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復課決策宜考慮疫情將呈常態化因素

廣東省教育廳前日宣佈,全省各級各類學校學生自四月二十七日起分期、分批、錯峰返校。根據安排,四月二十七日,廣東省高三、初三年級學生返校。我五月十一日後,各地根據疫情防控情況分期、分批、錯峰安排中小學其他年級學生返校。幼兒園幼兒、特殊教育學校學生返園(校)時間另行研究確定。幼兒園幼兒返園前,校外培訓機構不得開展線下教學活動。至於大專院校、技工院校、中職學校學生的返校安排。在五月十一日後,具備條件的大專院校可安排畢業班學生返校。五月十八日後,大專院校其他年級、技工院校、中職學校可根據生源特點、疫情防控情況、防控物資準備情況,安排學生分期、分批、錯峰返校。另外,符合返校條件的學校,可在學生返校前一周安排教職員工返校返崗,提前做好疫情防控、教育教學等準備工作。

廣東省的新冠肺炎疫情曾經很「猖獗」,是除湖北省之外,確診病例最多的省級行政區域,因而曾經一度提升為一級應急響應,亦即高風險地區。原定於四月初開學的日期,一再延後。而在全省人民努力奮戰之下,疫情已經緩和甚至是平穩,除了是境外輸入型病例之外(但近日廣州三元里一帶聚居的非洲籍人士的防疫情況令人擔憂),只有零星的本土病例,因而已經調低為三級應急響應,亦即低風險地區,不過仍有四個縣區級的行政區域,是中風險地區。但全省其他縣區級的行政區行政區域,都已經是低風險地區。

與之相比照,澳門的疫情比廣東輕得多。雖然在第二階段有三十五宗,但全部都是屬於輸入型,而沒有任何一例是本土病例。更重要的是,澳門一方面已經頒令禁止任何外國人入境,而對從海外返澳的澳門局面包括海外留學生,以採取派出專車到香港機場接回的方式,除了是在香港特區政府已經決定對澳門居民實施隔離十四天的措施之下,方便他們可以免除隔離並立即返澳的便民措施之外,也是有利於集中管理,在他們進入澳門邊境時,就能夠對其進行檢測,並集中隔離,以避免他們混入社會。現在,從四一日起,連該項便民措施也結束,非香港居民更是禁止在香港機場入境,因而輸入型病例的「載體」已經基本消除。即使是有循其他途徑返澳者,或從湖北自行返澳者,他們也是在入境時就被送往相關酒店進行集中隔離。因此,輸入型病例已經基本被阻斷。

另一方面,此前的從境外返澳者,在接受為期十四日的集中隔離後,其中的無症狀感染者,已經病發並得到醫治,再過幾天,所有境外返澳者的十四天隔離期均已告滿,這部分的「隱患」也基本消除。實際上,這幾天就沒有再出現新的確診病例,更沒有發生本土感染。盡管不排除新型冠狀病毒很狡猾,潛伏期可能會長於十四天,但只是極個別案例。因此,澳門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實際上,澳門社會的生活和經濟秩序已經趨向正常,而且,不但是在第二階段期間,一直沒有發生本土感染,就連境外輸入型病例也是連續多天「零紀錄」。而在廣東,仍有境外輸入型病例,而且還有零星的本土感染病例甚至還存在像三元里那樣的「隱患」。因此,連廣東省也已經對全省各級各類學校學生分期分批錯峰返校的具體日期,作出決定,這就對澳門教育行政主管部門造成一定的「壓力」。

在廣東省教育廳作出開學決定的同一天,澳門教青局宣稱,研判是否復課需按疫情發展動態評估,局方很難就復課設定「死線」。倘若當局在距離本學年結束的二至三個月內公布預案,但這期間仍有大量輸入個案,有關預案也未必適用。當局有做過大量預案,假設並推演很多,因此不能設「死線」,只可與學校、教育團體充分溝通,按疫情發展公布復課安排。這番表態,套用「政治俗語」來說,就是有「路線圖」,沒有「時間表」。這顯然是「摁地游水」的安全抉擇。實際上,在開學後,如果發生任何一宗學生或教師的確診病例,可能就連累全班以至全校都要聽課甚至關閉。這個責任實在是太大,當局不敢有任何疏失。

