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重做在錯誤時間幹錯誤事情的蠢事

中國大陸過去長期以來有一個傳說,謂在朝鮮戰爭結束後,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布萊德利說;「這是一場在錯誤的時間,在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敵人,打錯誤的戰爭。」盡管後來涉事各方都澄清說,布萊德利將軍的這句話被斷章截義地解讀,但卻仍然被包括中國大陸在內的全球熱愛和平,反對戰爭的人們所津津樂意地引用,並成為真理至言。

現在,美國政府可能又將面臨一個同樣的命題,就是在此時此刻,宣佈最新一批對台售武清單,是否也存在美國在錯誤的時間點,做錯誤的事情的問題?

美國政府十六日上午就十項十八點三一億美元的對台軍售案,正式知會國會並提請間進行審查程式。這是馬英九任內第四次、美國奧巴馬政府第三度宣佈對台重大軍售。雖然這次軍售內容是例行性,規模並非很大,比起二零一零年的六十二億美元、二零一一年的五十八億美元,這次的「只有」十八點三億美元交易量,及軍售內容沒有爭議性的項目,沒有戰鬥機等具有攻擊性武器,而都是一些更新現有台灣裝備,以至是美國已經淘汰封存的過時裝備,而且在時間上是美國已有四年多沒有對台售武,與中美兩國簽署《八‧一七公報》以來間隔最長的一次,也是奧巴馬連任總統之後三年來的一次;但偏偏是在公佈的「時間點」上,存在著頗大的疑慮。

實際上,據說這批售台武器清單,是應按照過去三十年來所形成的「平均每兩年一次」的不成文默契,於前年間宣佈的。但當時由於中日兩國之間爆發釣魚島爭議,曾是「保釣青年」的馬英九在釣魚島領土歸屬問題上,保持了中華民族的氣節,堅守中國擁有釣魚島主權的正確立場。這就使得偏袒日本的美國政府,決定暫停宣佈對台售武清單,以避免造成美國支持馬英九及其政府對釣魚島立場的「誤解」。

因此,就更反證了在宣佈對台售武的「時間點」上,面臨著幾個更為敏感的政治關節點。一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剛結束訪問美國不久,儘管「習奧會」的成果不能盡如人意,但畢竟雙方也建立起了一種在競爭中有較大合作的競合關係,美國在許多國際焦點問題上還需要中國的理解和支持。實際上,就在美國正式宣佈對台售武清單的前幾天,歐巴馬還兩次透過熱線,主動致電習近平。何況,中美兩國在南海問題上的爭論也已經降溫。還有,在狹義的「時間點」上,中美兩國海軍的聯合演習才剛剛結束,中國訪美軍艦才剛剛離開美國本土軍港。因此,在這個時間點上宣佈對台售武,簡直就是為歐巴馬總統心目中必須要有中國良好參與的全球戰略「添亂」。倘此售武決定是由歐巴馬親自下達的話,就是「陸文霆睇相,唔衰攞來衰」。

二是二零一六年一月十六日的台灣「總統」大選即將進行,從目前選情來看,民進黨主席蔡英文當選的機率甚高。雖然美國方面可能認為,倘是在此時間點後宣佈,會造成「祝賀蔡英文當選」的「錯覺」,不如現在搶前宣佈,等於是表達對在其七年多任期內沒有「製造麻煩」的馬英九的支持(馬英九「總統府」發言人正是以此沾沾自喜並津津自詡),並間接表達對是否會跟隨陳水扁做「麻煩製造者」的蔡英文的疑慮。

三是卻可能會造成「效果與動機不統一」的更大問題:就是明知道馬英九的任期即將結束,而這批售台武器在經過一系列的審批等程式之後,肯定是將根本無法在馬英九卸任之前付運台灣。也就是說,馬政府「享受不到」其發言人所津津樂道的「成果」,反而是這批武器將會落在蔡英文的手中,給民進黨當局拒絕以承認「九二共識」作為進行民共接觸及繼續進行海峽兩會協商「壯膽」。——儘管這批武器是「爛銅爛鐵」,但畢竟也是「爛船也有幾斤釘」,尚可在短期防禦方面發揮一定的作用。更讓民進黨當局產生重大錯覺的是,他們可以完全不用理會大陸的《反分裂國家法》,因為有「美國大佬」在背後「撐腰」,而且「美國大佬」也擔心這些「先進武器」會落在解放軍的手中,就像當年美國撤出南越時,所有美式先進武器都成為越南人民軍的戰利品,使其成為「世界第二大軍事強國」(越南自言)那樣。

即使是反過來說,蔡英文當選並就職後,美國出於各種因素考慮而降低了對台售武的積極性,就更反而凸顯了這批在蔡英文當選前夕宣佈的對台售武清單,就更在客觀上具有對民進黨當局「雪中送炭」的作用。亦即搶在今後不方便對台售武之前,「偷步」先行送給民進黨當局。倘果如此,馬政府發言人的沾沾自喜就是「表錯七日情」。

這就使人豁然開朗,為何今次美國對台售武的資訊,最早竟然是先由民進黨秘書長兼駐美代表吳昭燮透露的,讓民進黨發揮「搶佔」對美關係「高地」的心理戰術,並暗示「美國大佬不會獨厚國民黨,也將會力撐民進黨」。有台灣親藍學者說,吳昭燮是提前化解美國對台售武將會對民進黨選情做成的衝擊,其實大誤也。

四是美國今次透過吳昭燮洩露及正式宣佈對台售武的時間點,是在國共兩黨實現世紀突破的「習馬會」的前前後後,這個時間點的選擇,多少也有一點不希望海峽兩岸「走得太近」的意思。實際上,美國的台海政策,是「一個中國,不統不獨,保持現狀」。由於某些輿論形容「習馬會」是兩岸政治和談的初級階段,這就讓美國擔心兩岸「不統不獨」的「平衡」將會被打破。因此,在此時宣佈對台售武清單,多少就有阻止馬英九進一步「傾中」的意思。這不?當馬英九預言將會登陸太平島,實質上是表態在南海問題上與北京持接近立場之後,美國立即向他施壓,讓不能缺少美國支持的馬英九「縮沙」,放棄登陸太平島,連在其任期內曾登陸太平島的陳水扁也不如?

五是傳說拜登副總統成說過,這兩三年是習近平主席的關鍵期,不要給他添亂,但這個對台售武的行為,就違背了這個良好意願。實際上,雖然在兩岸武器實力尤其是高科技軍備對比拉大距離之下,這麼些爛銅爛鐵,並不能填補台軍的不足,而是心理作用和政治意義大於實質意義,但在習近平全身投入全面深化改革、打貪反奢、軍事改革之際,卻來了個為未來的民進黨當局「壯膽」的行為,這才是真正的「麻煩製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