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既有開拓也有傳承的主要官員名單

新華社昨晚八時受權宣布,依照《澳門基本法》的有關規定,根據澳門特區第五任行政長官賀一誠的提名,國務院於昨日任命了澳門特區第五屆政府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其中張永春為行政法務司司長;李偉農為經濟財政司司長;黃少澤為保安司司長;歐陽瑜(女)為社會文化司司長;羅立文為運輸工務司司長;陳子勁為廉政公署廉政專員;何永安為審計署審計長;梁文昌為警察總局局長;黃文忠為海關關長;葉迅生為檢察院檢察長。根據《澳門基本法》規定,上述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將於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日起履行職責。

澳門特區政府在公佈第五屆政府主要官員及檢察長的簡歷時,也配搭了候任行政長官辦公室主任許麗芳(女)簡歷。至於侯任終審法院院長,由於此前傳說的人選葉迅生仍然留任檢察長,而現任終審法院院長岑浩輝無論是年齡還是年資都不符合退休規定,因而可能還將會獲得留任。不過,按照基本法規定,終審法院院長是由行政長官從法官中選任,無需經中央任命,因而不在昨日國務院的任命名單內,但其任命和免職須報全國人大常委會備案,而且也需像主要官員一樣,在就職時宣誓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但即使如此,昨日特區政府在公佈簡歷時,附有無需宣誓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特首辦主任,卻沒有必須宣誓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終審法院院長。這可能是為了及早澄清人們對社會上流傳得「很夯」的另一「特首辦主任人選」的疑慮,而作出的帶有「危機處理」性質的作為。

新聞局昨晚九時許發出採訪通知,第五任行政長官賀一誠將於今日上午十時,率第五屆澳門特區政府候任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在政府總部舉行記者會。而與此同時,行政長官崔世安也將於今日率領澳門特區代表團前往北京,出席明日上午舉行的「紀念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實施二十周年座談會」,代表團成員中有檢察長葉迅生。看來,葉迅生可能將會「脫團」,參與候任行政長官賀一誠率領「新人」的記者會,參與向全體澳門居民「亮相」的活動了。

赴京團的活動與中央公佈侯任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名單的日期「撞車」,可能會導致葉迅生「脫團」,顯出這份名單的「出台」,是經過中央與賀一誠幾上幾下地慎重反复審核,在不能超逾五年前中央公佈第四屆特區政府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名單的十二月一日的情況下,而必須在附近團出發前夕公佈。實際上。五年前雖然也是換屆,但行政長官沒有換人,也是比以往三屆滯遲了宣布,因而作為既是換屆更是行政長官換人的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名單的宣布日子,就更不宜遲於「換屆行政長官又換人」之時。當然,五年前之所以滯遲,是因為中央發現了何超明涉嫌犯罪行為,決定不再對他作出任命,但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蔡美莉效應」,而做出「十五年全落」的決定,因而耗用了不少時間。

今次的任命,在時間上可能會緊迫了一些。此前曾經在坊間有幾個版本流傳,可能是施放「試探氣球」,收集反應意見,再慎重反复地平衡折中。而在確定名單中,也在「放風名單」中的黃少澤、羅立文未見被「調整」掉,而且也是五名主要官員中唯二獲得留任者。其餘三名新人,過去未曾出任過主要官員,可能會有需要熟悉業務的過程。因此,這份名單,既有傳承,等於是肯定及尊重崔世安的工作;也有開拓,加入獲得賀一誠信任的新人,以裨更好地貫徹賀一誠的施政理念。

黃少澤的獲得留任,是眾望所歸。羅立文本來曾經表態不爭取連任,最後留任,可能是出於「澳人治澳」政府必須要有土生葡人的考量。無論是從執行基本法關於葡萄牙後裔居民的利益依法得到特區的保護的規定出發,還是為對土生葡人作出安撫平衡,針對立法會中唯一土生葡人議員是屬於反對派陣營,必須要有屬於建制派的土生葡人「鎮住」的考量,以及配合中葡論壇,都需要如此安排。倘此,若歐案利卸任行政會成員,在新的行政會成員中,也適宜安排一名土生葡人。同樣道理,歐陽瑜的獲得任命,除了是她的能力和執行力獲得肯定之外,也是出於特區政府主要官員必須配備女性的考量

在颱風「山竹」襲澳後,譚偉文兼任氣象局長,將一個「爛攤子」整頓好,而恰好此時羅立文聲言不會爭取連任,因而人們都認為譚偉文可能是接任運輸工務司司長的人選之一。而且這也是對他在「十幅墓地案」中遭受冤屈的補償。但由於羅立文連任,譚偉文未能「更上層樓」。不過,同樣在「十幅墓地案」中遭受冤屈的李偉農,則獲任命經濟財政司司長。

本來,另外三位現任的司長,都是只任一屆五年,卻要離任,與首三屆的主要官員,除了是歐文龍被判刑之外,基本上坐滿十五年相比,似是「不成比例」。當然,其中有人因為曾經是第五任行政長官選舉的「大熱門」,有人是「拔苗助長」,也有人可能是因其配偶不是中國公民而有「國家安全」的疑慮,而未能獲得留任,當然也有「做出適當區隔」的考量。尤其是在習近平主席強調「總體國家安全觀」,成立頂層架構設計的國家安全委員會,並要清理持有外國國籍的官員及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決定,甚至連親眷在海外定居者也不獲得重用的情況下,澳門特區雖然實行「一國兩制」,但由於國家安全是屬於「一國」的範疇,而且任命主要官員也是屬於中央對特區實施全面管治權的體現,因而也就有必要參照內地對官員的要求標準來。而在近年,葡國某公權力機構與蘇嘉豪、高天賜的互動十分熱絡,葡文媒體在「反修例」過程中的報導傾向與中文媒體相悖,這似是需要警惕「提防」。

從第五屆主要官員和檢察長名單看,不是在澳門出生的佔了多數,而且多是在內地接受高等教育,即使是特別是在澳門出生者,也多是就讀於「紅底學校」。

這與香港特區的主要官員,基本上是在香港出生,而且在英國接受高等教育,還持有BNO,其親眷也大多持有英國護照相比,更符合國家安全的要求。

唯一在香港出生者,是侯任廉署專員陳子勁。他令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在何超明案中,擔任起訴其「前上司」何超明的檢察官,在法庭辯論中,鎮住了氣焰囂張的何超明。他直斥何超明「大話愈講愈多」的那幾句話,至今仍為人們津津樂道。

陳子勁是接替升任行政法務司司長的張永春。張永春能夠堅持原則,在法務局長時,就曾經頂住壓力,對「地下旅店刑事化」議題做出正確的論述。在廉政專員任上也辦了幾件大事,成功地偵結何超明大案。遺憾的是,仍留下一些「手尾」,就是「非凡航空」涉嫌詐騙案仍然未公佈調查結果。希望他能在卸任廉政專員並升任行政法務司司長之前,抓緊時間,公佈此案的調查結果,不要「擊鼓傳花」地交留給其接任人。

此前坊間曾傳說,何永安可能會升任經濟財政司司長,但昨日公佈的是仍然留任審計署長。此顯然是在「放風」後,社會上不少人表達了某種疑慮,就是在十七年前的賭牌競投過程中,雖然他並未直接介入評標,但畢竟時任特首辦主任,總會有一定關係,擔心他倘是出任經濟財政司司長,會在二零二二年處理賭牌時會有某種主觀意願影響。如今他續任審計署長,與黃少澤、羅立文的留任一樣,算是既要作出一定區隔,但又不會完全割斷,亦是肯定何厚鏵、崔世安兩位前任行政長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