不過,在廣東省教育廳的開學日期決定傳到澳門後,教青局立即「改弦換轍」,昨日公佈,經多次與教育團體代表、學校負責人溝通,已擬定復課預案。將首先安排高中復課,而幼兒教育及特殊教育則以更彈性的方式處理復課,本學年或不回校上課。各學校可根據復課的實際情況,實行錯峰上學、放學時間,而學生家長也可自行決定是否讓子女上學,學校會彈性處理學生的合理缺勤。

實際上,不能長期地等待下去,那種等到完全沒有疫情之後才宣布開學復課的想法,已經不切實際。鍾南山昨日就指出,「不能永遠不開學。這個病是不可能鏟除得一乾二淨的,將來一直會有可能傳播,沒有造成大規模的暴發就行了。」

其實,衛生局長李展潤也曾經說過,新冠肺炎病毒不可能徹底消滅。

筆者日前在評議珠海口岸的「封關」措施時就分析認為,國家頂級專家已經研判,由於新冠肺炎病毒已經全球大流行,因而可能難以完全消滅,甚至將會如同流行性感冒那樣,經常流行,每到冬春季節就「復甦」。只是人類產生免疫力後,其危害性則相對降低,就像流行性感冒的「發展史」那樣。

而鍾南山昨日與韓國防疫專家在線交流時提出的權威性判斷結論,更是指出,全球疫情走向取決於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疾病本身的規律,現在這個疾病的基因突變,已經非常適應在人體內生存,傳播力比較大;比起流感,它有高二十倍以上的死亡率,這個問題值得重視。另一方面還取決於歐美政府採取的態度,任何一個國家暴發,全世界都不可能安寧,不可能控制。大家共同努力,共同研究疫苗,才有可能真正控制疫情。因而只有研究出疫苗才可能真正控制疫情。

鍾南山還指出,大城市要實現境外輸入「清零」不現實,「除非跟世界完全隔絕」。他指出,只要把數字控制在較低水平就可以了,特別是從剛發生疫情而且疫情發展較快的國家、地區來的人,往往傳染性會比較高,只要採取嚴格監控、追蹤,一旦發現就隔離,同時對他接觸的人進行嚴密觀察。「這樣情況下,就算傳染幾個人,也不會造成暴發」。

鍾南山所說的「新冠病毒已經非常適應在人體內生存」,其實與流行性感冒的情況一樣。因而有專家指出,該病毒最終會有很大概率會與人類共存,形成長期性、周期性的疫情,對中國造成持久性的外部輸入和反彈的威脅。或者中國境外在殘酷的自然選擇之後形成「群體免疫」,但擁有抗體的人同時也成爲病毒携帶者與傳播源,也會對威脅到中國的生物安全與國家安全。

既然新冠病毒有可能會演變如同流行性感冒那樣的流行病,不可能完全消滅,因而要等疫情完全穩定之後才開學的思路,可能已經跟不上疫情發展態勢的變化。在新冠肺炎病毒有可能會演變成如同流行性感冒那樣的流行病的情況下,已經基本上是沒有「完全平穩」那麼一回事。如果非要等到完全平穩才開學不可,那就將永遠沒有開學之日。

何況,受疫情影響,已經聽課了半個學期,如果這個學期都不開學,就有點像當年內地的「文革停課」,給青少年的教育帶來一定影響。盡管有網上授課,但品質效果都遠不如面授。因此,教青局和高教局作出開學復課決策時,也應把上述的新冠肺炎疫情可能會成為常態化的因素,考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