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台風暴露澳門個別官員確是「與別不同」

澳門特區政府旅遊局在向海內外宣傳推廣澳門的旅遊資源時,有一句頗為動聽的口號:「澳門,確是與別不同」。這使得不少海內外人士深深地被澳門的「與別不同」所打動,立意要親來澳門一趟,感受澳門「與別不同」的特色--既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澳門歷史城區」所展現的中西文化交融尤其是鄰近地區少見的南歐風光,也有在中國境內只有澳門才可開賭的豪華賭場,還有也可算得上「最美的風景是人」的澳門居民熱情淳樸待客的親切態度。雖然中心城區的高樓大廈的景觀及街景與其他城市雷同,但畢竟總體來說還是「確是與別不同」。

昨日,在澳門特區政府預防及抗禦颱風「妮妲」的表現方面,某些部門的官員也應了「澳門,確實是與別不同」這句話。遺憾的是,這句評語,倘是由旅遊局來描繪澳門的旅遊環境,是一個正面積極的語意;但到了氣象局的手中,卻是趨於負面語境了。

實際上,同是面對三十年來首次正面襲擊珠江三角洲且來勢洶洶的特大颱風,澳門周邊各地政府的預防和抗禦工作做得十分到位。香港自不待說了,因而新華社還專門播發了題為《颱風警報來襲下的香港為何秩序井然?》的新聞分析,從氣象部門的「預警之前有預告,全方位通知市民」,到特區政府的「及時停工停課,各類條例保障安全」,再到市民的「安全意識較高,有效抵禦風險」,鉅細無遺地描寫了一曲官民齊心合力,同舟共濟,及科學化與人性化相結合抵禦颱風的凱歌,與同是特區並實行「一國兩制」的澳門形成鮮明對比。

而在實行社會主義制度的珠江三角洲各個地方政府,其領導和組織群眾抵禦颱風的表現及成果,同樣也讓澳門特區展現其「與別不同」:繼廣州市政府於前日午間發出「停工、停產、停課」的通知後,廣東省政府在前日傍晚又啟動「台風一級響應」並發出緊急動員令,提出在受台風直接影響的地市「停工、停業、停市、停課、停運」。剛歡度過「八一建軍節」的解放軍第四十二集團軍,按照預案緊急出動,奔赴颱風即將登陸的沿海,協助疏散群眾,搶險抗風。在各方齊心協力之下,將損失減到最小,首先是保證不發生人命事故,颱風過後恢復生產、生活也十分迅速。盡管不是「人定勝天」,但卻也是「人可勝天」。正是秩序整然,民眾安全,中央滿意,充分體現了當地政府和駐軍以及廣大民眾,在中共「十八大」後,積極響應習近平主席的系列論述和指示,精神面貌煥然一新,而且也充分體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

在澳門方面呢?其實也有不少政府部門是認真負責任的,通過新聞局及各種媒介提醒市民和遊客。包括教青局呼籲學校及團體妥善處理颱風期間的活動安排,文化局呼籲文物負責人做好防風措施,海事局及時發放海上客運航班陸續停航的消息,並在颱風過境後宣布協調船公司做好復航部署,衛生局宣佈將在八號或更高風球懸掛時的服務安排,交通局及治安警察局交通廳及時發放消息,勸諭電單車駕駛者不要駕車通過大橋,及所有機動車及人員不要前往海水已經倒灌的海傍。此外,民防系統的消防局、治安警察局和民政總署等部門,則是「埋頭苦幹」。這些部門都能牢記習近平主席等國家領導人和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崔世安「以民為主」的誨導,盡到了「市民公僕」的責任。

但仍有不足之處,而且「灑向人間都是怨」的不滿情緒,都只是集中潑向氣象局一家。當然,其中不排除有民粹主義的成分,也儘管有些人「不掛八號風球是受到賭場老闆壓力」的揣測缺乏根據,但其所折射的欠缺責任心的情況卻是基本符合事實,而且大多數市民的訴求更是合情合理。更何況,在氣象局職員也表示不排除將會懸掛八號風球,因而使得人們普遍產生此「期望值」和「預警性」--就連大部份報章昨日的頭版頭條標題也是引述此預警之下,後來卻沒有懸掛八號風球,而擁有權責的官員也沒有及時出來解釋基於「專業技術」及「科學預測」的原因。由於沒有懸掛八號風球,亦即沒有封橋,有不少人騎電單車到離島返工,被颶風吹險象環生,甚至有人差點被吹落橋。

幸好,澳門是「蓮花寶地」,沒有發生甚麼人命意外。否則,不要說是籌備明年參加立法會選舉的團體,將會「借力使力」地「攪大件事」,以博取出鏡率及知名度;就算是不涉足政治的民生團體,可能也要上街抗議。由此可見,某些政府官員缺乏政治敏感度,滿足於做「三門官員」——從家門到學校門,再到政府機構門,「只顧埋頭拉車,不顧抬頭看路」,沒有想到自己的「按章工作」,可能會與大政治、大格局密切相關,稍一不慎就將影響整盤棋局。

實際上,不要說很多市民的怨言所在了,就是說「區域合作」的議題吧。儘管澳門氣象局有與廣東省以至珠海市的氣象局進行技術合作,交換氣象情報,但這些都是「硬邦邦」的技術資料而已,卻缺乏充滿人性的跨區合作:由於澳門與珠海是一城之隔,很多在澳門工作的澳門居民和外僱在珠海居住。而「妮妲」的氣旋環流範圍即使不是很大,也勢必是同時襲擊澳門與珠海。在珠海市政府響應廣東省政府的緊急動員令,實行「停工、停業、停市、停課、停運」之下,這些人卻仍要到澳門返工,卻在珠海無車可乘,在橫風狂雨之下趕路,叫你馮局長去試試看是什麼滋味?!

也幸虧澳門不是台灣,否則台灣的氣象局長必被「立法院」召去質詢,理性詢問與人身攻擊齊襲,端的是「官不聊生」。盡管我們並不贊同這種「表演」成份,但也應有所警覺。

氣象局長馮瑞權在下午召開記者會進行解釋,指出專業與直覺不同,算是阻止了民怨進一步發酵,初步停損止血。但卻是連廉價的道歉一聲也沒有。其實,

民意的批評,既是壓力,也是動力,希望能從中吸取訓,今後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時,應像其他地方的官員那樣,在第一線值班,即使是輪班,也宜臨時在辦公室就寢,準備隨時應對突然變化。時代不同了,不像以往的澳門。在此前,前澳葡政府無所作為,發生什麼矛盾衝突都是由各大社團出面協商解決。雖然「人治」色彩甚濃,幸得勞資代表梁培和何賢沒有私心,加上民風淳樸,容易滿足,因而易於解決內部矛盾。但現在強調「法治」,良法、惡法都要遵守,欠缺行政裁量權,買個水杯也要經過三家比價,這就更需要當家人在有限行政裁量權的間隙「執生」。

昨日兩座大橋電單車騎士的險象橫生,也應為第五過海通道的形式作出答案。離島的經濟活動已佔澳門重要比例,而橋樑不象隧道可全天候使用。因此,在目前兩條可行駛電單車的大橋,不適合全天候,西灣大橋下層並不能滿足此需要,第四通道雖然是全天候,但主要是溝通港珠澳大橋及內地與離島的車流之下,第五通道就必須隧道。當然,也是為了適應《澳門基本法》關於區旗、區徽中有澳氹大橋的圖案的規定。而在第五通道尚未建好之前,必須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賭場等,應有預案安排,為輪班工人提供臨時休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