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修改新法「放生」衛星場利大於弊 劉紹滿

  澳門新《博彩法》草案正在立法會審議當中,其中最大的焦點就是「衛星場」的去留問題,特別是法案最初要求所有娛樂場須設於承批公司的不動產內,但由於現時大部分衛星場都不具備相關條件,對此業界就有很大的意見,再加上經濟復蘇無期,傳出有不少衛星賭場將會陸續退場。近日則出現「大逆轉」,澳門特區政府向立法會第二常設委員會提交修改《博彩法》新法案文本,建議衛星場毋須在承批公司的物業內,亦毋須劃定經營區域及交還場地予政府。此消息公佈之後,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普遍認為此建議給予目前正經營衛星場的企業對未來發展有更大的希望,有利減緩各衛星場退場的意欲。但在希望和「陽光」的面前,面對新冠疫情常態化等因素影響,博彩市場份額僧多粥少,也給予大部分在過去二年多以來一直虧損經營的衛星場則有更大挑戰。
  據瞭解,澳門約有二十二間衛星賭場,經過兩年多疫情的影響,導致大部分的衛星場連月虧損,出現經營艱難。澳門立法會日前在討論博彩法草案時,就澳門衛星賭場的產業問題展開激烈討論。原先修訂後的博彩法規定,未來未來賭場必須設於博企擁有的處所內,惟擁有3年過渡期,令博企可以衛星賭場建立新的合作方式。這表明博企可能需要收購現時的衛星賭場中的部分或全部如若衛星賭場冀繼續經營。如現有衛星賭場所依附的承批公司即將進行的競投中獲得新的賭牌,則3年過渡期由新賭牌生效第一日起計。同時,當前的賭牌期限從2022年6月26日延期6個月至2022年12月31日,這意味著可能將於2023年初起計。然而,目前的六間博企似皆不太可能收購太多衛星賭場,因為衛星賭場相較博企自家的綜合度假村缺乏規模。且基於經濟前景未明及新「博彩法」的限制,多間衛星場有意結業退場,當中「英皇」日前則對外公佈今年六月底結業。無疑,面對博彩業復甦路遙遙,加上多間衛星場擬於年中退場,不少博彩業員工擔憂引發「裁員潮」。坊間擔憂衛星場的「退場潮」連帶影響周邊零售業的經營,更甚或會引發大量員工被裁,刺激失業率再升高。同時,面對疫情反覆、出入境限制等問題,令旅客量大不如前,衞星賭場營運早已「危危乎」,故對前景不抱希望,則認為止蝕退場是最好的選擇。
  針對衛星場的去留問題,當局近日則就新《博彩法》的修訂有大逆轉,政府當局近日提交立法會小組審議的新「博彩法」最新修訂文本中有重大修改,取消了衛星場須設於承批公司物業內的規定,即衛星場在三年過渡期後仍可繼續經營,毋須轉賣場地予承批公司,即使未來結業亦毋需交還場地給政府。衛星場在過渡期內可按現有方式經營,但三年過渡期後須按新「博彩法」經營,以後管理公司只收取管理費。換言之,衛星場毋須轉賣場地予承批公司,未來結業時亦毋須向政府交還場地。也就是講法律草案規定是完全「放生」了衛星場。同時,據瞭解,在修改的法案中關於衛星場新也增了一項條款,衛星場若因法律或批給合同等因素關閉,不得在相同地點按照上款規定重新經營博彩業務,即無論是自行結業或違反規定而倒閉,都不得在相同地點重開衛星場。對此,博彩業界指,最新法案中新增一條款無論自行結業或違反規定倒閉,都不得在相同地點重開衛星場,換言之「原來照做,沒有新增」。該條款雖對現有衛星場主造成壓力,但亦鼓勵要珍惜機會,努力堅持經營,是一種鞭策。粗略計,若衛星場及連帶周邊商圈各業,涉及一萬二千人就業。衛星場持續經營,某程度減輕失業上升壓力。而筆者認為,這也給予衛星場戴上一個「死結」,對於現時衛星場的監管,很明顯也就是很明顯的指引,同一場地只能有一次的機會開設衛星場,但當局並沒有指明是新法生效之後,還是以舊法之前已生效,或許解釋者不夠明確。
