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場設立吸煙室符合循序漸進控煙政策 博言

本澳娛樂場所控煙的問題早已成為社會熱議的話題,近日六大博彩營運商公佈一份員工對娛樂場吸煙室的意見調查之後,接著政府當局公開接受相關在娛樂場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的建議,一石激起千層浪,再度引起社會廣大的意見,甚至有聲音認為政府當局這次是「腳軟」而向博企妥協。但是眾觀新加坡及美國拉斯維加斯的娛樂場所控煙的規定,以及本澳的客觀情況,現階段要實施一刀切控煙的確沒合時宜,尤其本澳現沒能做到無煙城市的狀態,就社會經濟發展的效益來看,只要在控制不影響廣大居民的健康為前題,唯有循序漸進控煙,暫時允許娛樂場設立吸煙室,等時機成熟之後,再作為過渡全面控煙,相信所起到的效果更為佳。

眾所周知,澳門《預防及控制吸煙制度》法案2012年1月1日起生效,「最高罰600」、「零酌情權」讓部分小煙民畏懼,大庭廣眾公然吞雲吐霧者驟然減少。無奈獲寬限過渡期的博彩娛樂場所仍是煙民的「世外桃源」。法律規定,2013年1月1日起澳門賭場應將不少於營運面積的五成劃作非吸煙區。娛樂場中場全面禁煙,並設立不設賭臺、封閉及具獨立抽氣的吸煙室,保障範圍更廣;未有條件者則中場全面禁煙。對於賭場落全面禁煙令,有調查報告日前則指,自中場禁煙後,中場收入下跌介乎10至15%,預期禁煙擴展至貴賓廳後,對收入亦會造成相若的打擊。而一眾濠賭股,該行認為最傷是,銀河娛樂及永利澳門,因為貴賓廳盈利占比達30至40%。可見控煙法成為澳門史上最嚴的控煙法,要求在賭廳全面禁煙,連吸煙室也不准設。這一規定引起賭界的強烈反彈,有業界人士更是稱政府「唔好做錯事」,政府表示吸煙室的設與不設,還要看諮詢公眾意見的結果。有議員質詢政府,希望政府公開對禁煙影響的評估,減少社會的擔憂。甚至也有評估指,在賭廳全面禁煙後,對賭收的影響不會多於2.76%至4.6%。有博彩業界認為,賭收在持續下跌,全面禁煙將使賭業雪上加霜。有議員關注公平和自由經濟原則問題,例如為何機場允許設吸煙室,而其他地方不允許等。

對於賭廳全面禁煙一事,有博彩仲介人協會日前代表則認為,賭場一刀切全面禁煙,會影響本澳經濟、民生和就業,業界並非純粹為自己的生意,亦是為了廣大博彩從業員和65萬居民的福祉,希望盡一切可能阻止政府或者令到政府知道「唔好做錯事」。本澳賭收大幅下跌除了內地打貪影響外,賭場控煙也是主要因素。「賭王」何鴻燊之子、新濠博亞娛樂聯席主席兼行政總裁何猷龍日前則表示,支持政府的賭場控煙政策,但希望政府多做諮詢,聽取不同行業的意見。何猷龍稱,暫時未看到在賭場設吸煙室會影響健康。他說,澳門博彩業從未面對現時這麼大的挑戰,相信2015全年都會「好辛苦」。在業界的反對聲中,社會文化司司長譚俊榮表示,特區政府對賭場貴賓廳可否設吸煙室持開放態度,他強調不存在讓步,只是態度更加開放。若調查結果廣大市民都同意在賭場貴賓室設吸煙室,而博彩從業員亦同意,當局會請業界提出吸煙室建議和標準,「目前仍言之尚早,還要視乎公開諮詢的結果。」

