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輪「立委」補選結果或有重大預兆

因原「立委」姚文智、盧秀燕辭職參加「九合一」選舉,而進行的台北、台中市「立委」缺額補選,因為投票率低,而且是單一個選區的缺額補選,投開票作業簡單,故選舉結果僅在一個多小時後即告揭曉。在台北市第二選區方面,投票率為百分之三十點三九,民進黨提名的何志偉以五萬八千五十九票,擊敗國民黨籍候選人陳炳甫的三萬一千五百三十二票而當選,保住姚文智遺下的空缺;台中市第五選舉區投票率為百分之二十五點三四,沈智慧以四萬九千二百三十票擊敗民進黨候選人王義川的三萬二千九百零三票順利當選,也維持住盧秀燕在原台中市唯一議席的成果;因而藍綠兩黨可以說是持平,整體格局沒有改變。中央選舉委員會將於一月三十一日舉行委員會議,審定選舉結果,並公告當選人名單。

但這次「立委」缺額補選的結果,卻也有著明顯的特點。其一、雖然藍綠兩黨平盤,但民進黨候選人的得票率卻有明顯下降跡象,因而「九合一」選舉對民進黨的陰影效應仍在,可能會繼續影響著三月十六日進行的另四席「立委」缺額補選的結果。尤其是何志偉所在選區的士林與大同區,本來就是民進黨的大票倉和傳統鐵票區,也是台北市唯一綠大於藍的選區,當年謝長廷首次參選台北市議員,就是在此起家,而「新潮流系」的梁文傑在大同區參選台北市議員,也是最高得票者。何志偉在「九合一」選舉的「大海嘯」之後還能守住,除了是得益於此之外,更是意圖「浴火重生」的蔡英文,及走馬上任「第一戰」「唔衰得」的關鍵一役,並是民進黨觀測「綠白分手」的後果的「火力偵察」。

但何志偉雖然勝出了,百分之四十七點七六的得票率,卻比二零一六年姚文智的百分之五十九點二九得票率,大幅滑落約十二個百分點。這與台北市長柯文哲支持的無黨籍候選人陳思宇的百分之十一點九九的得票率,基本相符。這顯示陳思宇極可能分掉一部分民進黨的票源,因為柯文哲的支持者仍多是綠營,且陳思宇的父親、台北市議員陳建銘也是台聯黨出身。因此,台北市的政治板塊已經發生改變,從過去的藍綠相爭,進入「三分天下」,白色力量必然會瓜分一部分綠營支持者,成為左右選情的變數。二零二零年台北市的「區域立委」選舉,民進黨有可能會面臨「柯家軍」的挑戰,而因為「區域立委」選舉時實行「單一選區兩票制」,「柯家軍」的參戰,可能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國民黨提名的候選人「漁翁得利」。同樣,在可能會同時進行的「總統」大選中,倘柯文哲落場參選,也必然會分薄蔡英文的選票,就像最近的台北市長選舉,柯文哲讓姚文智輸得「很難看那樣。因此,昨日不少民進黨政治人物都大聲驚呼,這是對民進黨和蔡英文本人的大警訊,必須評估「柯家軍」衝擊民進黨二零二零年「總統」和「立委」大選選情的衝擊,否則會讓藍軍得利。

其二、「韓流」的效應仍在,但卻受到「柯文哲恩典」,而無法攻進台北市的限制。盡管這次「立委」缺額補選,並非完全是「九合一」選舉的延續戰,但也受到某些影響,尤其是在「韓流」的「外溢效應」方面。實際上,在「九合一」選舉過程中,國民黨之所以能有較佳表現,除了是「討厭民進黨」的情緒發揮重大作用之外,「韓流」的「外溢效應」也起到關鍵作用,凡是韓國瑜站台輔選的國民黨縣市長候選人,都基本能勝出;而因柯文哲對韓國瑜有恩,韓國瑜以種種理由婉拒為董事長站台,使得「韓流」未能北襲台北市,再加上丁守中的「佛系」選舉作風,白白丟失了一個為國民黨收復失地的極佳機會,而且還可能會連帶導致國民黨可以輕易奪回台灣地區執政權的良機。

實際上,許多人都分析認為,倘柯文哲敗選,其支持者勢必會化憤怒情緒為力量,支持他參加「總統」大選,就像一九九八年陳水扁爭取連任台北市長失敗,民進黨及其支持者簇擁他參選「總統」那樣。那次因為國民黨「鷸蚌相爭」分裂參選,而讓陳水扁能低票黨選;倘二零二零年柯文哲也落場參選,而國民黨的「天王」們也能顧全大局,團結一致,蔡英文必輸無疑,甚至國民黨還有可能會享受到勝利成果。

今次缺額「立委」選舉,柯文哲就是抓住了韓國瑜的這個「軟肋」,多次以「揭秘」口吻大談他對韓國瑜的「恩典」,就連韓國瑜被迫辭去北農總經理後,他收留韓國瑜出任市政府顧問,並已安排好了辦公室,但在民進黨「新潮流系」施加壓力下,韓國瑜被迫辭職的細節都「抖」了出來,還說了民進黨「成就」了韓國瑜,製造了「韓流」的「俏皮話」,使得韓國瑜「不好意思」北上奧援陳炳甫,以免干擾陳思宇的選情。在「立委」缺額補選投票日的前夕,台北市府又放出耳語,謂二零二零年「總統」大選,柯文哲將與韓國瑜配對參選。因此,屆時即使是韓國瑜遵守國民黨的紀律,及必須兌現自己的競選諾言做好高雄市的政務,而不會參加「總統」大選以至是與柯文哲配對參選,在為國民黨的戰將輔選過程中,也肯定將不會北上尤其是在台北市參加站台輔選活動,使得國民黨候選人在台北市的選情難以煽旺起來。

其三、對柯文哲來說,可能會是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他在這次台北市第二選區「立委」缺額補選中,推出原台北市政府副發言人兼觀光傳播局局長陳思宇參選,不但是對民進黨尋求「綠白合作」的「無聲拒絕」,及對民進黨「欺人太甚」的「無聲抗議」,而且更是對「柯家軍」組黨及參加二零二零年「立委」大選的試探,以檢閱自己的「光環」會否產生「溢出效應」。但可能是人選偏弱的問題,也與其父親陳建銘的「善變」形象,從國民黨到台聯黨,再到無黨籍,只有政治利益,不顧政治立場,最後還按鈴提告何志偉擁有美國國籍(擁有雙重國籍參加公職選舉當然不對,實際上何志偉也出示了推出美國國籍的證明,但以「非利益相關者」身份過於介入,卻令人產生討厭的感覺),而僅得九千六百八十九票,得票率也只有百分之十一點九九。

由此,可以測探出「柯粉」在二零二零年將會發生「分裂投票」現象,亦即「總統」投給柯文哲,「區域立委」選票將會自主投票,但多會回流給民進黨提名的候選人。因此,柯文哲的光環不會外溢給「柯家軍」的「立委」候選人,而且可能也將難以「外溢」到中南部台灣。

這就讓柯文哲在組黨問題上,更為猶豫不決。倘不組黨,「柯家軍」只是以「無黨籍」參加「區域立委」選舉,其下場就如陳思宇一樣;而且柯文哲本人的「總統」大選,也在基層缺乏政黨組織的嚴密後援。但倘組黨,就將打爛「白色力量」、「第三勢力」的「齋缽」,廢掉自己的「武功」,對自己的「總統」選情未必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