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都酒店去與留需看社會共識而決擇

最近社會一直對舊愛都酒店會的「保」或「拆」而熱議非凡,社會文化司司長譚俊榮日前指出,重建舊愛都是希望不與周邊建築相抵觸,並保證做任何決定必需是大公無私、不偏不倚,最終目的是令廣大市民得到更好福祉。自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構想推出以來,各界意見紛呈,既有提倡保育建築正立面的一群,亦有建議拆卸重建之聲。但到底如何解決殘舊不堪的愛都酒店,但其有文化歷史價值,並非一般的建築物,在「保」或「拆」的社會上也爭議不斷,令到當局為了收集更多的意見而延長諮詢時間。

對於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的規劃構想,連日來,當局展開多場的公眾諮詢和討論,有不同意見的聲音議論紛紛,令澳門這個小城好不熱鬧。 在政府當局推出的「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構想」公眾諮詢方案,據政府介紹,舊愛都酒店計劃建設成集藝術、文創、教育、體育及休閒等元素於一身的青少年文康活動中心,於主要功能上,計劃將澳門演藝學院的戲劇學校、舞蹈學校與音樂學校搬入新中心,並會優先考慮建設演藝廳、藝文排練空間、青年資訊服務點和閱覽室等設施;若條件許可,亦計劃建設咖啡茶座、閱覽空間、體育設施及室外舞臺等。計劃將鄰近的新花園泳池除改造成全天候恆溫泳池外,亦會在泳池上加蓋樓層,讓新花園和愛都酒店在建築上形成建築複合體。但據政府當局稱,對於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的規劃構想,將採納社會各界的意見後,才訂定優化的再利用方案。

其實,「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構想意見徵集」原本至本月20日結束,社會文化司司長譚俊榮日前指,諮詢期將延長一個月。他透露,政府已邀請葡國建築師在10月初來澳,對舊愛都酒店的立面價值進行專業分析。重建舊愛都酒店是主流意見。對於「我城社區規劃合作社」要求當局暫緩進行舊愛都再利用的計畫, 並建議當局應啟動文物評定程式。譚俊榮回應稱,如果要申請評估相關的建築物列入文物清單,需要先經過法定程式進行評審,但政府在提出再利用舊愛都酒店前並沒有收到任何人的申請,他反問,在主流意見認同重建的情況下會否更合適?譚俊榮又認為,事件對舊愛都酒店的再利用進度有影響,至於定案時間表,相信需要交由文化局評估。譚俊榮指出,特區政府在過去19場講解會中,聽到市民的主流意見是希望重建舊愛都酒店,讓青少年或演藝學院使用,並騰出其餘空間讓市民使用,特區政府對此十分認同,並認為主流意見已經定,希望其他市民支持。至於舊愛都酒店的立面保留問題,譚俊榮強調,政府無定案,藝術界希望保留,博彩業人士亦建議保留壁畫放入博物館或室內。他重申,多家辦學團體過去曾希望利用舊愛都酒店原址辦學,他不明白市民為何不向這方面著想,又反問保留建築物對下一代有何得著,他看不到有更好的福祉。可見,政府當局對於舊愛都酒店的再利用,還是沒有定案,關鍵還是廣大市民的決策或意見。

至於爭議較大的酒店原正立面是否保留的問題,政府於諮詢上未有維持最初提出的「酒店正立面及其建築特色與關鍵元素」意向,只表示對此持開放態度。有市民則認為,愛都是當時本澳首個引入西方賭博元素的賭場,亦是一代賭王何鴻燊發跡之地,而澳門正是依靠博彩業的發展才有今日繁華,拆除愛都等於變相抹去了本澳其中一段歷史。另有市民就認為,愛都酒店的設計屬澳門少有,對後人認識和研究本澳60年代建築以及澳門建築風格演變史都具有很高的價值,因此希望政府可以完整保留愛都或原貌重建。愛都是澳門歷史的一部分,無論是在澳門建築史抑或博彩史上都有其獨特意義。而有文化界政府官則認為,愛都酒店的可利用空間確實有限,對於演藝學院的3個學校是否可以全部遷入抑或只能部分遷入,現時仍需視乎日後的實際情況而定。政府於以往的多次諮詢會上充分聽取了不同界別人士的意見,亦經已對最初的構想方案作出多處修改,包括新增建設演藝學院戲劇學校、青年資訊服務點等建議,以及取消建議建設旅客諮詢中心和紀念品商店。

