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事件」

「二•二八」大風暴的起因

1947年2月27日下午7時半,臺灣專賣局的武裝緝私員在臺北市打傷一個賣香煙的攤販林江邁,並槍殺圍觀的群眾陳文溪。這就是所謂「緝私案」。

當晚,臺北市民擁集憲兵隊及市警察局請願,要求懲辦兇手,可是沒有結果。

次日晨,即2月28日,人民罷市抗議,集隊遊行,高呼:「賣香煙都要送命,我們臺灣人還能活嗎?」並把剝削人民的專賣局臺北分局的存貨拋到路上焚毀。這時,國民黨反動統治者已發佈戒嚴令,警備總部宣佈:「自2月28日起,於臺北市區宣佈臨時戒嚴,禁止聚眾集會,如有不法之徒,企圖暴動擾亂治安者,定予嚴懲。」至於「槍傷人民」的惡吏,卻要人民聽「由省署妥善處理」。上午11時左右,人民代表5人向柯遠芬提出懲凶、賠償、取消專賣局等5項要求。柯一面欺騙拖延,一面佈置大屠殺。下午1時,群眾又向長官公署請願,衛兵開槍向手無寸鐵人民群眾射擊,死3人,傷3人。因此,人民更加激怒,奪取了廣播電臺,呼籲全島同胞起來反抗暴政,同時還搗毀了貿易局的興台公司等壟斷機構。全市騷動,學生罷課,各機關員工走避一空。市參議會召開緊急會議,全體議員赴長官公署請願,陳儀詐允禁止軍警開槍及懲凶等事。但當晚就失信,派出軍警,施行戒嚴。

3月1日清晨,臺北就揭開了恐怖之幕。國民黨政府實行恐怖鎮壓,殺氣騰騰,槍聲四起,學生、工人、市民死傷和被捕的很多。下午,群眾包圍鐵路管理委員會,員警大隊竟用機槍掃射,當場死18人,傷40餘人。

2日下午,陳儀做欺騙人民的廣播:「一、凡參加此次事件之人民,一律不加追究;二、被憲警拘捕的人民,准予釋放;三、傷亡的人,不分本省人與外省人,傷者給予治療,死者優予撫恤;四、特設‘處理委員會’,以商定善後辦法。」

3日,「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公開出現,當日下午發出第一號公告,說:「本事件已在徹底交涉中,請我同胞暫為鎮靜,作本會後盾,冀交涉目的能達到。」處理委員會並決定動員青年學生維持治安。

腥風血雨中的苦難之島

「二•二八事件」爆發之初,國民黨駐台兵力十分薄弱。戰後來台?接收的70軍和62軍都先後被調回祖國大陸打內戰去了,而由整編21師接防。但在2月份時,21師實際派到臺灣的也只有1個獨立團與1個工兵營,即使加上高雄、基隆和馬公三個要塞守備大隊,總兵力也只有5251人。而當時臺灣尚有各種軍需倉庫450餘處,飛機場64處,均需派兵看守,有限的兵力又被分散開來。

除正規駐防部隊之外,臺灣當時的警力只有8500名。除中上級警官外,其他絕大多數是本省籍,且多半為日據時期的員警。事件發生後,除直屬警總的員警大隊還算能積極執行任務外,大多數員警均持消極觀望態度,任由民眾將武器取走,甚至也有加入抗爭隊伍的。事件後,閩台監察使楊亮功的報告也稱:「各地暴民發動,多以警局為進攻之目標,而警局均百分之九十以上為本省員警,事發後或自動封存武器,任其劫取;或棄械潛逃,不予彈壓抵抗;或公然參加暴動,以致地方當局,不惟無一可用之保安警力,且反成贅累,實為束手無策、坐視暴動擴大之一重要原因。」

一方面由於兵力確實不足,另一方面也由於陳儀不想在其治下鬧出大事,想大事化小,因而事件開始時,陳儀主要想用分化瓦解的辦法實現政治解決,其在給蔣介石的電文中也表示事態並不嚴重。.與此同時,臺灣調查統計室(屬中統)則向中統局總部頻繁發電,刻意強調事件的嚴重性,如參加暴動者多屬前日軍徵用的海外回來浪人,全省約12萬人。憲兵團長張慕陶也向南京發報,稱臺灣局勢已演變到「叛國奪權階段」,地方政府完全失卻統馭能力,暴民已收繳各地軍警武器,總數在4000支以上,並指責陳儀「似尚未深悉事態之嚴重,猶粉飾太平」。