政府打算在賭廳全面禁煙,引起澳門各界的大討論。鄭安庭議員日前也指出,如果現時在娛樂場內實施全面禁煙的話,會直接影響博彩稅收,面對澳門博彩收入持續下跌的走勢,如果政府「一刀切」推行娛樂場全面禁煙,可以想像對澳門博彩業界將是雪上加霜。他表示強烈呼籲政府應該宜慎重其事,權衡利弊,在娛樂場內設立高標準吸煙室,既讓員工及遊客的健康得到保障,免受煙害,又可以在保持娛樂場的競爭力及經營環境的同時,維持澳門長期繁榮穩定。在法案一般性通過時他投下「反對票」,經過本人一年半持續於立法會上向政府諫言及不懈努力,日前澳門政府終於表示,考慮允許娛樂場設吸煙室!保健康、保就業、保經濟!立法會議員施家倫日前也表示,雖然自己非常贊同以控煙方式來保障賭場員工的健康,但也留意到博企和部分市民擔心,目前賭收整體形勢嚴峻,若全面禁煙可能會對賭收下跌造成負面的迭加效應。施家倫向政府提出質詢,要求政府解釋是什麼原因使得政府轉變政策立場,從最初允許賭場設立獨立吸煙室轉變為要求賭場全面禁煙。政府方面表示,全面禁煙對賭收不會有任何影響,政府是不是已經對賭收、整體經濟和財政收入的影響作出評估?並認為政府應該公開相關理據,以減少社會的擔憂。

對於娛樂場所是否應一刀切實施控煙,不僅是業界的心病,亦社會關注的問題。據六大博企日公佈澳門娛樂場吸煙室成效調查及員工意見問卷結果的顯示,是次共收集14,301份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八成一受訪者認為在娛樂場中場設立吸煙室,中場空氣質素有改善;四成受訪者支持娛樂場全面禁煙。問卷調查於去年十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進行,採用電腦輔助方式進行,三十三個調查站分佈於六大博彩營運商的各個娛樂場所,基於95%置信水準,誤差幅度為0.8%,先前各博彩營運商同意的目標樣本數量皆達標。調查中共收集14,301份問卷,約佔了六大博企的所有博彩及非博彩員工總人數13.4%。是次研究中,博彩員工定義為在過去六個月內,大部分時間於博彩區工作員工。調查主要透過四條問題瞭解員工想法,自從娛樂場中場祇限於吸煙室吸煙,有八成一受訪者認為中場的空氣質素有改善。六成受訪者認為全面禁煙有正面影響,一成五受訪者認為有負面影響。保留吸煙室可吸煙,娛樂場其他地方全面禁煙?五成七受訪者認為這樣有正面影響,一成二受訪者認為有負面影響。最關鍵的第四條問題問到有關控煙法案,員工最支持哪個?四成受訪者支持娛樂場全面禁煙,四成七支持祇允許吸煙室吸煙,娛樂場其他地方全面禁煙,一成三則支持允許於貴賓廳和吸煙室吸煙,而娛樂場中場禁煙。該測試主要為娛樂場內距離吸煙室兩米及五米的非吸煙區進行空氣質素測試,檢測六種由澳門政府規定的博彩娛樂場主要空氣污染物質。結果顯示,在現有吸煙室情況下,非吸煙區的空氣質量符合澳門的室內空氣質素標準。

對於有報告建議在娛樂場所以高規格設立吸煙室的問題。作為博彩業界代表的澳博控股董事局主席蘇樹輝日前則稱,控煙法與設立吸煙室並無衝突,因為兩者均旨在提供一個無煙環境。因此希望推行控煙法的同時,娛樂場能夠繼續保留吸煙室,滿足不同客人的需要。深信引入更高規模的吸煙室設置及更嚴格的作業程式,將進一步提升娛樂場內的空氣質量,升級版的吸煙室設置規格及作業程式已於去年底提供政府,希望政府在審批後,能夠給予適度寬限期,以完成優化現有吸煙室的設施。倘法例容許設立吸煙室,相信博企旗下的賭場會遵從政府安排,不等於現在的吸煙室已達到高規格標準,預計優化到高規格吸煙室需一年多時間。目前娛樂場的中場為員工及非吸煙客人提供一個無煙環境,未來貴賓廳若增設吸煙室,亦將達至同樣升級水準的空氣質量標準。六家娛樂場營運商相信若娛樂場全面禁煙,將為澳門經濟帶來負面影響,並有礙澳門構建成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特別是澳門正面對全球經濟不景氣,以及區內越趨激烈的競爭。博企關注員工的權益及客人的選擇,並非要向政府、立法會施加壓力,祇是做獨立報告予政府參考,陳述一些事實讓政府知道,政府也要平衡各方面持份者的意見。

