應對博彩業調整下的經濟新常態。然而,行政長官崔世安日前表示,關於博彩業的中期檢討,將在博彩業發展對本地經濟的影響、博彩業與中小企營商環境的影響、博彩業發展對本地社會及民生的影響、博彩業與非博彩元素發展的聯動效應、博彩承批及轉批公司有沒有履行合約狀況、博彩承批及轉批公司的經營狀況、博彩承批及轉批公司是否有合規狀況、博企承擔的社會責任情況等八個方面進行,相關工作九月底完成初步報告,相信年底會完成,並會對外公佈,聽取公衆回饋意見。博彩業從過去十年的持續增長轉為下跌,上半年每月平均賭收約二百億元,反映十年升市後回復至一個比較穩定的數據,故將每月賭收由二百六十億下調至二百億,未來會按實際情況再調整。整體而言,對澳門博彩業仍保持發展審慎樂觀,主要基於多個原因:第一是全球博彩城市中,澳門博彩毛收入依然高位;第二是澳門經過長時間的博彩業營運經驗,培訓大量人才,具備單一博彩業營運的高度競爭力;第三是現在興建及已建成的綜合項目具有世界水準,足以與外地競爭,且澳門長期以來作為世界旅遊目的地,一四年及一五年獲多個國際認可,具備條件競爭。不過,澳門仍有進步空間,在自身基礎上加大力度發展,提升競爭力。同時,他表示,博彩業未來以月均二百億元計算,每年仍有二千四百億,與澳門整年財政支出比較,仍是穩健的財政狀況。當局建立財政儲備制度,到今年六月底外匯儲備是1,441億,超額儲備是2,180億,基本儲備是1,319億。財政總儲備不包括外匯儲備已經有3,496億,過去積累的發展成果足以支持應對經濟波動及發展多元事業。現階段經團隊重新評估每月情況,在月均賭收二百億的水準下,今個財政年度仍持審慎樂觀態度。其實,行政長官的言語,也反映出來博彩業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對投資者來講,還是一件好事及好的信號,市民也對整體經濟環境會有信心。

對於賭收連續十四個月下跌的問題,有學者則認為,本澳賭收不會出現V型反彈,如以年均增長10%的幅度穩步發展,相信仍要四至五年才可以重上高位。原因就是,賭收連續深度調整十四個月,主因內部和外部因素交叉重疊,深度調整出現的原因很大程度因內部系統較弱。過往以為較強競爭力的部分,其實存在脆弱地方。澳門貴賓廳仲介人制度已三十多年歷史,但系統本身欠缺法律依據支撐,很多邊緣利益難以用規管形式處理,這些灰色環節很容易受外部環境因素衝擊。同時,在市場補救上,應盡量減少倚賴單獨個體,太倚賴單一市場,可能會有很大波幅,故應透過吸引中場高端客分散風險。過去十多個月可見,中場收入祇是跌三成,貴賓廳收入跌超六成,透過中場多元顧客、多元收入可以減輕單一風險。今次調整內外因素疊加,故應分析哪些屬週期性,如經濟屬週期性,經濟好轉時某些客源會回流。某些因素屬結構性,貴賓廳佔比出現調整,將來一段時間未必回到原點,故要思考如何持續發展。 學者認為應重新審視系統或結構,無法回到原點時,就要重新思考是否該透過其他方法補救。澳門定位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未來一段時間方向正確,應利用多元客源和元素,平衡過去較單一倚賴貴賓消費的模式,過程中無論業界或政府都應深刻理解,規劃上盡快做好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策略。有學者還認為,去十多年,本澳擁有很多世界級大型綜合度假村設施,未來三至四年內,將再增七至八個世界級綜合設施。待這些項目落成後,亞洲地區未來五年無任何地方可媲美澳門的吸引力和規模。再者,未來本澳將擴建北安碼頭、建設輕軌及港珠澳大橋落成等,基建完善將為澳門增加競爭力。值得一提的是,過去十多年來,澳門行業管理團體趨成熟,尤其本地人向上流動,需要時間累積經驗,某階層管理人本身的競爭力將得以體現,當他們競爭力更充實後,澳門就可憑著兩大板塊競爭力,發展成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當前澳門要堅持及加快腳步推進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策略,才可擺脫結構性調整的影響。