  另外,關於承批公司義務,現行「博彩法」規定,承批公司除繳納百分之三十五博彩特別稅,亦要繳納不超過毛收入百分之五的特別撥款,其中百分之二予澳門基金會,百分之三用以發展城市建設、推廣旅遊及提供社會保障,當中較大比例注資社保。然而,政府在新法案文本中提出,基於拓展外國市場的原因,可由行政長官決定豁免全部或部分博彩特別撥款。對此,有則立法會議員則疑問及擔心,其中李靜儀議員日前指出,博彩特別撥款亦屬承批公司依法須承擔的稅務義務,當年立法列明上述撥款的用途,而不是簡單併入博彩特別稅作一次過徵收,是要將這部分資源用於特定的社會功能,對於社保此類重要民生保障的資源,不能隨便鬱動。隨著參與社保的受益人不斷增加、給付金額調升、老齡化社會的趨勢且人均壽命增加等因素,社保的支出正逐年大幅增加,二○年福利金及津貼支出近五十一億元,去年再升至五十五億元,開支龐大。同時,多年來注資至社保的博彩特別撥款,佔社保整體收入的比例較大,是重要的收入來源,高峰期每年可達數十億元。李靜儀促請政府審慎考慮有關問題,尤其應確保當年立法將博彩撥款注資社保的初衷,不僅是要避免基金「破產」,亦希望有足夠資源優化各項給付金額和規定,特別是適時調升養老金讓長者有更好的生活保障。社會一直主張未雨綢繆,在具條件時主動加大注資社保,保障受益人長遠的利益,而不是等到社保財政困難時政府才撥款的被動做法,故不應容許豁免博彩撥款注資社保的規定。此外,也有意見認為有關變動,不應動用注入社保基金的部分。社保供款偏低,長期依賴政府注資、預算經常性收入的百分之一撥款、百分之一點八的博彩撥款以及每年度中央預算執行結餘百分之三的撥款。隨著社會老齡化問題加劇,社保制度的開支必然遞增,多年來,不少議員提出希望藉修改博彩法的契機增加對社保注資,以進一步鞏固社保的財政資源。無奈今次政府不但沒有接納建議,相反有可能減少這部分的博彩撥款。由於養老金、殘疾金、社會救濟金給付的金額調升受不同參數影響,其中很大程度受社保基金的儲蓄及收入影響。促政府謹慎考慮有關問題,要求保留,有可能甚至做到增加博彩撥款在社保基金的注資,以鞏固社保財政資源,使居民得到完善的退休及各項社會保障。
  就當局對最新「博彩法」工作文本作出重大修改,當中取消衛星場須在承批公司物業內經營的規定,也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及表態支持。議員梁孫旭日前則認為,政府為衛星場的持續經營優化過度條款,相信是希望在確保行業受到規範的同時,盡量減少對持份者、員工就業和周邊商業經營者的影響,對有關做法表示認同。本澳現有廿二間衛星場,法案最初要求所有娛樂場須設於承批公司的不動產內,但由於現時大部分都不具備相關條件,有關條款一旦實施,將對業界、員工及周邊商業元素等影響甚大。因此認同政府作出調整,為衛星場的持續經營創造誘因,鼓勵業界繼續經營。但由於現時未知各間衛星場的經營意向,望政府關注業界動向,保持溝通,做好預案,推動博企及衛星場共同努力,承擔社會責任,保障員工飯碗,為社會的穩定發揮主要產業的重要力量。立法議員鄭安庭日前則認同衛星場毋須設於承批公司物業的建議,讓業界有繼續經營的空間。至於未來衛星場具體的管理模式,相信立法會小組會仍會與政府代表審議及充分溝通。鄭安庭指出,承批公司向衛星場只購買一或兩層的博彩區域,分層登記能否操作,涉及好多技術問題。