關於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的規劃構想,據悉,大部分聲音採取了保留愛都立面及泳池特色作基本考慮,重點是愛都和新花園泳池是要保留舊有建築,還是拆掉重建新物則有人仍持有不同意見。有議員認為拆除舊愛都酒店對於後代瞭解歷史是不公平的,應保留具有歷史價值的部分建築,讓後代瞭解當年澳門發展的歷史。亦有人認為無論從市民情感上的集體回憶,以至其歷史和建築藝術價值,這是本澳的文化遺產,理應列入文物保護名單。但同時亦有人指出,可通過現代設計理念,改變整體建築佈局,創造更多可用空間,為建築日後再利用可提供更多功能。並認為重建愛都酒店是一個難得的契機,可為下一代的健康成長提供良好的公共設施。將周邊的學校、體育館及文創設施一齊做分期發展規劃,盡量開發和利用地下空間,興建停車場及地下道路網,更好地發揮片區的串連和協同作用。給予意見者雖然各持理據,有學者認為,不論特區政府現所作的態度是真諮詢抑或是假諮詢,保留建築或拆掉重建新物,政府都必須作慎重考慮,因為保留建築將會涉及到建築物的結構安全和地方實際上之用途。而拆掉重建新物亦必須考量公帑的運用是否適宜,以及日後市民對該新建築物的期望。

有學者則認為,現在「愛都」再利用的構想一早已定調為「青少年」、「藝教」、「文康」等範圍,對於一個公共文化設施而言,強調開放、參與才能彰顯其公共性,從上而下的過度規劃並不能「啟動」文化或社區,民間參與的比例必需提高。城市裡不同年齡層、不同社群、種族裡的人都應享有相等的文化權利,對文化生活的需求應該不分年齡、族群與階層。從文化中心、藝術館、演藝廳的圍牆外望,文化的空間其實不止於此,正如近年政府大力推行的「藝術在社區」計劃,它強調藝術的跨越性與社會參與,藝術團體可以跟各種領域的組織、社團推行面向不同社群、階層的服務,維護社會上不同社群、種族、階層的文化權利。於是,在保留原有建築格局底下,在「青少年文康中心」以外,嘗試提供另一種對愛都的想像,想像它成為一個以強調社區參與、社群共融、文化多樣性為大原則的「藝文聚落」,將視野延伸到藝術以外的領域,強調社區原有的文化資源與活力,讓認同並實踐上述原則的藝文團體、藝術家進駐、設立工作室,因為不同媒介、不同實踐面向、不同接觸對象的藝文團體的集結,形成一個包含個體差異、多樣化及鄰裏生活的垂直藝文聚落,保障不同群族、不同年齡,以至身心障礙者同樣可以享有的文化體驗與創作空間,並以共用資源、多向交流、合作管理、策劃公眾參與活動等方式,以文化的開放性重拾城市因急速發展而失落的鄰裏互動。

自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構想推出以來,各界意見紛呈,既有提倡保育建築正立面的一群,亦有建議拆卸重建之聲。舊愛都酒店內好多違章建築,尤其內部淩亂、骯髒、有白蟻,殘舊不堪,不適宜再保留,更不適合青少年使用。有業界則認為重整全區是一個良好的發展契機,可為塔石重新注入文化與旅遊活力。建議將原來愛都酒店建築與塔石廣場間的士多鳥拜斯路段開挖成行車隧道,再將原路面設置成行人專用區,這更好將未來打造成的文化綜合體與塔石廣場連結起來,進一步提升使用率。坊間熱議的酒店正立面壁畫,不管官方最終採取原址保育或另覓場地展示,建議將壁畫按一比一複製,日後設於新的泳池底部,又或可尋找更適合的地方展示。在未來的文化綜合體內,不妨設置與紀念廊功能相若的小型博物館或展示館,一併展出包括“吳陳比武”等重大事件在內的專題展,圖文並茂,倘加設放映影片更佳,豐富整體歷史文化內涵。認為政府打造文化綜合體無疑是全面活化望德堂區的首階段,接下來應考慮如何整合該區的官方學校,充分整合、善用校園空間、體育館、演藝場館等資源,與整區各場館達至功能銜接,優勢互補。

