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澳博彩稅未來是否變應需得到社會共識 博言

本澳博彩娛樂業面對周邊地區博彩娛樂業的競爭,以及近年來整體博彩業仍處調整期,尤其距離賭牌續期尚有三年的時間,造成博彩業界沒不擔心未來發展的前景問題,就有業界提及降低或分開調整中場與貴賓廳博彩稅的建議,政府當局始終認為,現時暫未有調整博彩稅計劃。然而,博彩繳稅的多少都會關到政府財政收益的多與少,特別是政府庫房收益有七成以上都是來源於博彩經濟。至於未來是否會出於某種目的而降低賭稅,筆者也是相信仍需得到社會共識,正如有業界與言的,政府的主要稅收來自賭稅,若降低賭稅,需更多博彩收益才能維持現時收益水準,長遠變成更側重博彩業發展,與政府現時提出經濟適度多元的方向不同。

眾所周知,本澳各間博彩公司的賭牌將分別於2020年及2022年到期,自賭權開放以來,澳門博彩稅率定於歷來最高的35%,若計及公益、保安及旅遊推廣征費約4%至5%,牌主就須將近4成收入上繳政府或公益機構,成為牌主公司經營的最大成本。目前稅率高低見仁見智。有外資濠賭分析員推斷,每一個百分點的博彩稅率增加,將拖低牌主公司現金經營溢利的3%。現時近4成的稅率已高於新加坡等鄰近市場,當局初步認為現水準已合適。投資界著眼稅率、續牌費、牌照年期及其他投資要求4大關鍵,直指稅率調整對濠賭股影響最為重要。至於博彩稅率未來是否有變,投資界普遍估計有四個可能性:第一,調整整體稅率,如將35%上調至36%,第二,只調整貴賓廳的稅率,第三,只調整中場的稅率,第四,維持現行稅率不變。有分析認為,從執行角度衡量,第一種變動的可行性較大,但對牌主的盈利影響亦最大。而只調整貴賓廳的稅率,因隨時牽連仲介人(俗稱疊碼)收入,或惹來不少反撲,執行性較難。至於只調整中場的稅率,則有違現時澳門政府鼓勵大眾化中場業務發展的趨勢,可能性不大。有學者表示,現行情況下,澳門沒有條件降低博彩稅率或退稅,因徵收博彩稅率有法律規定,不容輕率變動。倘特區政府稅收豐盈,也應先完善福利政策。

澳門博企在明在暗要求減稅已有一段日子,但要改變現行博彩稅率,澳門學術界認為沒有空間。由於博彩稅率在法律中已有明確規定,不容隨便更改,否則等於修訂法律。博企競投賭牌時均已清楚澳門博彩稅率,認同有關稅率合理才入標。倘調低稅率,當天簽署的博彩業經營權合約也要修改,才能體現法律精神,所以應嚴肅對待。另外,雖然澳門人均GDP接近發達國家水準,但福利制度仍有很大差距。如果特區政府有充足的財政盈餘,理應先改善居民福利。另有學者認為,澳門貧富懸殊越來越嚴重,第一次財富分配未能縮減貧富差距,特區政府的二次分配作用顯得相當重要,特別是在構建社會福利網上,極依賴特區政府的財政收入,所以減低博彩稅不值得鼓勵。有學者認為,倘特區政府財政充盈,應撥出部分盈餘到國際市場投資,增加回報率。若澳門財政有盈餘,可委託一些有經驗的投資公司到國際市場投資,令庫房增收、照顧澳門需要。對於博企指調減博彩稅才能提升競爭,學者認為,澳門博彩市場的驚人增幅,讓博企有利可圖,所以近年不斷吸引外資公司來澳「尋寶」。另一方面,澳門博彩稅率相比其他國家仍有競爭力,且也合理。尤其澳門背靠內地,此優勢絕非其他開賭地方可媲美。倘要調減博彩稅,學者認為,前提是特區政府應加入引領性的政策,鼓勵博企走向適度多元。學者認為這是否一個長遠增長仍難以預料,不能單以去年成績作指標,隨意減稅,不利社會穩定發展。現在談論減稅仍然太早。