與此同時,也有學者則認為,雖然是短期內爆發,但“病因”是長期累積所致。貴賓廳一直佔博彩業很大比重,今次賭收下跌的“火車頭”依然是貴賓廳。若貴賓廳和中場有同樣跌幅,政府或要透過政策解決,但貴賓廳跌幅更明顯,就要把兩個市場分別來看。貴賓廳出現大幅下跌有其自身體制上的原因,賭客過去往往“兩手空空”來澳,玩完再算賬,本來是很好的金融服務系統,但系統中存在很多弊病,特別是人的道德水準下滑,信貸環境改變令壞賬率提高,當累積到一定程度就爆發。應把今次賭收下跌視為長期因素看待,今後亦必須視之為“慢性病”來醫治,因為是長期累積問題,必須在體制上逐漸理順貴賓廳與中場之間的比例關係,逐漸向國際化、正規化靠攏,“貴賓廳能做下去就做,做不下去也要有思想準備,把中場部分經營好。”賭收下跌存在兩個概念,經濟概念就是行業越來越不景氣;從數學角度,基數越來越少,賭收總會跌停。關鍵是大家應把賭收下跌視為“慢性病”。畢竟除內部因素,仍要面對國際競爭,實體賭場之間存在競爭,周邊地區建越來越多賭場。再者,賭博的替補方式越來越多,電話下注、手機賭博、網絡賭博等,故必須要作好思想準備。賭業獨大能否吃到底需要深入研究,但不容過於樂觀。其次就是要對澳門產業多元化做好規劃。社會上有很多方案,但實際執行上不容易,畢竟博彩業利益誘惑太大,且操作容易,待博彩業經營不容易之時,相信大家就會認真考慮產業多元化。澳門現時經濟一業獨大,實際上更重要的問題是一稅獨大,整個財政稅收都靠博彩業維持,這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稅收的增收系統處於“肌肉萎縮”狀態。除了博彩稅收,其他稅收很難增長。因此,當前應該令財政增收系統恢復起來,逐漸建立全面的財政體系,當中需要過渡,至於賭稅的內部調整仍可再深入研究。

其實,有學者也認為賭收連續下跌十四個月,博彩業步入調整期。有學者建議當局深入討論博彩業下跌主因。社會各界對博彩業連續下跌的主因看法,不僅存在較大分歧,且“多項因素”說與“反腐所致”,居輿論主導地位,不少居民盲從應聲。亦有學術界意見認為是貴賓廳體系這種採礦方式造成。當前只有真正找到博彩業下跌的“病根”,才可對症下藥。以及建議當局應積極穩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今天的澳門已站在一個新的起點,中央期望澳門在國家全面深化改革和現代化建設中發揮特殊作用。但政府今年度施政方針中,卻忽略澳門在國家創新驅動大戰略中的作用。同時,也有學者建議,特區政府加強規劃澳門長遠發展的戰略,抓住博彩業中期檢討的契機,解決好制約發展的深層次矛盾和問題。如博彩業作為澳門經濟發展傳統的引擎是否需要改造?如何改造?貴賓廳承包制作為博彩業發展的傳統引擎是否一直沿用,可否改造或廢除,重新打造新引擎等。這些屬於創新驅動的新問題、新機制的建立,不是短期內可以做到,需要一個較長過程,也需要有專門的可行性研究。無論工作困難多大,這是澳門特區貫徹國家創新驅動的必然要求和努力方向。

眾所周知,澳門被國家納入“一帶一路”戰略,不僅拓展澳門發展空間,也為澳門多元發展提供難得的歷史機遇。但特區政府和澳門人對國家實施的“一帶一路”發展戰略缺乏思想和物質準備。澳門至今未有建設大型船隻碼頭,更沒有建立郵輪樞紐的跡象,在這情況下,難於有效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澳門與毗鄰省市發展區域合作是加快經濟適度多元化的重中之重。因粵澳合作已有堅實基礎。其次就是橫琴自貿區已進入“自貿時代”,全力促進澳門多元發展,橫琴片區特色就是更加注重與澳門共同謀劃。有學者則認為,澳門博企的管理層應把大衆化的中場和非博彩業務作為未來的“新常態”。澳門賭業轉型,切忌留戀昔日的經營模式,因澳門畢竟地方太小,又缺乏各種資源與各方面人才,只靠本地要大力發展非博彩元素是不現實。美高梅中國首席執行官簡博賢表示, 毋須對澳門博彩業太過悲觀 .美高梅目前已因應市場轉變而推出措施 , 包括引入非博彩元素, 例如餐飲及娛樂等, 而目前路氹項目亦按計劃進行, 無受到博彩收入的影響。政府正與中央部委洽談優化自由行的計劃, 認為暫時並無擔心, 但仍然要密切留意市場轉變, 相信隨著更多服務推出 , 有助吸引自由行旅客, 中央與澳門合作打貪 , 可以令市場持續健康發展 , 所以並非壞事.公司並無強迫員工放無薪假。美高梅澳門首席財務運營官也表示,目前公司的非博彩元素已經占總收入的50%以上,非博彩元素的發展將是公司下一步發展重點。

