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免韓國瑜?「新潮流系」或將被潮流吞噬

「愚人節」有「娛人愚己」大新聞,一手捧紅韓國瑜的民進黨「新潮流系」,仍嫌「不夠侯」,因而又有「捧韓」新做作:屬於「新潮流系」的民進黨籍「立委」劉世芳,「愚人節」當天在「立法院」內政委員會審查《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修正草案時,質詢「中選會」代理主委陳朝建,萬一韓國瑜被國民黨徵召擔任「總統」候選人,同時又被高雄市民提案成功成為可能的被罷免人,是否按照新制《選罷法》,「罷免案」投票日與「總統」、「立委」選舉日為同一天?劉世芳又舉例說,高雄市有二百二十八萬人口,罷免提議門檻為百分之一,亦即約二萬多人就可提議罷免案;罷免成功要四分之一以上(約五十七萬票),而去年高雄市長選舉韓國瑜獲八十九萬票當選,支持陳其邁的則有七十四萬票,間接暗示韓國瑜被罷免的可能性不小。

陳朝建答詢表示,的確符合《選罷法》規定,但不回答任何假設性問題;任何候選人當選後,若任未滿一年,不能被罷免,但就法律層面而言「超過今年年底」就算就職一年。「內政部長」徐國勇則回應,只要依法合乎規定,要不要同一天投票由「中選會」決定,法律上就是看真的發生時,檢視有沒有符合構成要件,只要符合構成要件,最後如何投票,再由「中選會」決定。

從政治常識看,劉世芳提出的這個議題,就像當天是西方的「愚人節」那樣,頗為「冇厘頭」,但從她是民進黨「新潮流系」的老大姐這個身份看,說不准「新潮流系已經在「流」內討論過此問題,至少也是在「流員」的聚會中,有人私下議論過。即使是尚未形成結論,也已有此認知。而劉世芳在向主管選務工作的官員提出此議題,表面上看是提醒「中選會」,到明年一月十一日「總統」和「立委」大選時,可能會在高雄市「加碼」一張「罷免」韓國瑜的選票,「中選會」必須提前做好因應,避免像「九合一」選舉時各種亂象的再次發生,但其實,劉世芳既然能夠「曝光」此圖謀,就證明曾經某種勢力討論過,或是向社會「教路」:可以透過提出「罷免案」的方式,將韓國瑜拉下台。

從法律層面看,劉世芳此說確實是具有法律依據。實際上,規範台灣地區公職選舉的兩部法律--《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除「選舉」外,還有「罷免」,而且「罷免」部分的條文內容也很詳盡。這是許多國家和地區的選舉法,「選舉法」就是「選舉法」,沒有附加「罷免」而且還是主要內容,並不一樣。既然法律有「罷免」,當然可以推動。在歷史上,就有過罷免「立委」和地方行政首長的案例。不過,那是單獨舉行。現在,劉世芳卻暗示將會與「總統」和「立委」大選捆綁一起進行。可能是出於如下的設想:國民黨徵召韓國瑜參選「總統」,在投票當日,高雄市的選民,除了「總統副總統」選票,「立委」選舉之外,還加多一張罷免韓國瑜市長的選票,三張選票一齊投開票,在是否支持韓國瑜出任「總統」的同時,也對是否罷免韓國瑜的高雄市長職務進行表態。

但可能會弄巧反拙,適得其反。說不好,將會引發高雄市民以至是全台灣地區選民的強烈逆反心理,並以手中的「總統」選票予以反彈,而反而成了韓國瑜參選「總統」的「催票機」。實際上,韓國瑜為了改變高雄市「又老又窮」的舊面貌,不辭勞苦、風塵僕僕地出外推銷高雄市的農漁產品,以兌現「貨賣得出去,人進得來,高雄發大財」的競選承諾,支持他還來不及,怎麼要罷免真正幹事的市長?這將會在台灣地區催發怎麼樣的官緘?因此,可能會有部分本來是支持民進黨候選人(蔡英文或賴清德?或者是兩人搭配?)的選民,將自己手中一票改投給韓國瑜。