從博彩業發展的歷史來看,本澳作為一個總人口65萬多,面積30.3平方公里的「小城」,澳門自回歸後經濟實現了驚人的飛躍發展。從1999年到2013年,澳門本地生產總值由502.7億澳門元增長至4099.6億澳門元,年均增長16.2%;人均GDP由1.5萬美元 增至8.7萬美元,增長4.8倍,世界銀行經濟體排名位列亞洲第二、世界第四。澳門財政收入也由1999年的169.4億澳門元增至2013年的 1759.5億澳門元,年均增長18.2%;失業率大幅下降,由回歸初的6.3%下降至1.8%,連續8年低於4%。這種高速增長主要得益於澳門博彩市場的飛速發展。由於博彩業收入下跌,2015年1月至5月政府公共財政收入比去年同期減少33.8%至464.2億澳門元,其中,占 整體收入88%的博彩稅收降至407.8億澳門元,比去年同期下跌35.4%。隨著中國及全球經濟大環境的變化,澳門作為中國兩個國際貿易自由港之一,是中國連接世界的一個重要平臺。十多年來,在國內重大政策支持下,澳門與周邊地區的區域合作為澳門經濟發展贏得了重要的空間,也為多元化創造了好 的條件,正在逐步改變澳門經濟結構單與博彩業有關的格局。博彩業收入下降也是法治進一步完善的標誌。

其實,隨著中國經濟的騰飛,前往澳門的內地遊客越來越多,在帶動澳門博彩業蒸蒸日上的同時,也潛在的問題。例如,在2014年6月,澳門幸運博彩收入同比下降3.7%,出現了負增長,至此進入下降通道,2014年澳門全年博彩業總收入同比減少2.5%至3515.2億澳門元,也是該項調查自2004年開展以來首次錄得跌幅。澳門幸運博彩業由貴賓廳、中場和角子機組成。2015年數據顯示,貴賓廳貢獻了澳門博彩業毛收入的55%,2013年更是高達66%。從數據上,這正是澳門幸運博彩業從2014年6月起,連續下滑的原因:貴賓廳業務急劇收縮。有學者也認為,前幾年貴賓廳的收入占了澳門博彩收益的七成到八成,現在中場和貴賓廳收入幾乎是五五持平。但這並不是說澳門博彩業已經達到了合理的佈局。貴賓廳客源的減少,成為最大的原因。對於過年來本澳博彩在斷崖式下跌之後,暴發式增長積下的種種不健康因素,全部呈現。雖然出現斷崖式下跌,但是也沒有一家賭牌公司賠本。

值得一提就是,本澳2014年的博彩業占GDP的約80%,博彩業的大幅下挫,也令澳門經濟出現倒退。根據最新公佈的數據,澳門第一季度的GDP下挫24.5%,倒退速度之快連希臘和烏克蘭都比不上。澳門博彩業面臨巨大挑戰,迫切需要產業轉型。當局也稱將進入穩定放緩的調整階段,澳門應該發展成為旅遊休閒中心,以應對賭業的持續下滑。多家澳門的博彩企業都虎視眈眈地盯準時機,想在非博彩行業大展身手。有博彩企業稱,澳門賭業面臨近十年來最嚴峻的環境,不能單靠博彩收入來支持,以新專案以增加非博彩元素為主,比如加入大型歌舞表演等,期待未來非博彩專案的收入會有雙位數字的增長。有博彩公司也稱,目前公司的非博彩元素已經占總收入的50%以上,非博彩元素的發展將是公司下一步發展重點,澳門在發展非博彩元素方面已經離拉斯維加斯不遠了。其中有博彩公司則認為,對澳門的轉型並不是特別樂觀,澳門從賭城發展成旅遊城市需要2~3年的時間,博彩企業轉營旅遊業要做出規模也需一段時間,而博彩業務仍舊是公司乃至澳門經濟「不可動搖的根基」。也有分析稱,澳門博彩業是澳門的支柱產業,現階段幾乎不可能找到替代它的產業,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裏,博彩業仍然會是澳門的主導產業。未來澳門應該朝著經濟多元化方向發展,大力發展與博彩業相關的高端旅遊、購物、休閒等產業,努力使旅遊元素更豐富,吸引更多中高端遊客,使他們在澳門逗留時間更長。

