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瑜前日在列席立法會與議員辯論社會文化範疇的施政方針時指出,新冠肺炎疫情對新一届政府和澳門社會,帶來嚴峻考驗和巨大挑戰。政府在過去一段時間,及時啓動重大公共衛生防控機制,推出多輪保障口罩計劃,因應疫情適時調整出入境限制、口岸檢疫及隔離措施等,全力遏制疫情的散播和蔓延。目前外部疫情仍然嚴峻,澳門疫情也已進入常態化,特區政府將會繼續全力防疫,「外防輸入、內防反彈」,幷做好疫後的恢復工作。當前首要的民生問題,將集中於有效防控疫情、盡快恢復社會的正常運轉。將續密切關注疫情變化,及時采取綜合有效的應對措施,特別是適度加强口岸、特定場所和交通工具的衛生防護,開展嚴格的疾病排查、隔離和追蹤。視乎疫情的變化,調整學校和社會服務機構的運作安排。
這是澳門特區政府首次採用「常態化」的概念,來形容澳門特區的抗疫工作態勢,及其內涵外延的恢復經濟社會正常運轉秩序的工作。當日,更是澳門特區的防疫抗疫工作,主動地與中央的統一部署靠攏,並融入防疫抗疫「全國一盤棋」的表現。
實際上,「常態化」這個概念,是由習近平主席率先提出來的。四月八日,習近平主席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的會議指出,「要堅持在常態化疫情防控中加快推進生産生活秩序全面恢復,抓緊解决復工複産面臨的困難和問題,力爭把疫情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限度,確保實現决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决戰脫貧攻堅目標任務。」他在給武漢市東湖新城社區全體社區工作者的回信中也寫道:「現在,武漢已經解除了離漢離鄂通道管控措施,但防控任務不可鬆懈。社區仍然是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重要防綫,關鍵是要抓好新形勢下防控常態化工作。」他在到浙江省視察時,也多次提到了「防控常態化」。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世界衛生組織則是採用「新常態」的概念。世界衛生組織(WHO)總幹事譚德塞在以視訊方式舉行的記者會上表示,雖然西歐的疫情趨於穩定和下降,但新冠肺炎疫情危機不會很快結束,大部分國家仍處於抗疫的初期,而一些在疫情初期受到影響的國家現在開始出現「複陽」病例。他警告說,疫情仍很危險,東歐、非洲以及拉丁美洲部分地區處以大流行病的早期,疫情仍令人擔心。全球在抗疫上仍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相信新冠肺炎病症將在人們身邊「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坦言世界已經很難返回以前的運作,民衆都要適應新常態,過更健康及更安全的生活。
同樣是實行「一國兩制」的香港特區,有關人員則可能是出於其「飲鹹水」出身而導致思維習慣偏向於國際化實際上是「西化」,因而曾任香港特區政府衛生福利及食物局局長,現任中大公共衞生及基層醫療學院醫療體系及政策研究所總監的楊永強教授,在應「團結香港基金」的邀請,在其舉辦的「團結卓爾論壇」系列作首場論壇演講中,就有意無意地向世界衛生組織「看齊」,採用了「新常態」這個概念。他認為,香港迫切需要一套完善的風險評估及風險緩解策略,以應對在全球公共衛生危機中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隨著世界各地的關注焦點由控制疫情轉移到保持社交距離及紓緩社會經濟影響,香港也必須將抗疫工作融入至商業及社交生活中。他指出,部分被視為臨時的抗疫措施可能會成為日後的「新常態」,包括個人保持手部衛生,環境需要消毒和通風等。他還表示,防止新冠肺炎再次暴發,人人有責,因此需要製定及採取創新策略,推動香港社會建立並進入「新常態」。特區政府可以帶頭實施嚴謹的衛生監控措施,同時通過個案檢測及追踪確診患者密切接觸者等工作加強防範;商界有需要營造安全和衛生的環境;市民大眾則應配合,繼續保持社交距離並做好個人防護措施等。