實際上早在3月3日,蔣介石就根據各方面提供的資訊,決定派兵鎮壓。據21師副官處長何聘儒所述,當天早飯後,師長劉雨卿即稱蔣介石限該師於8日前開赴臺灣「平亂」。隨著情勢的變化,陳儀也改變了原先的態度。3月7日,他派李翼中飛往南京向蔣介石當面轉交了一份詳細報告。在報告中,除在政治方面提出改組長官公署為省政府、試辦縣市長民選等建議外,還明確提出「奸黨亂徒,須以武力消滅,不能容其存在」,認為臺灣至少須有「紀律嚴明、武器精良之國軍二師,方有足夠的實力對付奸黨及消滅希望獨立的叛國舉動」。

在李翼中下午6時面見蔣介石之前,蔣介石已先電告陳儀,21師直屬部隊與第1團已於當天中午由上海出發,約10日清晨可抵基隆,令其做好軍隊登陸後的配合工作。隨後,海軍總司令桂永清又奉蔣介石之命派太康艦開赴基隆,劃歸陳儀統一指揮。據隨軍的何聘儒所述:

3月8日午前,438團乘船開進基隆港,尚未靠岸即遭到岸上群眾的怒吼反抗。但該團在基隆要塞部隊的配合下,立刻架起機槍向岸上群眾亂掃,很多人被打得頭破腿斷,肝腸滿地,甚至孕婦、小孩也不倖免。直到晚上,我隨軍部船隻靠岸登陸後,碼頭附近一帶,在燈光下尚可看到斑斑血跡。部隊登陸後,即派丨個菅佔領基隆周圍要地,並四出搜捕「亂民」。主力迅即向臺北推進,沿途見到人多的地方,即瘋狂地進行掃射,真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

8日中午,閩台監察使楊亮功與憲兵第4團3營及第21團1營,由福建乘海平輪到達基隆。隨後,21師438團也趕到基隆港。

而被國民黨列為「二•二八事變首謀叛亂在逃主犯」的蘇新,在其《憤怒的臺灣》一書中也描述了當時的慘狀國民黨到達基隆後,基隆市長石延漢也指揮員警到處抓人,逮捕數百人,全「用鐵絲串足,每3人或5人為1組,捆縛一起,單人則裝入麻袋,投人海中,天天海面皆有死屍浮出,致一般市民在—個月之間,不敢食魚介類。要塞司令史宏熹也率領『武裝同志』,逐日大捕殺。其屠殺方式,殘酷絕倫,20名青年學生,被割去耳鼻及生殖器,然後用刺刀戳死﹗所得到的回報卻是「餐刀飲彈」﹗

根據警總與21師所擬的「綏靖計劃」,初期先鞏固基隆、臺北、新竹之防務,再向南推進,首先控制臺北及其周圍要點,並防止「奸暴之流竄」,其後分兵向宜蘭、蘇澳、新店、淡水進擊,而為防止日後再生變亂,對「肅清奸暴」,「力求其徹底」。臺北綏靖區(含臺北縣、市)由21師師長劉雨卿指揮該師登陸部隊負責。依此計畫,初期(9至20日)中心任務是「以武力平定亂事」。

8日晚,得到援軍將至的消息,陳儀於10時半下達總攻擊的命令。當時「處委會」成員在中山堂與日新町國小開會,等到軍隊沖人後,才開始逃跑,多人被捕。最慘的是在圓山陸軍倉庫門前,百余名中學生試圖沖進去接收槍枝,遭到駐軍殘殺,現場留下一大片屍體。

9日晨2時,憲兵21團1營率先自基隆趕到臺北。6時,陳儀宣佈台北戒嚴,隨後通令全省「搜捕奸暴」。日,陳儀對全省廣播戒嚴令,宣布解散「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及一切「非法組織」。於是各地曾參與這些團的人,尤其是—些活躍分子,便成為被捕殺與通緝的主要對象。此時的臺北,槍聲不斷,軍隊盲目射擊。據蘇新的描述:

在臺北方面,自3月8日至12日為止,足足殺了4晝夜。市民為了買糧外出,輒遭射殺,因此在馬路上、小巷內、鐵道邊,到處都有死人,鮮紅的血,模糊的血,比二‧二八日更多了幾十倍。蔣軍抵達臺北時,在鐵路管理委員會裏面辦事的30餘名青年一時逃避不及,被蔣軍捕獲,—律自3層樓上擲下,跌得頭破骨折,血肉狼藉,不死者再補一刀,無一倖免。在戒嚴當中,廣播電臺天天傳達警備總司令部的命令:一切公務人員必須立即上班,一切學生須照常上課,一切工人必須照常上工。但是上了班的公務人員,個個都死在十字街頭;上了課的學生都一批批的死在學校門口;上了工的工人都—去不復返。這些屍體都被投入淡水河裏,以至黃色的河水都變了紅色,腐爛的屍體,—個一個的浮上了水面。

10日中午以前,438團快速挺進臺北,全面控制臺北、基隆間各要地。地。11日,21師司令部與436團抵達基隆,其中436團直驅臺北,準備南下。12日,憲兵第20團1個營、21師司令部及直屬部隊陸續進駐臺北。柯遠芬同日電告國防部長白崇禧,稱20日以前全省秩序即可完全恢復。13日,陳儀電告蔣介石,說臺北已平靜,候21師到齊後,即可向各縣市推進。隨後幾天,國民黨軍順利向南部推進,並未遭遇多少有組織的抵抗,便分兵駐紮各地。到16日,各地已基本恢復正常。

與此同時,國民黨當局以「思想蘆動、言論荒謬、詆毀政府、煽動暴亂之主要力量」為由,先後査封《人民導報》、《民報》、《中外日報》、《工商日報》等多家報刊,不少外省籍記者因報導事件真相被殺d國民黨更是大肆逮捕各級「處委會」成員,除蔣渭川逃走外,臺面上比較活躍的臺灣各界領袖幾乎被一網打盡,其中很多人當即被殺死。由於臺灣知識界精英多與事件有關涉,因而受到重創。

由於鎮壓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3月16日,陳儀發佈《告駐台全體官兵書》,宣稱「在綏靖期間,儘量避免擾民」,嚴禁「藉端搶掠、污辱或恫嚇良民」。但是,趁火打劫、敲詐勒索的事情仍屢屢發生。在17日楊亮功給監察院長於右任的電文中,也稱:「此次‘二.二八’事變中中央寬大為懷,而地方政府濫事拘捕,人心惶惶。.擬請轉陳中央嚴令地方政府不得採取報復行動,並須注意下列兩點:1.非直接參加暴動者不得逮捕;2.處理人犯須依法律程式」。從楊亮功的電文中,也可看,出當時國民黨鎮壓之嚴酷,手段之兇殘。

17日,國民黨派白崇禧與時任「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團部」第2處處長的蔣經國抵台「宣慰視察」。白崇禧還對全省發表廣播講話,宣稱國民黨對「二•二八」事件的處理,將「秉持和平寬大的原則」。殘暴的軍事鎮壓至此告一段落。緊接著,臺灣警備總司令部下備,全省各縣市同時分區實施「清鄉計畫」,以「徹底追究事件之關係者」。

「清鄉」從21日開始,其具體內容是「清查戶口,檢舉歹徒,收繳民槍,獎懲等方法,全面同時進行」。其最恐怖之處在於實行野蠻的「連坐處分」,即在戶口清查之後,辦理「連保切結書」,讓民眾互相保結。

「清鄉」雖然在名議上由各級政府部門負責推動,實際上國民黨則專門成立臺北、基隆、新竹、中部、南部、東部和馬公等七個綏靖區,真正主持這項工作的是警備總司令部參謀長柯遠芬及各綏靖區司令。據白崇禧回憶,當時柯遠芬曾以「寧可枉殺99個,只要殺死1個真的就可以」為原則,對臺灣民眾實行鐵血政策。

3月26日,陳儀正式發佈《陳兼總司令為實施清鄉告全省民眾書》。29日,警總公佈《准許參加暴動分子非主謀者自新公告》,手續是持武器呈交軍事機關或縣市政府、區鎮公所,填具「自新書」,由身家清白之親族5戶連保。事實上,整個「清鄉」、「自新」一直持續到當年年底,且範圍一再擴大,部分地區竟追溯至日據時代。