新修法建議衛星場毋須轉賣場地予承批公司,未來結業時亦毋須返還政府,相信政府是聆聽社會意見後而作出的修改,對此表示認同,讓業界有續經營的空間。現時博企與衛星場的合作模式有「殺數」及分成,未來改為管理公司的模式,仍有好多實質操作問題需討論,政府與立法會小組會明日及後日仍有討論會議,相信雙方會充分溝通。鄭安庭表示,受到疫情、經濟不景氣及各種國際形勢影響,衛星場經營困難,相信關於衛星場的新建議,讓業界有緩衝空間,可按照市場情況選擇繼續經營或自然流失。估計原有意結業的衛星場仍在研判經營動向,但希望衛星場能繼續經營,以減少員工失業的問題。
  同時,對於政府新「博彩法」修訂文本中有重大修改,取消衛星場需設於承公司物業內規定等。有衛星場負責人表示,衛星娛樂場內荷官由持牌博企聘請,但薪酬由衛星娛樂場支付。疫下衛星場要在肩負社會責任前提下,保就業、保經營。惟疫情持續、政策收緊等陰霾下,衛星場不見曙光。倘再疊加原先修訂條款的多重制約,成本增、利潤減,故陸續有衛星場「止蝕」或部署離場。如今政府在瞭解實際情況下就新「博彩法」修訂文本作出重大修改,反映政府廣納業界和社會意見,符合澳門衛星場經營情況,促進行業健康發展,業界認同。尤其釋放衛星場經營區域或場地不歸政府,給予衛星場主更多生存機會。假設衛星場經營區域或場地要歸政府,意味著屬於再投資,但在現有基礎條件上,衛星場已難再負擔經營區域或場地這筆再投資。再者,假設被收回,難再改用途,更擔心會影響整體酒店經營運作,故形容是次修改調整「接地氣」。就衛星場發展,有業界希望政府支持業界,在政府監督、保健康前提下「放機會予業界發展」,將有助提升澳門博彩業與鄰近地區競爭力。鄰近多地對開放博彩業態度積極,無形中對澳門造成競爭,冀政府穩行業,讓本澳可發揮和持續鞏固自身優勢。
  對於今次當局重新修改博彩法的相關規定,也有學者認為, 現時文本取消衛星場需設於承批公司物業內的規定,可短暫紓緩衛星場「退場潮」,但不代表衛星場的經營可完全回復正常,始終疫情帶來巨大經營壓力。即使文本建議衛星場可擁有三年過渡期,並放寬過渡期後的規管,但仍要觀望衛星場營運狀況。 三年過渡期後,衛星場需按新法經營,以管理公司形式收取管理費,讓業界感到生存空間收窄。政府修法以長遠發展考慮,管理費多少才足夠業界支撐經營,難以預測。但澳門一直以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為發展方向,未來行業目標客群或將轉至海外。過去東南亞旅客是業界主要客群之一,相信部分衛星場主具備拓展海外市場的能力。既然現時政府釋出善意,業界不妨提早籌劃拓展海外客源的工作,為本澳博彩業復甦作鋪墊。對於衛星場的新安排,有商戶認為消息正面,可增加繼續撐下去的決心,但最重要仍是要做好開拓客源的工作,否則依舊難經營。有關衛星場的新決定是好消息,至少可互相撐住,有助穩住澳門經濟。
  因此,當局重新修改博彩法關於衛星賭場將毋須設於承批公司物業內等規定,對現時的衛星賭場來講,也是一大利好,給予業界有了更大的希望,相信會是利大於弊,面對當前的困難,筆者也相信「有困難則有辦法」,並應進一步完善新《博彩法》的審議與修訂工作,有序推動新一輪博彩賭牌競投工作,確保本澳博彩業的健康發展,助力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同時,當局未來應加強對博彩業的「非法集資」、「賭底面」、「電投」及「網投」等問題的嚴格規範,促使各博彩公司應承擔開拓外國客源的責任與履行社會應有的責任,提升博彩業的服務質素,及加強對整體博彩業的監管,切實 將博彩業樹立的健康形象。