更有學者則認為,政府最近空降的「愛都重建」或「愛都再利用」的方案中,很容易就看到很多想當然的「規劃」。多功能即低功能—保留原建築格局,發展文化藝術   愛都酒店荒廢多年,政府想要再利用成「青少年文康中心」,首先就要面對「愛都」遺址的去留問題,不管從歷史或建築藝術價值而言,愛都酒店原建築都值得保留,加上它位於歷史城區,既不可蓋高也不可破壞周邊建築風格的一致性,當年塔石體育館在欠缺諮詢的情況下,將華士古達嘉瑪公園切割、砍樹蓋成龐然大物,實在已對社區的景觀、綠化造成難以彌補的破壞,「愛都」若又強行拆建只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爭議。關於愛都乃「下流場所」一說,只是偏離歷史與社區人文景觀的觀點,即使「下流」也是一種「負面文化遺產」,為歷史上人性之醜留下印記,警醒後世,我們要保存歷史,不只要記住「光輝」、「偉大」的部份,況且當朝天子也許後世史書會記成暴君,舊日殖民建築也成了我城珍貴文化資產,下流不下流根本與保留不保留亳不相干。 但是有文化界代表則認為,文化創新是為提高基層居民的生活素質,而不是簡單化為發展旅遊、推動經濟的手段。希望政府突破文化商業化的思維模式,不要將文化建設視為逐項的單一工程,來屆政府須花更多心思氣力和金錢推動文化建設。建議盡快修復舊愛都酒店作為文化藝術中心,向澳門三百多個文化社團開放,為文化創意、藝術創作、審美欣賞提供新空間。

社會上對舊愛都酒店立面是「保」或「拆」的意見分歧,有官員指愛都酒店的歷史短,沒有保存價值。有城規工作者指出,文化遺產好比石油,需要時間沉澱才會有新的出現,如果只以建築物年齡去判別其有否保存價值,那是顯得狹義和毫無說服力,亦會阻礙新的文化遺產出現。而愛都酒店的建築是上世紀六十年代最具標誌性的建築物,現在已是碩果僅存了。至於愛都立面大型馬賽克畫,本澳約有三個,另兩個是公教大會堂和新麗華酒店。如果以愛都的建築物歷史短為由拆掉的做法,那在五十年之後已經完全看不到二十世紀中期的建築了。有意見認為如果保留立面,將來會與新建築可能不協調,顯得格格不入,故還是全面拆卸重建較好。新舊建築是否協調,取決於建築師的設計如何處理,技術上不存在問題。立面主義其實是一種最消極的保護方式,在文物保存界別裡已經不太主張,只不過有時可能因涉及私人業權的問題時,才無奈妥協的方法,但在港澳卻變成了慣例。

有專業界的及從文化藝術、建築設計等代表認同將愛都酒店打造成文娛康體設施的規劃構想,同時指出舊愛都酒店建築物具有一定歷史,內部設施及其功能性已嚴重損壞,建議考慮重建,以便更好地將空間重新規劃和使用。有意見指,荷蘭園及望德堂區的城市空間緊張,交通道路網繁忙,如舊愛都酒店能重新規劃再利用,認為配套設施的需求量不僅只考慮建築物使用者本身,還應輻射至附近區域的民生需求。建議特區政府應把握機會,為居民打造更好的生活環境。 同時,考慮到舊愛都酒店建築物的高度,以不影響東望洋燈塔及炮臺等景觀視線的原則,重新規劃時,可考慮採用不同的建築設計方案,例如階梯式建築設計,以及建築物向地下發展等,有助空間擴展。內部設施方面,建議增建中、小型文化展演場地,以回應文化產業的發展需求。 但也有文化界人士則建議保留愛都酒店的馬賽克壁畫,指保留方式多元,例如可研究將其置於新建築物適當位置或室內,也有建議重建後設置展覽廊,展示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的歷史演變,讓人們瞭解過去。有歷史文物關注協會人士則堅持舊愛都應列入文物保護清單,並建議文化局遷出現有建築,讓公眾使用,認為有利文物保護。也有建築界贊成保留舊愛都壁畫,但認為舊愛都建築需要拆除,建築物內部已失去靈魂及特色,今次是“黃金機會、百年一遇”,又指“有回憶不代表有價值”。

