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日，中央警衛局原副局長高振普將軍向淮安周恩來紀念館捐贈了周恩來生前佩戴的「為人民服務」毛主席語錄章，並在捐贈儀式現場講述了該章背後的故事。

高振普1961年進入中南海西花廳，任周總理衛士，並伴隨周總理夫婦走完生命最後的歲月，在1976年1月15日、1992年7月18日先後親手灑掉周恩來骨灰、鄧穎超骨灰，執行周總理夫婦遺囑；在2000年、2016年先後出版《周恩來衛士回憶錄《陪伴病中周恩來的日日夜夜》。高振普此次捐贈的這枚語錄章為鋁制，長方形，寬1.8釐米，長4.2釐米，一端是毛澤東頭像，另一端是毛澤東手書的「為人民服務」五個紅底金字。1976年1月，高振普在整理周總理遺物時發現並珍藏了這枚語錄章。高振普介紹說，這枚像章是空軍部隊制做的，質量很好。周總理有多枚這種像章，平時換著戴。像章既有毛澤東頭像，更有「為人民服務」的題詞，反映了周總理忠於毛澤東思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高振普說:周總理不僅是把像章戴在胸前，更是戴在心上。

這是周恩來紀念館收到的第二枚「為人民服務」語錄章。1992年12月，鄧穎超生前保健護士王新梅也捐贈了一枚式樣相同、紅底銀字的「為人民服務」語錄章，並被定為國家二級文物。而天津周恩來鄧穎超紀念館也收藏著一枚同樣的「為人民服務」語錄章，是北京醫院口腔保健醫生韓宗琦在1976年1月整理周恩來遺體時保留下的。

「文革」中，毛澤東像章風靡全國，而周恩來經常佩戴的就是這種「為人民服務」語錄章。周恩來曾經對保健護士鄭淑雲說我就喜歡這一枚。」在1972年2月接待美國總統尼克森，1972年9月與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田中角榮簽署《中日聯合聲明》，1973年9月會見法國總統蓬皮杜，1974年9月30日最後一次參加國慶招待會，1975年1月13日在第四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上抱病作《政府工作報告》，1975年9月7日最後一次會見外賓(羅馬利亞黨政代表團），周總理戴的都是這種語錄章。周恩來最經典的照片《沉思中的周恩來》——義大利攝影記者焦爾焦•洛蒂於1973年1月9日拍攝，被鄧穎超稱為「這是總理生平中最好的一張照片」——胸前佩戴的也是這種語錄章。「文革」中，周恩來和鄧穎超多次將這種語錄章送給親戚朋友，包括侄兒周保章。

1967年，一名賓館服務員用自己的一枚毛澤東頭像像章換走了周恩來佩戴的「為人民服務」語錄章。當天晚上.周恩來又換上了另一枚「為人民服務」語錄章。還有一次，周恩來參加活動，造反派特意送給他一枚精緻的毛主席像章，他當場佩戴，但回家後仍然換上了自己偏愛的「為人民服務」語錄章。1971年，在一次會見後，巴基斯坦駐華大使凱瑟錯穿了周恩來的呢大衣，回家發現後趕忙送回，但將大衣上的「為人民服務」語錄章留下了。《晚年周恩來》的作者高文謙在書中評說周氏之所以選擇佩戴這枚像章絕非偶然，而是他在『文革』中扮演雙重角色時內心衝突的外在表試圖在這兩者之間尋求某種平衡的象徵。」

周恩來的這個偏好連外國友人都知曉。1975年，周總理會見泰王國總理克立‧巴克，被問為什麼別人都不戴毛澤東像章了總理還要戴，為什麼這次把常戴的「為人民服務」語錄換成了毛主席像章。周總理幽默地回答：「克立先生對中國的像章很有興趣。我知道你想要我這枚像章，送你了。」

（張秋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