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澳門居民外僱回鄉過年不受「一刀切」懶政困擾

  據報導,由於毗鄰澳門的珠海近期出現疫情,一名北京女子乘坐澳門飛往北京航班後,通訊大數據行程卡顯示曾到過珠海並帶星號,無法打開北京健康寶而令其行程受阻。廣東移動回覆稱,航班途徑珠海不會導致行程卡帶星號,初步判斷是由於在澳門與珠海交界區域活動時,手機使用了珠海的基站信號。廣東移動解釋說,行程卡展示手機客戶前十四天內到訪過的國家或地區,以及停留四小時以上的內地城市。城市名稱出現在行程卡上,說明手機曾接入城市所屬基站超過四小時。而航班飛行途中,手機一般無法接收到地面基站信號,即使接入,時間亦非常短,不會被行程卡記錄。不過,廣東移動亦表示,如果行程卡服務資料出現嚴重偏差,可致電客服反映情況,目前事件中的女子行程卡資訊已更新。
  其實,這名女乘客受到的困擾,早就已經發生在一些在澳門高校就讀的內地學生的身上。他們並非在珠海、中山居住,而是在廣東省內其他並未發生疫情的城市居住。但其行程卡不但並未顯示澳門,卻反而顯示了「珠海」並帶「星」。他們在澳門教青局根據跨境師生的情況,宣布在澳門的跨境師生暫停上課後,返回原居地,不同程度地受到當地防疫部門或街道小區的「管控」,「三天兩測(核酸)」還是小事,連累到家人都不能出屋上班返學卻是防疫過度而擾民了。
  實際上,他們在返回原居地的過程中,即使是「途經珠海」,而被廣東移動追踪到而導致其行程卡被註明曾經途徑珠海並帶「星」,也並不表示其是來自「管控區」以至是「封控區」。而且所乘坐的交通工具或自駕車輛,是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也根本不可能與當地居民尤其是「攜毒者」接觸。反而他們曾經較長時間逗留、居留的澳門,因為廣東移動的電波頻譜「力度」不足而未能深入澳門,而致使他們的行程卡,未能顯示行程有目前沒有發生任何疫情的澳門。這就顯然是防疫工作中的「冤假錯案」了。
  其實,這種「冤假錯案」狀況,早已在內地的一些地方發生。昨日的香港《明報》就報導,各地疫情防控政策不一,多地防控政策對人群分類並不精確,導致多人被「一刀切」誤傷。農曆新年返鄉已成為外地打工仔一大難題,雖然中央多次提出防止「一刀切」,但有地方政府依然以粗暴手段隨意加碼,有縣城提出「惡意返鄉」的荒謬「罪名」;亦有人返鄉期間中途被「勸返」,甚至在出差途中被強制隔離,被迫在酒店中過年。很多在外打工的民眾已經三年沒回家,網絡上更流行着諸如「以前,鄉愁是一張船票;現在,鄉愁是一張核酸證明」、「回家難,難於上青天」等說法。有網友還針對河南省鄲城縣長董鴻的「惡意返鄉」的「論述」,及作出「凡是不遵守省市縣疫情防控規定,不聽勸阻,惡意返鄉的,返回者先隔離再拘留」的人治指令,紛紛用「惡意」造句諷刺:「惡意揣測,惡意造謠,惡意說話,惡意呼吸,惡意活着……」。
  對此「一刀切」的所為,國家衛健委前日再次重申,對於來自不同風險區域的返鄉群眾,各地要「分類、分區精準落實防控措施」,防止政策執行簡單化、一刀切,防止「層層加碼」。《人民日報》也發表評論稱,春節返鄉團圓,實屬人之常情,何來「惡意」?防控疫情茲事體大,但不能一刀切,更不能動輒脅以行拘。所謂「先隔離後拘留」,既無法治意識,又少管理溫度。鄲城縣其後明確規定,外地返回者需四十八小時陰性證明及健康碼、行程碼,並提前向社區報備。
  針對層層加碼,新華社主辦的期刊《半月談》發文批評,個別地方領導幹部,從保護「官帽子」出發,害怕出事後被問責,人為地給群眾返鄉設卡子、出難題。並點讚山西省政府的做法,稱該省旗幟鮮明地要求各地執行全省統一的管控政策,不得「層層加碼」,並要求層層壓實責任,切實打通政策落實的「最後一公里」,又要求加強對隔離人員的關心關愛。《半月談》形容這一舉措,讓返鄉群眾吃下「定心丸」,也體現出勇於擔當、銳意進取的地方執政新風。文章又指,領導幹部要堅持法治思維,做好精細化防疫的同時,盡量滿足群眾闔家團圓的需求,還要謹防「暗加碼」等變種。
  此外,農業農村部前日亦在國務院聯防聯控記者會上表示,要辯證對待春節期間農民群眾走親訪友,既要歡度節慶,更要有效防住疫情。該部門要求盡量減少外出串門、拜訪、聚餐,不要搞大操大辦,盡量壓縮人員規模,特別要加強對重點返鄉人員的排查,但一定要注意做到精細有「溫度」,防止簡單粗暴。
  雖然如此,某些地方為了避免被追問責任,仍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繼續實行當地的「土政策」。北京市由於有個別小區發生疫情,而致使逾二千萬名的在京人員,包括所有的居民、打工者、遊客、出差者,行程碼突然全部帶「星」,這意味著他們過去十四天行程中存在包含中高風險地區的城市,出行將受阻。雖然北京市衛健委指出,防疫管理人員在看到用戶行程卡帶「星」號時,建議進一步核實對方是否實際去過中高風險地區,再遵循地方防疫政策判斷是否需要隔離,不建議對帶「星」號的行程卡用戶直接采取隔離措施。但某些地方可不會這麼科學合理地作區分。筆者日前就聽到一些真實的事例,珠海市因為有個別小區發現疫情,因而珠海市居民、遊客的行程卡都帶「星」,其中有人自駕汽車返回鄰省區的家鄉過年時,卻在家鄉的高速公路收費站被勸返,幸好還不是被閉環送去實施隔離醫觀。
  這是一個重大的問題。春節將到,可能會有澳門居民,計劃回鄉過年,或到內地低風險地區,亦即並未發現病例及無症狀感染區的地方旅遊,也有不少外僱將會回家過年。如果他們也像那些並非居住在珠海、中山的澳門跨境學生那樣,在行程卡上註明曾經在珠海待過並因而帶「星」,反而並沒有註明在澳門長期居留、逗留,在回到家鄉或到了旅遊目的地時,倘當地實行「一刀切」,不問是否來自珠海,一見「珠海星」就要實行「管控」甚至「封控」,那就是「殺錯良民」了,而且也不能公正地對待珠海市官民控制疫情所作出的努力,當然更是對目前在防控疫情方面做得很好的澳門特區的不尊重,忽略了「一國兩制」的重要性。
  因此,中央尤其是廣東省的有關部門,還需三令五申,在嚴格防控疫情的前提下,不能搞「一刀切」的「土政策」,應當實事求是地盡量避免擾民,讓沒有發生疫情的澳門的居民、外僱及跨境學生,都能夠放心安心及歡歡喜喜地回鄉過一個歡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