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專業固是通例,整頓行政更是當務之急

新任文化局長謝慶茜在其就職儀式上致辭表示,深知這個崗位任重道遠,文化工作面向也十分廣泛,各藝術範疇更是博大精深,將虛心聽取各界尤其是文化界的意見。她還指出,未來將重點着力四大板塊,包括保護與傳承文化遺產、文化藝術教育、延續各品牌活動、促進本地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期望未來能做好推動文化事業發展的重要工作,與文化局團隊同心協力,扎實地做好文化建設工作,與社會各界一起打造「美好澳門」。在儀式結束後回應傳媒提問時,謝慶茜又表示,文化保育是相當重要的工作,在上任後將一如既往,按找《文化遺產法》的嚴格規定,及聯合國關於保護文物的指引,盡量做好文物保護和城市發展的平衡。至於公眾對其「非文化界背景」的非議,她表示明白公眾對此會有不少考慮和想法,但相信整個特區政府對澳門的文化保育自豪感都很大,自己也是一直都非常捍衛澳門文化遺產,如在當年澳門成功「申遺」時,自己就已在負責宣傳「澳門歷史城區」。自己過去雖然不是在文化局工作,但這不代表對文化保育和熱愛文物有任何偏差,相反認為這是另一種文化工作的參與。

謝慶茜的這番表白,較好地回應了部分公眾對她升任文化局長的質疑,也表達了自己將能完美執行職責的信心。如果她在履職文化局長後,能夠克服各種困難,在幹中學,學中幹,盡快掌握及充實出掌文化局所需的文化專業知識,並活學活用,甚至有所創新開拓,相信可以降減以至是消除某些人對自己「外行領導內行」的質疑的。當然,她更應當不忘上司擢升她並讓她從旅遊局「空降」文化局的「初心」,花較大的力氣,整頓文化局的內部行政,尤其是用工所為,並在上司的支持下,依法整改文化局的用人及採購政策,使得文化局既能知人善用,又能繼續有更多的文化產品見世,以很好地配合「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建設,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並進一步豐富市民和遊客的文化生活,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在實踐工作者,已經成長為文化專業人士,當初某些人的疑慮,是多餘及不必要的。

實際上,在謝慶茜將調任文化局長的消息公佈之後,又引起一些「凡政府必反」的「意見領袖」的起哄,提出各種質疑。而最主要的有兩項,其一謝慶茜並非是文化專業出身,讓她出任文化局長是「外行領導內行」,尤其是在文化局目前遇到的棘手問題不少,包括迫在眉睫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澳門歷史城區」的檢查,荔枝碗的保育,還有中央圖書館的設計,青少年文化活動中心的爭議等,謝慶茜是否能夠駕馭得了。其二是有人妄稱,謝慶茜是崔世安的「契女」,而且擢升調離她說為了騰空旅遊局副局長的位子,讓崔世安的小姨子霍惠蘭得以晉升。還有人連她是交通局長林衍新的妻子都拿來去評頭品足一番。

對於後一項質疑,謝慶茜自己沒有作任何辯解。因為這牽涉到個人問題,可能是「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越說越難以說清楚,倒不如不說,讓事實來說話,讓時間來證明謠言的無稽。何況,已經有了崔世安和譚俊榮的澄清,這是最具公信力及權威性的「背書」,也就無需自己再多言。

其實,澳門就是三十平方公里那麼細小,不要說謝慶茜是崔世安的「契女」是憑空捏造,就說是真正的親屬關係,也並不出奇。所謂「朝見口,晚見面」,曾經又有一個說法,在澳門街上行走,隨時都可以遇到自己的親朋戚友,避無可避。其實,此情況在回歸前實行「公務員本地化」之前更嚴重,因為公務員都是由葡裔居民出任,而成年的葡裔居民就是那幾千人,幾乎都進入了政府部門,因而親戚以至夫妻都在一個部門的事,比比皆是。

