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嚴格防控與便民之間取得平衡?

在澳珠聯防聯控工作組在澳門舉行工作會議,就共同防控境外疫情輸入的對策和措施等進行商討的消息傳出後,引發已經為澳珠口岸「封關」而感到沮喪的澳門居民的高度注意。他們既為澳方小組組長、澳門特區政府保安司司長黃少澤在會議上強調澳門特區在行政長官的統一領導及部署,並在內地相關部門的協助下,一系列疫情防控工作都取得明顯的效果,並對珠方在防疫期間及時回應澳方所反映的市民訴求、及時調整相應措施表示肯定,冀雙方繼續按照防疫工作的需要和市民訴求,隨時進行溝通,表達認同和支持,並對珠方小組組長珠海市甚至姚奕生有關「澳珠兩地的防控措施既要嚴格,也要便民,確保兩地社會穩定,同意雙方進一步加強合作,不斷檢視防控措施,使聯防聯控工作更順利地展開」的誠懇表態,感到理解及欣慰。當然,對雙方在會議中對當前疫情進行研判分析,並共同檢視兩地口岸通關防控措施,尤其是就在澳外僱及漁工醫學觀察、口岸通關時間、外來旅客健康管理、獲豁免醫學隔離人員的管理以及醫學檢疫結果互認等進行交流探討,有所憧憬及期待。

實際上,人們對珠海市方面必須嚴格執行中央關於把重點放在「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指示,在面對全球疫情大流行加速傳播,必須進一步加強陸地邊境防輸入工作,壓實邊境所在地黨委、政府的主體和屬地責任,壓實完善防控方案,減少不必要的人員跨境流動,因而作出「封關」的決定,感到可以理解,並對珠海市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作出對澳門四類人士豁免隔離十四天的靈活措施,表達感恩。不過,後來卻又突然撤銷第二項的對雙牌車及雙牌車司機的豁免,感到失望,希望能夠透過這次會議取得的共識,設法找出一個「既要嚴格,也要便民」的適當方法,以取得最大公約數。

實際上,相關措施已經不單止是對已經被困在「孤島」的澳門居民造成困擾,已經呈現在面前之外,而且也在政治上存在著某些瑕疵。首先,這將不利於由習近平主席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的國家戰略「粵港澳大灣區」的全面深入落實貫徹。雖然說,新冠肺炎疫情是百年一遇的重大事件,而「粵港澳大灣區」則是百年常態,不能同日而語,但由於國家頂級專家已經研判,由於新冠肺炎病毒已經全球大流行,因而可能難以完全消滅,甚至將會如同流行性感冒那樣,經常流行,每到冬春季節就「復甦」。因而不排除在疫情每逢冬春季節「捲土重來」時,「封關」就將會成為常態。倘此,此前人們為響應「粵港澳大灣區」,以及珠海市提出的「珠澳同城化」、「一小時生活區」,還有兩地合作的「澳門新街坊」等規劃的實施,造成不良影響,甚至讓部分澳門居民失去信心。

其次,是不利於人們牢固地樹立「國家領土主權統一完整不可分割」觀念。實際上,當初在新冠肺炎疫情在內地肆虐之時,香港反對派尤其是「港獨」,逼迫林鄭月娥對內地「封關」,甚至本應是救死扶傷的醫護人員,也意圖以「罷工」的形式向林鄭月娥施以「封關」壓力.,,其注意目的,就是要籍此搞「國土分離」,將香港與祖國內地割裂開來。因此,當澳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同樣也遭遇「封關」的,民粹壓力,而予以拒絕時,雖然公開的說法是澳門的城市市政運行需要由住在珠海的外僱來操作,但其實也有不便公開的理由,就是必須避免在客觀上形成「地方割據」、「特區對內地搞封鎖」的形象。

毛澤東一九七三年《七律•讀〈封建論〉 致郭老》詩曰:「百代均行秦政治,十批不是好文章」,就是指自秦始皇統一中國後,歷代均實行單一制亦即「郡縣制」,地方一級政權不管是叫「府」或「州」以至「省」,都是直通中央。毛澤東兩次撤消「大區」,先是「大行政區」,後是「中央局」,就是擔心地方「坐大」,形成「獨立王國」,催生「南霸天」、「西霸天」,因而他極力主張「條條」,不搞「塊塊」。朱鎔基將銀行體系收歸「條條」管理,「十九大」將檢察等系統調整為中央直屬,也是出於這樣的考量。尤其是澳門、香港實施「一國兩制」,實行高度自治,但並非是「完全自治」,就更需在涉及澳門的事務上,以「維護中央對特區全面管治權」的角度,不要搞任何在客觀上可能會形成「分離」印象的事情,尤其是在「台獨」、「港獨」勢力猖獗之時,不要讓其找到「籍口」。

回顧有關措施的變化,據一些人士對筆者分析,可能是出在對兩地牌和三地牌司機的核算檢測出現「漏洞」。據說,在實施豁免措施之初,在拱北口岸的旅檢大廳和橫琴口岸的旅檢及汽車通道,都是必須在現場進行核酸檢測到。但在拱北口岸的汽車通道,由於場地和人手問題,首日沒有在現場進行驗測,形成漏洞。因而從次日開始,當對司機維持其他所有的查驗程序後,就告知司機,入境後致電「一二三四五」,獲知進行核酸檢測的地點和時間,並按指示前往檢測。但由於有關工作人員忽略了這個電話號碼,必須在前面加上珠海市的區號「七五六」,因為受託檢驗的單位是位於珠海市的醫院。不少澳門雙牌車時間「傻傻地」致電「一二三四五」時,被告知是「空號」,苦惱於不知到何處接受核酸檢測。也有一些人因為到珠海,只是在拱北辦理一些業務,逗留一、兩個小時就回澳,並非是過夜甚至是逗留多天,在無法打通電話,而且也急於回澳處理本職事務,就沒有接受核酸檢測。

如果作出暫停雙牌車和三牌車司機享受豁免措施的原因,就是基於這個漏洞的話,其實很容易解決。全國人大代表,拱北海關監督員劉藝良就建議,拱北口岸的汽車通道的核酸檢測場地,可以移前到所謂「三不管」地帶進行。實際上,該處的面積較大,完全可以臨時搭建帳篷式的測撿站。而且,如檢測出「不合格」者,還可與澳門特區政府衛生局合作,在令其折回澳門後交由澳門衛生局予以跟進,實施隔離或入院治療,完全不增加珠海的負擔。

如果仍然是有較多的司機通關,讓珠海市的人員應付不過來,也可如劉藝良所言,雙牌車或三牌車司機每一個星期只可入境珠海一次。就大為壓縮過關車輛架次。而近日深圳市政府要求香港跨境貨車司機提供香港醫院的檢測證明的方式這可作為參考,珠海市認可由澳門特區政府衛生局進行檢測後開具的證明,這就可以減輕珠海市的負擔。當然,為減輕澳門衛生局的負擔,澳門衛生局也可委託鏡湖醫院、科大醫院等正規醫院進行檢測。而且,這些證明只是對兩地牌和三地牌司機有效,不適用於旅檢人員。

倘此可行,就將能在嚴格防控與便民之間取得平衡,而且也能完整地兌現當初珠海市作出四類人員可獲豁免措施得善意和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