其實,「抗疫常態化」與「新常態」則兩個概念,是同一個標的,都是要有長期作戰,並將此前的一些臨時抗疫措施作為長期常備措施的定義。但在涵義上有廣義和窄義的區別。「新常態」是聚焦於抗疫工作的本身,而「抗疫常態化」則是除了抗疫工作的本身之外,還擴延到推進生産生活秩序全面恢復,以及社會經濟形態以至國際秩序,人們的生活方式、思維習慣等,出現的新變化。
一方面,鍾南山院士就曾指出,新冠病毒不可能會被剷除得一乾二淨,將會與人類共存,不能寄望於天氣。即使是研究及生產出疫苗,但到可以普及注射時,可能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何況病毒也不斷變種,有得研究生產新的疫苗,就像每年的流感疫苗都會根據疫情變化而增加「價位」那樣。而隨著人類的免疫力提高,其毒性也逐漸降低,但卻又會在每年的冬春季流行,就像流行性感冒那樣。只是其傳染性和致死率比流行性感冒高幾倍。
這就好辦,就像應對流行性感冒那樣,做好個人防護,勤洗手,戴口罩,不群聚,不到人員密集集的公共場所。而澳門居民在這場抗疫鬥爭中,已經普遍養成這種認知及自覺行動。也像鐘南山院士所言,只要能做好個人防護,就宜考慮各級學校復課的問題。學校如果要等到病毒完全絕跡才復課,那就永遠實現不了。
實際上,在內地的五天「五一」長假裡,全國有一億多人出外旅遊,而且還有「抵觸勸告」進行跨省旅遊的,但都並無群體性疫情出現,每天公佈的疫情也是零星的個案,而且還是以輸入型或與其相關連的居多。因此,在包括港澳台在內的中國境內,新冠肺炎疫情是向著「流行感冒化」的發展。
但由於現在歐美的疫情是處於「高原期」,非洲才開始,而且由於非洲的基礎醫療水平薄弱,民眾的衛生保健意識不高,而且還有這樣那樣的疫情「底子」,因而一旦爆發,可能會比歐美更「慘烈」。
既然是「抗疫常態化」,就要有進行「持久戰」的心理準備。八十二年前,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在總結抗日戰爭初期經驗的基礎上,針對中國國民黨內部分人的「中國必亡論」和「中國速勝論」,以及中國共產黨內部分人輕視游擊戰的傾向,系統地闡述了中國實行持久戰以獲得對日作戰勝利的戰略。《論持久戰》從思想上武裝了全黨全軍和人民群眾,堅定了中國人民爭取抗戰勝利的信心,是指導全國抗戰的理論綱領。
已經有人將這場抗疫鬥爭形容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儘管在形態上並非是真正的戰爭,但《論持久戰》的精神還是適用於抗疫鬥爭的。一是樹立必信的信心,但又不能急躁;二是要研究進行「常態持久戰」的戰略戰術。
一是在經濟上,要有過幾年「緊日子」的思想準備。實際上,從這次抗疫實踐中,暴露了澳門單一,經濟的脆弱性。拱北和橫琴口岸「感冒」,澳門就「發寒抖」。而且,即使是恢復正常通關,因為內地經濟遭受重創,其居民到澳門旅遊時,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盡情消費,因而澳門博彩業十幾年來的「好日子」,應是「好花不常開」了。對此,就要真心實意地落實「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並努力推動實現賀一誠關於澳門在橫琴的企業的GDP和稅收回歸澳門的構思。在目前,更是有必要加緊確認澳門居民健康碼的互認的手續程序,為建立未來「不管疫情肆虐,勝似閑庭信步」的通關秩序打好基礎,避免發生「封關常態化」的情況。
二是在行政運作上,除了「節流」之外,更需創新。大力壓縮非教育、醫療和扶持生産類的財政支出,儘快落實行政機構數字化改造,促進「雲經濟」,垂範充分利用澳門「一國兩制」的便利,發展跨境電商經濟,讓更多的吃稅者和食利者重新成爲納稅人。籍著實施「不群聚」的防疫措施,對那些只求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忽略實質效果的形式主義活動,進行反思,創造出紮紮實實、實實在在且具有實效的各種活動方式,包括愛國愛澳教育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