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正緊步陳水扁後塵?

蔡英文近月來的表現有點「反常態」,繼打破上台後連續兩年元旦沒有發表《元旦文告》的「慣例」,在今年首次首次發表《元旦文告》之後,前日又突破其就職兩年多來,召開「國家安全會議」都是較為隨意式、不拘一格的輕鬆形式,首次以隆重的制式舉行「國家安全會議」,並現場直播其政策綱領式的講話,其內容是針對習近平在《告台灣同胞書》發表四十週年紀念大會提出探討「一國兩制台灣方案」,而炮製的所謂《反制「一國兩制台灣方案」指導綱領》。

此顯示,蔡英文及其「國安會」幕僚群經過密集研判作出結論,蔡英文上台後「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已經隨著「九合一」選舉的嚴重失利而宣告破局,並將會成為未來民進黨在各場選舉,尤其是攸關民進黨能否實現「長期執政」願景的二零二零年「總統」、「立委」選戰的「負資產」,因而改變策略,轉為應對對岸,大打「兩岸牌」,緊步當年陳水扁的後塵。當然,在程度上仍有一定的距離,《元旦文告》和《指導綱領》仍然是「防守」性質多於「挑戰」,尚未到陳水扁「麻煩製造者」的地步。但既然開了個頭,就是做了「過河卒子」,難以回頭。而且,甚至將會隨著台灣地區政治生態及台海形勢的發展,而索性「破罐子破摔」,重蹈陳水扁的覆轍。

實際上,蔡英文剛上任時,為了實現民進黨「長期執政」的美夢,是採取了「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的。一方面,是基於吸取陳水扁的教訓,在其競選期間對美國人作出的「遵循中華民國憲政體制」,及「不統不獨不武」的承諾;另一方面,也自忖並不具從行政到武力都不具有足以可以挑釁大陸的實力;因而在拒絕承認「九二共識」的同時,打出「不刺激,不挑釁,零意外」的旗號,並將全部精力投放在「安內」方面,以「改革」及「轉型正義」之名,行摧毀國民黨選戰「利器」之實,從「清查黨產」到「東廠肆虐」,要把國民黨趕盡殺絕。

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正是這些倒行逆施的所謂「改革」措施,激發天怒人怨,形成「討厭民進黨」的社會氛圍,導致民進黨慘遭滑鐵盧。而且,這股「晦氣」仍然久久不息,繼續糾纏著民進黨,極有可能會延續到明年一月的「總統」和「立委」大選,民進黨將會再次淪為在野黨,而且可能會在此後較長時間內難以翻身,不但是蔡英文連任夢碎,而且民進黨「長期執政」願景也破滅。

由此,蔡英文決定調整策略,導致民進黨慘敗的島內「改革」措施即使是不能停頓也要放緩下來,而是轉為以「攘外」為主軸,參照陳水扁在面臨「連宋配的強力威脅下,仍能「逆轉勝」的經驗,大打「對岸威脅」的「悲情牌」。不過,卻又自忖缺乏駕馭複雜局面的能力,因而也沒有完全照搬陳水扁的做法「去到盡」。這就是蔡英文對發表《元旦文告》進行「否定之否定」式的轉變——上任頭兩年,否定了此前歷任「總統」發表《元旦文告》的慣例,但今年元旦卻又否定了自己這一抉擇——的島內背景。

當然,蔡英文發表《元旦文告》,也有對岸的因素。就是綜合研究各種因素,判斷習近平將會乘著「九合一」選戰的東風,於元旦就《告台灣同胞書》發表四十週年向台灣放話,提出新的策略措施。

因此,蔡英文搶在習近平發表談話之前,透過發表《元旦文告》,對兩岸交流提出設立「民生」、「資訊安全」和「民主」三道「防護網」,及四個「必須」,頗有「搶占制高點」的意況。在習近平就《告台灣同胞書》發表重要談話後,又針對其中的重提「一國兩制」等內容,進行「反擊」談話,狡猾地將「一國兩制」與「九二共識」捆綁起來,也是對雖然主張「一種各表」的「九二共識」卻不贊成「一國兩制」的國民黨人實施「突襲」。果然,部分國民黨人在這場「突襲」中被繳了「械」,無力回應。再加上蔡英文反嗆「獨派」四大佬要求她放棄爭取連任的「公開信」,讓她那長期低迷的民調,從谷底彈起。

蔡英文嚐到了甜頭,意圖「食過翻尋味」,而且也因為民調再次下跌,而又故伎重演,針對北京「兩會」再提「一國兩制台灣方案」,而以召開「國家安全會議」的方式,提出《反制「一國兩制臺灣方案」指導綱領》,在兩岸、民主法制、經濟、「外交」等七個面向提出指導。等於是針對「習五點」所啓動的兩岸統一進程,在陳水扁「凍結」《國家統一綱領》的基礎上,拋出《抗拒統一綱領》。但是,由於已經失去了《元旦文告》那種「突發震撼力」,因而今次無法在台灣政壇及社會上造成效果,甚至可能會適得其反。

蔡英文推出《反制「一國兩制臺灣方案」指導綱領》,這折射了甚麼?其一、當然是為了選舉利益,在喪失對內議題的號召力之下,就參照陳水扁的選戰方式,拿兩岸關係來說事。首先,是為了挽救「立委」補選的危局,將於本週六進行的四席「立委」補選,民進黨的選情不妙,蘇貞昌就誠實地承認「形勢相當困難」,尤其是作為民進黨「大票倉」的台南市,由於「韓潮」發威,當然也是民進黨分裂,這一席「立委」隨時可能會像高雄市長那樣「大翻盤」,將會危及蔡英文的「總統」黨內初選的選情。因此,蔡英文將為民進黨提名的候選人郭國文輔選,打成了「總統級」的選戰。其次,當然就是為了即將在四月間進行的「總統」黨內初選,儘管蔡英文爭取連任的意志極為幾堅強,但「獨派」要以賴清德來取而代之的意圖仍然未有完全消失,賴清德本人也全力投入「立委」補選的輔選,在保持自己的「出鏡率」的同時,積累與蔡英文較勁「總統」黨內初選的能量。因此,掌握行政資源的蔡英文,就必須打出「兩岸牌」,以壓制賴清德。至於能否對明年初「總統」大選發揮影響力,則因尚有九個多月的時間,可能力度不大,不過也可「薄積厚發」。

其二、是習近平的「一國兩制台灣方案」深入台灣人心,讓蔡英文慌了神。隨著北京「兩會」的進展,會場內外以至台灣社會及媒體,都在熱烈討論「台灣方案」,使其在台灣社會不但清洗了民進黨潑上的污水,而且還成為正面詞彙。在此感召下,「九二共識」被更多台灣民眾接受,就連民進黨縣市長都在適應調整。曾任民進黨代主席而且還是「正國會」成員的基隆市長林佑昌,在到美國訪問時,都不再像以前那樣「言必稱台灣」,而是以「華人」代之,有向中間靠攏的跡象。這種形勢確實對蔡英文及民進黨不利。因此,蔡英文在污名化「台灣方案」的同時,推出「反制綱領」,就是要趁「台灣方案」在台灣立足未穩之機,進行圍攻清剿,不讓其佔領台灣社會輿論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