對於娛樂場應否保留吸煙室,博企員工意見也有分歧,但多數希望保留吸煙室,因擔心賭客減少、公司生意跌,最終影響飯碗,也有人認為吸煙室設計好,二手煙影響有限。但也有員工認為全面禁煙是大勢所趨,畢竟大部分員工都不吸煙。據瞭解,則有娛樂場從業員認為,現階段賭場內有需要設立吸煙室,令從業員的工作環境及空氣得到改善,祇要不影響非吸煙的人士,吸煙室存在都有好處。的確可令員工有更好的工作環境,對身體更好,但同時擔心相關措施實行後,將影響賭客來澳博彩娛樂的心態,賭收下跌有可能影響從業員生計及就業機會,故應從中找取平衡點,但「一刀切」全面禁煙並非最好結果。有博彩區域負責顧客服務工作人員表示,賭場內一定有部分顧客吸煙,假如全面禁煙,並取消吸煙室,吸煙的顧客又如何自處?故不支持全面取消吸煙室。本身並沒有吸煙習慣,也不擔心二手煙問題,認為娛樂場內的吸煙室設計不俗,防煙門效果好,吸煙室周邊不會感覺有好大煙味。每當顧客想點煙時,都會勸喻顧客到吸煙室,開始執行時較難,但實施一段時間後,顧客亦知道法例要求,沒有引起衝突。在賭場的中場區域工作,認為室內全面禁煙是大勢所趨,全球大部分國家或地區都往這個方向前進,對員工也有保障,畢竟大部分員工不吸煙。雖然本身有吸煙習慣,但工作期間不能吸煙,需在休息時間到室外的吸煙區吸煙,故室內全面禁煙,並取消吸煙室對自己影響不大。中場最初實施全面禁煙時,會協調顧客到吸煙室吸煙,大部分沒有衝突,除非顧客本身心情欠佳。暫時沒有聽過賭客因全面禁煙而不來澳賭博,因這是政府的規定,並非賭場要求,顧客都會知道。

對於六家博企提出《娛樂場吸煙室規格建議》,作為主管控的衛生局控煙辦日前則認為建議屬較高規格要求,且具可行性。當局也指出,根據結果資料顯示,約百分之四十四的受訪博彩區員工支持允許娛樂場設吸煙室的方案,約一成受訪博彩區員工支持維持現狀,即近六成的受訪博彩區員工可被理解為接受或支持娛樂場設立吸煙室,認為調查結果具相當參考價值。博企提交的吸煙室設置規格所涵蓋的項目較第一四一/二○一四號行政長官批示附件《關於娛樂場吸煙區應遵要求的規範》的項目多,當中尤其對負壓要求、空氣的處理及排放、吸煙室的保養和清潔方面提供更具體規範。博企提出設置高規格吸煙室的具體建議,同時部分博彩從業員及社團亦表示在娛樂場設立吸煙室尚算是可接受的方案。政府雖然提出娛樂場全面禁煙修法建議,但實質上並未獲得立法議員、博企、博彩從業人員及相關社團廣泛認同,反而普遍認為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為可行之方法。若法案最終未獲立法會通過,娛樂場控煙措施將維持現狀,即中場全面禁煙但可設立吸煙室,貴賓廳則可保留已獲批准設立的吸煙區及吸煙室,在貴賓廳工作員工將繼續受到二手煙草煙霧困擾,對他們健康毫無保障。現時既然有研究調查指出多於半數的博彩員工可接受娛樂場設立吸煙室,博企又提出高規格吸煙室設置標準,認為政府可考慮接納有關建議。政府表示仍然會積極審慎考慮接納允許娛樂場設立吸煙室的建議,同時將參考其他國家設置標準並優化建議,以更高標準保障員工利益。但強調,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建議,分階段構建澳門無煙健康城巿,實施室內公共場所全面禁煙才是控煙工作的終極目標。政府將繼續保持開放態度,聆聽和平衡各方面利益,遵從「先易後難、循序漸進」的原則,依法每三年編製檢討報告,持續通過階段性的規劃推行控煙工作。相對維持現狀而言,娛樂場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符合「循序漸進」的控煙政策和步伐,在立法的進程上亦前進了一步。