現在的情況,反而已經好得多了,一方面由於要為澳門平穩過渡順利回歸創造有利條件,實施「公務員本地化」而使得政府部門充實了大量新血,稀釋了此前葡裔居民高度聚集的現象;另一方面現在的公務員是來自五湖四海,而且隨著「一國兩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事業的不斷發展,政府部門延伸擴充,因而以前親戚以至夫妻都在一個部門工作的情況,已經逐步減少。但澳門畢竟很小,仍然完全無法實現「親屬迴避」。實際上,澳門不能像在幅員廣闊的內地或其他地方,可以為了實現「親屬迴避」,避免利益衝突,而可以將他們分隔到其他城市的同類部門去。

在澳門這種特殊環境下,如果過於形而上學機械地執著「親屬迴避」,反而會窒礙人才的適用。比如,已經出任旅遊局旅遊推廣廳廳長多年的霍惠蘭,,具有豐富的專業知識及行政經驗,而謝慶茜在任旅遊局副局長時就是分管旅遊推廣的工作,而且還是從旅遊推廣廳廳長晉升為副局長。因而由本來就具有可以升任副局長資歷的霍惠蘭來填補謝慶茜的空缺,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但由於她是崔世安的小姨,更由於今次事件的渲讓,反而可能會受到壓抑了。這並非是知人善用所需的好現象。

至於謝慶茜不是文化專業,此語未免過於武斷。在旅遊行政主管工作中,有不少就是文化工作。比如。目前正在炙熱的光影節,還有已經舉辦兩屆的澳門國際電影展暨頒獎禮,就是屬於文化的項目(至於是否存在旅遊局「侵蝕」文化局專有職權的問題,那又當別論)。何況,在謝慶茜有份參與主導的《澳門旅遊業發展總體規劃》中,就有「文化旅遊」,而「文化旅遊」就是以旅遊文化的地域差異性為誘因,以文化的碰撞與互動為過程,以文化的相互融洽為結果的,具有民族性、藝術性、神秘性、多樣性、互動性等特徵,讓遊客在瀏覽歷史遺跡、建築、民族藝術、宗教等時,得到超然的文化感受,激發審美情趣。因此,文化與旅遊密不可分,文化的發展豐富了旅遊文化的內容,進而促進旅遊文化的發展;而旅遊文化的發展又能為文化旅遊提供內涵豐富的旅遊內容,以滿足旅遊者的各種文化需求。相信,謝慶茜在出任文化局長後,就能將文化與旅遊有機地融合起來,從而為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澳門歷史城區」增添光彩。

而在傳統慣例上,國家領導人來澳視察時,考察澳門的各旅遊景點,是由文化局長進行導介。未來將由極為熟悉澳門旅遊景點的謝慶茜擔任此任務,簡直就是「度身訂做」,效果更佳。

因此,死咬「文化專業」,其實是一種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這是因為,其一、在實務上,許多國家和地區的各行政主管部門的「一把手」,都不一定是該專業出身。他們主要是實行政治領導,全盤掌握,而專業業務可由部門內的專業人士處理。其二、謝慶茜的角色有點像譚偉文,是臨危受命,處理其前任留下的公共行政混亂的問題,整頓局內行政。因此在此意義,公共行政管理專業比該業務的專業更重要。何況,公共行政專業本身也是一項專業;更何況,文化局的幾位被問責的前任正副局長,都是文化專業出身,甚至持有文化專業類的碩博士學位。但問題就是出在他們並非是公共行政管理專業,在用人或採購時便宜行事,沒有嚴格執行公共行政管理的法律。而謝慶茜經過二十多年的公職浸淫,對公共行政法律極為熟悉,其上司就正是衝著這一點,對她臨危授命,調她去「救火」,撥亂反正,糾正文化局的違背公共行政法律的問題。就此而言,公共行政管理專業比文化藝術專業更重要。

(更正:昨日本欄「鍾耀庭」是「鍾庭耀」之誤,合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