俗語雲:「花無百日紅。」賭收長期保持增長,不代表賭收沒有下跌的一天。如同經濟發展不可能永處高峰,總有週期回落的時刻。但受到內地經濟放緩,加上打擊貪腐、限制過境簽注和銀聯卡限制消費等一系列政策影響,從六月開始賭收連續七個月下跌。一四全年賭收3,515億元,賭收如過山車般先升後跌,較一三年跌2.6%,是繼○八年金融海嘯後首次錄得全年賭收負增長。這說明澳門博彩業一本萬利的時代已結束,不可能再像賭權開放初期這樣高速擴張。取而代之則可能面對一個較為痛苦的整固期。此次政策調整帶來的賭收下跌,加上回歸十五周年期間中央多位領導人提出希望澳門人正視博彩業的負面影響,及早「居安思危」,推動產業適度多元發展。這一系列舉措,無疑對澳門人敲響警鐘。不但要放棄對賭收一直增長的迷信,更要放棄內地為保持澳門繁榮穩定而繼續向博彩業「大開水喉」等不切實際的幻想。當經濟處於衰退,失業人數增加是澳門社會最主要的不穩定因素,也是特區政府最頭痛的問題。我們也記得,在2008年金融海嘯期間,博彩業陷入蕭條,多家博企遭遇財政危機,各出奇謀,通過削減外僱、推出無薪假等措施以降低營運成本。有外資賭場還實行兩次警告即辭退,亦有賭場要求荷官自願性休假以作外遊或進修,有的一個月祇工作二十天,甚至裁減高薪職員轉聘人工較低的新手頂替。

也有外媒指,澳門博彩業衰退,菲律賓欲接棒打造賭博勝地,菲律賓正新建大賭場尋求吸引澳門豪賭客。據《金融時報》研究刊物《東盟投資參考》報導,馬卡帕加爾大道也許沒有拉斯韋加斯大道有名氣,但這片以「娛樂城」,在馬尼拉灣通過填海建造的8平方公里的賭博區——為核心的區域野心勃勃,渴望成為亞洲頂級賭博和娛樂中心。緊鄰它的是造價12億美元的晨麗賭場度假村。不遠處,靠近馬尼拉機場的是達富來國際集團經營的馬尼拉名勝世界度假村。這些設施的規模令人驚歎。僅夢之城就有6棟酒店大廈,有380張賭桌、1700臺老虎機以及1700臺電子桌上遊戲機。報導稱,這僅僅是開始。今後幾年,娛樂城預計將開設第二個名勝世界設施。這是一個由雲頂香港公司與菲律賓當地企業聯盟全球集團公司合作開發的專案。此外,日本環球娛樂公司還將與旗下子公司聯合開發一個大賭場。此類投資的前景主要取決於澳門賭博業的衰落程度。報導稱,馬尼拉賭場經營者毫不諱言,他們將目標瞄準了澳門的豪賭客。據菲律賓娛樂博彩公司說,2014年賭場收入已增至25億美元,增幅達16%,令人樂觀。VIP包間收入增長了50%,表明馬卡帕加爾大道對豪賭客的吸引力越來越大。該公司希望賭場總收入到2020年能增至70億美元。其他機構的預測更謹慎一些。麥格理研究所認為,菲律賓賭博收入今後3年的年均增長率為20%,到2018年將增至48億美元。

另一方面,也值得重視的就是,在本澳博彩業收入銳減的情況之下,特區政府仍調升惠民措施。例如,在今年財政預算案的基礎上將敬老金調升至7500元澳幣,普通殘疾津貼調升至7500元,特別殘疾津貼則調升至1.5萬元。當局還建議調升書簿津貼,包括向每名中學生和小學生發放的金額分別調升至2600元至3000元,每名幼稚教育首階段學生發放的金額則維持2000元;向各教育階段經濟困難學生發放的膳食津貼調升至3200元;向幼兒、小學生和中學生發放的學習用品津貼分別調升至2100至2700元。最低維生指數也將於七月按機制再作調整。澳門博彩業開始進入調整鞏固期,但博彩業的調整不會影響澳門的現有民生政策和措施,政府只是對博彩收益的預期由原來每月約275億元下調為約200億元。多年來隨著內地自由行的開放等有利因素,澳門的博彩業蓬勃發展,博彩收益慢慢趕超拉斯維加斯。但行業發展空間變得狹窄。澳門與拉斯維加斯的分別在於,澳門是世界物質文化遺產城市,擁有多個世遺景點。澳門應要充分發揮這個優勢,不要單靠博彩來支撐整個旅遊業。目前澳門還有很多旅遊配套設施不足。旅客從賭場出來,需要一個舒適的環境去紓緩緊張心情,如看看噴泉、看看馬戲等,可從澳門賭場出來,連人行道都修得很小,不能給旅客一個安全的感覺,而且休閒娛樂設施也不足。