5月15日,新任省政府主席魏道明就職,省政府成立。次日,解除戒嚴令,結束清鄉,停止新聞、圖書與郵電檢査。23日,臺灣省專賣局改制為公賣局,除煙、酒專賣政策不變外,樟腦、火柴等也允許民營。24日,新任警備總司令彭孟緝(原任高雄要塞司令,他於3月6日下午扣留談判代表,首先在高雄地區大開殺戒,當地民眾恨之人骨。)向蔣介石報告說,「綏靖」任務大致已完成,但仍有未了事宜,其中軍事審判案件已清結,其餘則移送法院偵辦。

但是,一直到1950年5月,「二•二八事件」所涉案件才正式全部公佈結案。

臺灣民眾心中永久的傷

「二•二八事件」本是一次臺灣民眾自發掀起的政治革新運動,其主要目的是進行政治改革,剷除專制與腐敗現象,實行地方自治,但國民黨當局卻以「企圖顛覆政府,奪取政權,背叛國家」的莫須有罪名,進行殘酷鎮壓。在整個「平亂」與「清鄉」行動中,許多臺灣知名人士和大批民眾被殺,死亡人數達數千人,在臺灣廣大民眾的心中留下永久的傷痛。

經過此次事件,形成臺灣民眾對國民黨當局長期的抵觸甚至仇視。

令人痛心的是,「二‧二八事件」還在部份台灣民眾的心理上產生更深層的影響,臺灣社會由此形成嚴重的省籍矛盾。

國民黨在實行血腥鎮壓時,簡單地按照人的口音,將本省籍與外省人分別對待。據雪穆《我從臺灣活著回來》所述:「十日下午我走出門去,通過步哨的時候,我舉起雙手來,說明我的身份,那個舉槍欲射的衛兵聽我的口音是內地人,揮揮手,表示讓我通過。我正舉步向前,後面遠遠的來了一個臺灣老人,衛兵吼他站住,那老頭兒驚恐的站住又向前走了幾步,忽然一聲尖銳的槍聲,從我身旁掃過,我吃了一驚,看那老頭兒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二•二八事件」的慘痛經驗,加上國民黨當局隨後長期實行「戒嚴」體制,壓制民主,繼續剝奪臺灣民眾的參政權,慢慢地在臺灣本省籍人與外省人之間劃出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雖然相當一批外省籍民眾也處於社會弱勢狀態,但是,由於臺灣的政治、經濟、軍事命脈都控制在少數國民黨赴台軍政人員的手中,深受臺灣民眾的仇視,相當一批本省籍民眾進而將矛頭指向廣大的外省籍同胞。

無可諱言的是二•二八事件」的一個負面效應,便是為「台獨」的產生提供了一定的條件與土壤。以島內有「台獨教父」之稱的彭明敏的父親為例。臺灣光復時,彭父被推為高雄「歡迎國民政府委員會」的主席,次年並當選為高雄參議會議員,又被推為議長,積極參加臺灣的重建工作。事件中,他擔任「處委會」高雄分會會長,當他率人到高雄要塞司令部交涉時,其中一位代表因破口大駡蔣介石與陳儀而被槍殺,彭父本人也遭受苦刑與淩辱。歷劫歸來後,彭父接連兩天沒有吃東西,不僅對國民黨完全失望,而且宣稱:為身上的華人血統感到可恥,耠望子孫與外國人通婚,直到後代再也不能宣稱自己是華人。他雖然只是採取退隱的方式消積抗議,並沒有走上「台獨」之路,但他的兒子走了那條路,家庭的影響實是重要因素之一。

類似的例子還有廖文毅。廖氏長期在祖國大陸學習、工作,原有很深的大中國意識。臺灣光復後,他幾次參加民意代表選舉,其中一次原本已經當選了,只因被主持選舉的臺灣省民政處長判定一張選票上「台獨」之路的。

當然,島內的「台獨」勢力出於分裂祖國的險惡用心,為了利用「二•二八事件」給臺灣人民留下的心理創傷,不惜歪曲歷史事實,故意把臺灣人民與國民黨政權的矛盾混淆為省籍矛盾,將臺灣人民反抗暴政的鬥爭歪曲成「台獨建國運動」、「一場殖民地的解放戰爭」,則是對「二•二八」死難烈士的公然褻瀆。

