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報》確立一個中國原則不可逾越

  整整五十年前的今日,三個《中美聯合公報》的第一個公報──《上海公報》,在上海公佈。《上海公報》成爲中美關係史和國際關係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不僅標志著中美長達二十二年隔絕狀態的結束和兩國關係正常化的開始,也對亞太地區乃至世界形勢産生了積極和深遠的影響。《上海公報》談到了許多關鍵議題,而其中著名的「基辛格語言」:「美國認識到,在台灣海峽兩邊的所有中國人都認為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成為美國政府處理台灣問題的準則,也是隨後兩個《中美聯合公報》締結的基礎及準則。雖然半個世紀以來中美關係在發展中跌宕反复,但美國始終都仍不敢於超逾這條「紅線」。
  在《上海公報》之前,美國曾經拋出過「台灣地位未定論」,也曾經試圖製造「兩個中國」、「一中一台」,製造了許多事端。其中兩個例子,一是在「八二三炮戰」中,美國要蔣軍撤出金門、馬祖,意圖以「劃峽而治」的手法製造「兩個中國」,但在毛澤東、蔣介石「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密契之下,以一方「雙日不打炮」,另一方則每逢雙日就搶運彈藥糧食到金門、媽祖,表達固守及堅決抵制撤軍的方式,粉碎了美國的「兩個中國」陰謀。二是在一九七一年十月聯合國討論中國代表權的問題時,美國曾經提出「重要問題案」及「雙重代表權」兩個提案,但在阿爾巴尼亞等二十三個國家提出的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合法席位的提案,亦即第二七五八號決議獲得壓倒性通過後,美國的提案已不存在討論的意義,美國阻擾中國恢復合法席位和在聯合國內製造「兩個中國」的「陽謀」徹底破產。
  在基辛格為尼克松訪華「打前站」作準備的幾次訪華中,台灣問題一直是雙方最敏感而且爭論最激烈的問題。中國方面當然是表達了堅定的立場,一再重申:台灣問題是阻礙中美兩國關係正常化的關鍵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台灣是中國的一個省,早已歸還祖國;解放台灣是中國內政,別國無權干涉;全部美國武裝力量和軍事設施必須從台灣撤走。中國政府堅決反對任何旨在製造「一中一台」、「一個中國、兩個政府」、「兩個中國」、「台灣獨立」和鼓吹「台灣地位未定」的活動。這個堅定立場後來寫進了《上海公報》中。
  而美國也不得不考慮,為了美中關係正常化,也必須正視台灣問題。但畢竟美國也不能拋棄「老朋友」,因而美國如何精準而又妥切地表達其政治立場,就成為棘手的問題。基辛格經過反复推敲,終於「度」出了一個「適中」的表達方式,並得到尼克松的核可,那就是著名的「基辛格語言」,並寫進了《上海公報》:「美國方面聲明:美國認識到,在台灣海峽兩邊的所有中國人都認為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美國政府對這一立場不提出異議。它重申它對由中國人自己和平解決台灣問題的關心。考慮到這一前景,它確認從台灣撤出全部美國武裝力量和軍事設施的最終目標。在此期間,它將隨着這個地區緊張局勢的緩和逐步減少在台美軍設施和武裝力量。」
  《上海公報》確立了中美關係的基本指導原則。這些原則包括一個中國、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和平共處、互不干涉內政等,幷在《中美建交公報》和《八•一七公報》中得到進一步確認和發展,構成了中美關係的政治基礎。台灣問題一直是中美關係中最重要最敏感的核心問題。中美建交以來,美國兩黨歷届政府均基本上恪守一個中國政策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原則。《上海公報》開創了不同意識形態、不同文化傳統、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處理相互關係的新模式,是國際關係史上的一個創舉,直到今天對國際關係仍具有重要借鑒意義。
  《上海公報》發表後至今半個世紀,中美關係經歷了跌宕反复的變化,但「基辛格語言」的核心內容仍然不變。在第二個中美聯合公報──《建交公報》發表後,美國雖然放大了美國在建交公報中「美國人民將同台灣人民保持文化、商務和其他非官方關係」的表述,通過和頒布了《台灣關係法》,並由列根總統秘密提出「六項保證」,向台灣當局傾斜,但仍然沒有也不敢超逾其在建交公報中表達的政治立場:「美利堅合眾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因此,美國將三個《中美聯合公報》和《台灣關係法》、「六項保證」一攬子歸納為「一個中國政策」,以示與中國的「一個中國原則」有所區別,但也沒有將之稱為「台灣政策」,亦即仍然建立於「一個中國」的基礎上。
  美國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很多。首先是「一個中國」原則已成為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接受的基本原則。如果說,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大喊甚麼「普世價值」的話,「一個中國」原則也可算是普世價值。盡管美國要當「世界警察」,但也不可能忤逆這個歷史潮流。其次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是聯合國常務理事國,擁有一票否決權,美國所有必須獲得聯合國認可的國際行為,都必須經過中國「核可」這一關,美國不願因小失大,為了台灣問題而喪失其在國際事務上的重大利益。此外,美國盡管也曾提出主導的《開羅宣言》,也申明將台灣歸還給中華民國。而在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繼承了中華民國的所有事權,台灣就自然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尤其是在聯合國通過第二七五八號決議之後,「台灣地區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更成為國際關係的準則。
  當然,美國的朝野政客出於各種政治目的,也意圖以各種方式,挑戰《上海公報》,並頻打「台灣牌」來意圖遏制北京,縱容鼓勵「台獨」勢力,試圖歪曲和掏空「一個中國」原則,爲中美關係發展設置了巨大障礙。中方就此與美方進行堅决鬥爭,有力維護了中美關係穩定發展的基礎。因此,不能放鬆警惕,隨時準備迎戰更大的挑釁,捍衛「一個中國」原則,粉碎美國某些政客意圖將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圖謀,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的統一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