就六博企日公佈有六成受訪員工支持保留吸煙室的事宜,作為勞方代表的工聯,有工聯代表則指,澳門由二○一二年一月一日起,大部分的室內場所實施禁煙,賭場亦於二○一三年起實行部分禁煙,政府曾公開承諾賭場控煙工作將循序漸進,最終實現全面禁煙。他直指六博企建議保留吸煙室是「魚目混珠」、「偷換概念」,政府若允許設立吸煙室,即推翻當年承諾,需要向社會交代。將現有吸煙室升級至高規格,並不代表能百分百隔絕煙害,二手煙的有害物質隨空氣擴散,對員工構成健康威脅。再者,資方提出設高規格吸煙室,如何確保員工真正不受煙害,以及讓員工接受,這才是關鍵。因此,在未能做到無煙工作間的情況下,希望政府堅持全面禁煙。同時,對於政府表示積極審慎考慮允許博企設吸煙室,立法會議員李靜儀日前則認為,政府在推動博企全面禁煙的立場上似乎腳軟,她無法接受。李靜儀指出,政府早前多次引用世衛結論指吸煙室無法隔絕煙霧,現時又認為6大博企提出的吸煙室可行,以及有優化空間,自相矛盾,她又指,政府2015年至今一直沒有著力推動博企全面禁煙,似乎在等待6大博企的調查報告。李靜儀批評政府經常提及立法會二常會以7比2贊成賭場內設吸煙室,卻忽略立法會大會以大比數一般性通過全面禁煙的法案,她要求政府兼聽議員及博彩員工不同的聲音。而,作為澳博常務董事、議員的梁安琪則不認同有意見指政府向博企「跪低」而考慮允許娛樂場設吸煙室,她相信當中有誤會。她稱,始終關注員工的身心健康,博企可以與政府公開討論,當中不要有誤會。她重申支持全面禁煙,賭場設吸煙室應與全面禁煙相符合,因吸煙室是高規格,影響不了他人。又指本澳經濟有回暖跡象,大家都希望經濟持續向好,除非本澳禁止煙草進入,就真正是無煙城市。本澳禁煙不能一步登天,就如內地太空人升空也有過程,衛生局也要「睇住」本澳庫房。

對於六大博企提出設立高規格吸煙室方案,以取代娛樂場全面禁煙的問題。娛樂場吸煙室的標準參考了很多地方,屬於高規格,對獨立通風、吸煙室的門、負壓規定等要求高,是目前實際情況下可做到的最高標準。博企委託的機構有公信力,分析報告後也覺得符合要求當局也故此建議賭場設立高規格的吸煙室。立法會議員陳明金日前也指出,若吸煙室能夠有效地保障員工健康,覺得可以考慮,但大前提以員工健康優先。陳明金表示,現時全世界的娛樂場,包括新加坡都有設立吸煙區,在保障員工的同時是否要一步到位,值得商榷。不認同今次是政府向博企「跪低」,政府、議員或市民都關注員工健康,在這個大前提下,認為有探討空間。也值得一提就是,公共場所控煙是很多國家的共同舉措,新加坡就實施了嚴格的控煙條例。但新加坡的禁煙法令允許娛樂場所從業者申請將20%的戶外地區和10%的室內場所劃為吸煙區。此外,美國是世界上禁煙禁得最嚴厲的國家之一;美國也是世界上法律制度最嚴密的國家之一。可是,就在這樣一個堪稱嚴格禁煙的法制國度裏,居然有一個地方會有例外,拉斯維加斯賭場破天荒地並不禁煙,真是令人不可思議。何況是我們的澳門並沒有屬於無煙城市,社會經濟的發展必須要與客觀社會發展的相配合,一刀切控煙,相信暫時是沒能合時宜的做法。

因此,對於六家博企提出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的建議,筆者也相信政府當局並非是向博企「跪低」或受壓力。而是根據博企所提出的建議可行及具操作性,以及相關調查報告顯示的結果,認為建議可行及成效可以高於現時水準,設立更高標準的吸煙室的可行性。正如社會文化司長譚俊榮日前所強調的,當局並非向博企「跪低」,而是希望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亦無違背當局的立法原意及出現衝突。將來如能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相信娛樂場內的空氣有更明顯改善,假如無法設置高規格吸煙室,娛樂場貴賓廳的員工可能繼續受到二手煙的影響。當然,若未來執行博彩企業在娛樂場所設立高規格吸煙室的建議,為了讓廣大居民有知情權,應設有透明的監管與公佈機制,筆者也認為可試行一段時間,遵從「先易後難、循序漸進」的原則,將來再作檢討其中的行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