戴國輝教授在其專著《愛憎二‧二八》中曾對此做出深人的分析,指出廣台獨運動其實並非起於「二‧二八」,反而是台獨人士利用『二‧二八』的傷痕,不予科學分析地刻意渲染,激起台人的情緒反射,藉以擴大台獨的群眾基礎,累積政治資本。」此言可謂一語中的。

儘管臺灣民間社會對「二•二八事件」懷有銘心刻骨的記憶,但是,在臺灣當局長期的「戒嚴」體制下,「二•二八事件」卻被作為一個政治禁區,40年沒有人敢觸及。

1987年臺灣當局解除長達38年的「戒嚴」之後,各界對此一事件的關注與激情如岩漿一般地噴發出來了,對臺灣當局形成了巨大的壓力。

1990年11月29日,臺灣當局成立「行政院研究二•二八事件專案小組」,並召開第一次專案小組成員會議,會中決議:為撫平歷史傷痕,消弭省籍間誤會,宜另成立「行政院研究二•二八事件小組」,邀請社會公正人士及學者專家,根據島內外有關資料,撰寫「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公諸於世。

1991年1月17日,「二•二八事件研究小組」正式成立,研究委員為陳重光、葉明勳、李雲漢、何景賢、張玉法、陳三井、遲景德、賴澤涵等人,其中陳重光、葉明勳為召集人,賴澤涵為研究報告撰稿總主筆,其任務為在1年內完成調查報告,作為當局處理此一事件之參考,並交「行政院」予以公佈。

1992年2月22日,「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正式公佈。此後,李登輝代表臺灣當局,對「二•二八事件」給臺灣民眾造成的傷害。

來自祖國大陸的關懷

中國共產黨和政府早在「二•二八事件」爆發的當時,就堅定地站在臺灣民眾一方,對他們的正義行動給予了高度的關注與熱切的支持。1947年3月8日,中共中央通過陝北的電臺發表對台廣播,指出:臺灣的自治運動,是完全合理的、合法的、和平的,它之所以變成武裝鬥爭,完全是由於蔣介石逼出來的,蔣介石對於臺灣的統治,其野蠻程度,超過了日本帝國主義……臺灣人民的武裝自衛,因此乃是被迫的,是必要的,是正義的,是正確的。臺灣人民的自治運動,在其目的沒有達到以前,是一定不會停止的,欺騙與鎮壓都只能激起臺胞更大的憤怒而已。

20日,延安《解放日報》並以《臺灣自治運動》為題,全文刊登了中共中央的廣播稿。

而當時,國民黨胡宗南部正在圍攻陝北,延安的形勢十分緊張,文章發表後不久,中國共產黨即主動撤出延安。由此可見,延安人民和臺北人民心連心,祖國大陸同胞與臺灣同胞是真正的患難之交。

臺灣民眾的抗暴鬥爭,更得到了當時在臺灣的中共地下組織的支援。中共臺灣地下黨即臺灣省工作委員會於1946年正式建立組織系統,在台的中共黨員人數雖然不多,但幾乎全都積極地投身到臺灣民眾爭取民主自治的鬥爭中去了,他們英勇頑強,講究策略,在部分地區成為民眾的主心骨,發揮了主導作用。他們中的許多人也遭到了國民黨當局的血腥鎮壓,他們的血與臺灣民眾的血流在了—起。

「二•二八事件」後,一部分參加抗暴起義的臺灣同胞經香港輾轉回到祖國大陸,受到了中國共產黨的熱烈歡迎。後來,他們組建「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成為中共領導下的8個民主黨派中的一個。

新中國成立後,人民政府時刻都沒有忘記在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中犧牲的烈士。與臺灣當局將其列為「禁忌」形成鮮明的對比,每年的2月28日前後,北京和全國的其他城市總要舉行隆重的紀念活動,人們在緬懷「二•二八」先烈的同時,總是殷切地期望祖國能實現和平統一,從而可以徹底撫平這一事件給臺灣人民帶來的內心創傷,早日實現「二•二八」志士們所追求的建設一個民主自治、繁榮富強的新中國的美好願望。

(全國台灣研究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