當然,這是以韓國瑜參選「總統」為前提。而韓國瑜目前的動向是還未有參選的意願。除了本欄此前所提的各種因素之外,現在還加上一個「等待郭台銘」的因素,因而即使是此前的各種因素都可排除,還要等到郭台銘決定不選,他才有可能響應國民黨中央的徵召出選。但無論韓國瑜是否參選,民進黨「新潮流系」發動「罷免案」還是鼓動其他政治勢力推動罷免韓國瑜,都將會重蹈覆轍。

實際上,「新潮流系」就是韓國瑜的「造王者」,更是「韓流」的催生者。韓國瑜當初在北農總經理的位子上做得好好的,而且台北市政府也很欣賞他的作為,另一主管機構「農委會」也表達滿意。但「新潮流系」為了要將自己的「流友」吳音寧取而代之,在台北市議會發動大批判,對韓國瑜實施「批倒鬥臭」。這引發韓國瑜以凌厲及幽默的詞語進行反擊,一戰成名,讓已經沉寂了十多年的韓國瑜,又再「紅」了起來。

台北市長柯文哲不忍韓國瑜「失業」,委任韓國瑜為有給職的台北市政府顧問,還安排好了辦公室。但「新潮流系」卻要「痛打落水狗」,繼續追打。椅子尚未坐熱的韓國瑜為了避免連累柯文哲,只得再次辭職。國民黨主席吳敦義在一方面黨內沒有其他幹部願意出任高雄市黨部主委,二來也是為了解決韓國瑜的「為稻粱謀」問題,而委任韓國瑜為高雄市黨部主委,後來更是徵召他參選高雄市長。因此,如果不是「新潮流系」迫害韓國瑜,他至今還是呆在北農或台北市政府顧問室,在社會上默默無聞,那有今日的「韓流」?

但「新潮流系」仍不「知衰」。當年參與批鬥韓國瑜的王世堅,都已知錯,在與韓冰的互動中,與韓國瑜「一笑泯恩仇」,但「新潮流系」仍然要繼續追打韓國瑜。因而估計,「新潮流系」是「護主心切」。因為直到如今,除了性格倔強的賴清德之外,整個「新潮流系」,從總召鄭文燦到普通的「流員」,都在明知蔡英文民調低下跌情況下卻仍然要支持蔡英文。而韓國瑜是威脅蔡英文連任的最大挑戰源,因而民進黨全黨都將韓國瑜視為「頭號假想敵」。作為民進黨「馬前鋒」實質上是「爛頭卒」的「新潮流系」,當然不會甘於後人。

「新潮流系」在創「流」大老邱義仁、吳乃仁、洪奇昌等因各種原因陸續離開後,已經失去當年「戰略之神」的神韻,反而是像「盲頭蒼蠅」那樣,到處亂竄,盡幹那些「為自己倒米」的蠢事。

其實,即使是能夠成功罷免韓國瑜,也輪不到劉世芳。本來,前高雄市長,「南流」精神領袖之一的陳菊,確實是極力支持曾任過高雄市副市長的劉世芳接任的,還為此出版了《花媽有話說》一書。但卻弄巧反拙,引發民進黨內各派系特別是「謝系」的強烈反彈,陳菊只得被迫放棄劉世芳,而陳其邁得以勝出初選。因此,即使是拉下了韓國瑜,民進黨也是再次扶持陳其邁,而不是劉世芳,又何必要「為他人作嫁衣裳」?

「剃人頭者反被人剃眼眉」。劉世芳既然可以祭出「罷免」的武器,別人同樣也可以發動罷免她。實際上,她在二零一六年「立委」選舉中的手下敗將張顯耀,就正發動「罷免劉世芳」的連署。儘管在「罷免案」投票當日,劉世芳的「立委」任期也即將屆滿,因而實質作用不大。但卻對爭取連任「立委」的劉世芳,卻形成打擊效果,可能會引發本來就是藍軍票倉的高雄市第三選區的選民,不再支持她,改為支持張顯耀,還他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