對於博彩業未來的定位與發展,經濟財政司長梁維特日前指出,當局將會對整個博彩業展開中期檢討,並會會檢視博企落實專營合同中相關承諾的情況及到位程度,以及發展非博彩元素的狀況和作出的社會責任等。同時,政府亦會從有助產業健康發展、配合本澳構建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和提升國際競爭力等方向,作為中期檢討的重要考慮。推動社會大眾正常認識因應博彩收入調整而出現的新常態。可見,梁司長與其的團隊早已明白事理,掌握博彩業發展的規律及社會經濟發展的動向,博彩業收益雖有下降的趨勢,也不至於影響到整個財政的收益,以及影響到居民的就業,但是不能太過掉以輕心,必須謹慎整個區域經濟發展的動向。特別是將來的幾年還有多個綜合體落成啟用,博彩業規模比率發展及定位問題,政策與管理機制必須要與時迸進,博彩業的發展也應要“承載力”,需要急時檢討與制訂完善的管理機制。當然,在調整結構、適度多元上下大力,並非動搖博彩在澳門的主業地位。但必須更新觀念、改變思路,把主要精力從外延擴大轉向內涵充實,努力用項目創新、服務提質,來保證博彩業的“新常態”發展。與此同時,花費更多力量開拓新的經濟領域,扶持有前景的新型業態,奮力打造紅花更豔、綠葉茂盛的新格局。博彩業的“新常態”階段已持續一年多,以其爲龍頭的全澳經濟發展“新常態”也必持續一段時間。

事實上,本澳成為亞洲發展最快的賭城,與其地理優勢、政策影響不無關係。鄰近內地、香港、臺灣,這些地區都被視為是世界最大的賭博客源地,由於地理上接近,較容易接觸到主要客源,加上對於他們的文化和消費習慣瞭若指掌,更可與顧客建立長期的關係,給予優質服務。加上中央政府對澳門的特殊照顧,澳門不但得到內地的政策照顧,又可以保持資本主義的獨特性,特區政府亦銳意將博彩業定為龍頭產業,亦是其他周邊地區沒有的。再者,當澳門全力發展賭博業的時候,普通市民都是支持態度,但鄰近地區在選擇建賭場的時候已經面臨眾多爭議,相比之下,澳門的情況顯然簡單得多。 或許,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資源極度貧乏的澳門,經濟,特別是博彩業能夠保持壹連十多年的雙位數高速增長,已屬奇跡中的奇跡。這是多種“偶然”因素“合力發功”的結果,其中最重要的有澳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內地經濟連續高速增長的背景,中央賦予澳門的各種特殊政策,賭權開放初始階段的“井噴”效應,當然也包括前些年內地整治貪腐的乏力。如今,形勢發生變化。靠單一性的博彩經濟是不適合本澳未來發展的定位,必須要有前瞻性的發展政策,為了推動世界休閒旅遊中心的發展,當局一方面必須要檢討未來博彩業發展的策略,另一方面必須走經濟適度多元的模式,創造更多更多元的經濟發展元素,相信才能配合整個多元經濟體系向前發展。

本澳博彩收益發展變化,當然最大的變化來自內地,經濟發展已經轉入“新常態”,整肅貪腐業已進入法治“鋼軌”,作爲“近水樓臺”的澳門,怎能不隨之轉軌呢?倘若不及時“以變應變”,那就難免連連碰壁。凡改革都是被逼出來的。經濟結構的調整也是同理。如果沒有連續的嚴重大面積霧霾的危害,居民的強烈反應,恐怕各地方政府就不會有如今這麽大的整治力度。博彩業收益已經持續呈現十四連跌,就是頻頻襲擊澳門的“經濟霧霾”,從上到下都應該行動起來,社會各界做實“適度多元”的文章。當然,在調整結構、適度多元上下大力,並非動搖博彩在澳門的主業地位。但必須更新觀念、改變思路,把主要精力從外延擴大轉向內涵充實,努力用項目創新、服務提質,來保證博彩業的“新常態”發展。與此同時,澳門博彩業的“新常態”階段已經開啓,以其爲龍頭的經濟發展“新常態”持續發展,保持博彩業持續穩健發展仍需要正確的政策配合。

因此,博彩業未來的定位及發展關係到本澳的經濟命脈與社會穩定,也關係到國家的地區繁榮,對於這個熱手山葫,未來博彩業的定位與發策略,在博彩業中期檢討之際,當局不僅應花費更多力量開拓新的經濟領域,扶持有前景的新型業態,奮力打造紅花更豔、綠葉茂盛的經濟新格局。博彩收益水準至今處於樂觀的狀態,並且本澳持有優越的地理位置及擁有寬厚的政策上配合,保持博彩收益新常態也並非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