對於近期社會對愛都立面是「留」或「拆」的不同意見爭論,澳博董事局主席蘇樹輝日前認為,政府不應急於作決定,需聽取專家意見,先探討清楚其有否保留價值。愛都立面的大型馬賽克壁畫具有中西文化元素的特色,應該保留,且佔地不大,可以把壁畫拆卸後放入博物館繼續保存。舊愛都的新花園娛樂場是「賭王」何鴻燊在澳門經營的第一間賭場,「其實當年新公司成立,創新了博彩方式,澳門亦由此繼續發展。」梁安琪表示,雖然愛都酒店已並非由澳娛擁有,然而,愛都與舊葡京、外港碼頭等建築一樣,代表本澳博彩業及經濟的發展史。她指出,在外國許多地方都會保留(建築物)立面。至於愛都保護問題,「這要看政府對這個文物的保留程度,我個人認為有部分應該保留,起碼有一個集體回憶。」她指出,也不一定要原址保留,「保留咗嘅嘢究竟放係邊度?係咪原址保留?定係放入博物館?好似賽車、紅酒博物館,呢啲都係保留歷史、保留文物嘅做法。」蘇樹輝指出,愛都開幕至今經多次改建,不認為有濃厚建築特色,但指立面上由義大利著名建築師夏剛志生前設計的馬賽克壁畫,有中西文化交融的特色,值得放進博物館中保存。

社會文化司長譚俊榮近日表示,重建舊愛都是希望不與周邊建築相抵觸,並保證做任何決定必需是大公無私、不偏不倚,最終目的是令廣大市民得到更好福祉。對於我城社區規劃合作社要求當局暫緩舊愛都再利用計劃,並啟動文物評定程式。譚俊榮表示,如果要申請評估建築物列入清單,需要經過法定程式評審,政府提出再利用舊愛都酒店前並沒有任何人申請。事件對舊愛都酒店的再利用進度有影響,至於定案時間表,相信要交由文化局評估。譚俊榮指出,今年是澳門歷史城區申遺成功十周年,過去行政長官崔世安帶領的特區政府對文物保育工作不遺餘力,相信大家有目共睹。他認為,文物保育和城市發展無抵觸,可以做得更好,做到平衡的角色。中央定位本澳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本澳最缺少卻是旅遊資源,特區政府必須好好保育澳門作為中西文化匯聚的優勢。

因此,自公佈“舊愛都酒店及新花園泳池再利用構想”方案並開展多場諮詢會以來,政府表示會積極蒐集各界意見,當一致保持開放態度,聆聽居民提出的意見,並表示會然後綜合決定。針對舊愛都酒店應重建還是保留,惟方案討論多時,坊間對於保留酒店建築與否皆持不同意見。從上述的各方面資訊來看,至於舊愛都酒店的立面保留問題,政府無沒有確切的定案,但藝術界希望保留,而博彩業人士亦建議保留壁畫放入博物館或室內。不過,無論如何,一個公共建築、一個公共設施的可能方案,它應該「以社區為規劃核心」,以強調社區參與、社群共融、文化多樣性為大原則。對於舊愛都酒店的保留問題,相信社會也期待有更專業學者對其的考證或研究,謀而後動地對其展開重建或重整,更加有利本澳的文化建築的保護。筆者也相信社會共識,將會給予決定舊愛都酒店的真正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