普遍認為,中央若維持自由行政策,澳門博彩業應可保持穩定增長。但隨著多家酒店、娛樂場及大型度假村專案落成,在去年以後內競爭將更激烈。面對日趨激烈的競爭,每家博企需面對全球經濟放緩所帶來的種種衝擊,既有宏觀經濟的影響,也有政策調整的風險。加上周邊地區紛紛開賭,自然對澳門的壟斷地位形成衝擊。澳門的消費大軍來自內地,一旦中國經濟增長下滑,消費者對未來經濟信心不足,自然會減少對豪華服務的需求。這有可能導致博企業績不佳、流動資金緊張,從而陷入財務危機。預測經濟危機爆發和嚴重程度,無疑非常困難。但若判斷一旦爆發經濟危機後,某個地區或城市能否承受,相對來說可能較容易。目前許多矛盾是由於澳門的博彩業發展速度過快,缺乏監管和產業規劃所造成。因此,與其預測極端事件何時發生,不如增強自己應對極端事件衝擊的能力。面對周圍不確定因素的增加,澳門不會總得到幸運女神眷顧而倖免於難。對於文中所提的某些極端事例和潛在風險,祇是善意提醒,並不希望這些危機會衝擊澳門社會的穩定和諧。也希望政府可考慮到存在各種衝擊的可能性,及早制訂切實可行的危機處理方案。

對於特區政府將是否會減賭稅的問題,特區政府多年來都認為沒有考慮過調整博彩稅率,將來則很難說,強調直到目前為止,特區政府未作考慮。有博彩業界也認為,因高稅環境會削弱貴賓廳拉客競爭力,長遠不利澳賭業發展。有關減收博彩稅的建議,是鑒於澳門博彩稅達40%,但新加坡將於2009年開賭,當地政府只收取5%的博彩稅。投資者尤其是貴賓廳有提高回傭的空間,澳門可能會被新加坡奪去不少客人,對澳門博彩業均有影響。其他較遠地區開賭,徵收5%博彩稅威脅性仍不大,但新加坡與澳門相近,僅3小時航程。假如當地稅收遠低於澳門,賭場可為貴賓廳主提供更高回傭,貴賓廳主會更賣力在彼邦「拉客」,將對澳門博彩業客源構成衝擊。至於澳門博彩稅率遠高於新加坡,會否影響競爭力?有業界也認為,各地稅收不同,定會影響該公司的營運方式。如稅率較低,該公司可能會「用多點在公益事業,或者賣多點廣告」。面對鄰近地區賭場即將開業,澳門博彩業界最近反應強烈,希望下調現時約四成的賭稅以增加區域競爭力。博彩稅收益是公共財政收益的重要部分,亦在支持社會資源中占重要地位,所以政府除了聽取業界意見外,會聽取社會各界的意見和建議,通過收集意見,再決定博彩業調整稅率的研究時間。任何市場的發展前景都存在很多因素,很難預計鄰近地區開賭,便會嚴重影響澳門博彩業發展。博彩業需要健康發展,各界一直支持及關注,除了規模上需要與社會及經濟發展協調外,博彩業的營運或保持國際競爭力。

因此,目前全球經濟正在調整中緩慢復蘇,國際競爭更激烈,市場風險更突出,世界發展錯綜複雜的局面未變。博彩稅是否變應需得到社會共識,更重要的就是展望澳門經濟形勢,博彩業開始進入調整鞏固期,通過本地的健康競爭,帶動澳門在國際市場上的整體競爭力不斷增強,在國際市場上維持一定的生存空間,提升行業整體國際競爭力,令行業可持續健康發展。未來應是務實調控博彩業的發展速度,科學規劃博彩業發展規模和方向,優化博彩業內在素質,避免過度追求增長速度,促進博彩業穩健發展,相信是當務之急,對於賭稅的問題仍需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